“爺爺,有敵人襲來了,甚至還布下大陣,動用了聖器!
秦言來到了茅屋中,麵色有些急迫,道:“可能是衝我們來的,這個時候,我們還是離開吧!
灰袍老者被村子裏的所有村民,稱之為秦大夫。
他動作慢條斯理的,顯得不急不躁,看了眼茅屋外,道:“不用急,這個時候強闖出去,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
“又是布下大陣,又是動用聖器,怕也隻有那些人了。不過也早該料到有這一天的!
“可恨啊……”
秦言拳頭緊握,他自幼聰慧早熟,知道自己身負何等血海深仇。
如若不然,爺爺也不會帶著他來這雲(yún)深村隱居,蟄伏化龍,尋求報仇的機會。
秦大夫麵容蒼老,在此刻想到了很多。
他看向秦言,目光慈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些年,爺爺教給你的東西,你也都盡數(shù)學會了,這個時候,也是時候自己出去闖蕩一番了,外界並不像是村子裏那麼和平,充斥著爾虞我詐,你太過於質(zhì)樸,凡事得多留一手,切勿完全相信於人。”
“那個武神山的小丫頭,倒是熱忱,並無惡意,你可隨她前往武神山,尋一道統(tǒng)勢力,庇護自己安危。”
“記住了,一旦離開雲(yún)深村後,你便隻是秦家的養(yǎng)子!
秦言聞言,鼻子酸澀,眼眶發(fā)紅,感覺爺爺這番叮囑是交代後事的樣子。
“孫兒明白,大仇未報之前,不可暴露自己真正身份,真正的秦言,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經(jīng)死了,注定活不過十八歲,如今的秦言,隻是秦家的養(yǎng)子!彼跏且е勒f道,可見心中是下了很大的決定。
秦大夫心中稍顯安慰。
“這是兩塊大挪移符,足以撕裂此地的大陣,橫渡虛空,出現(xiàn)在千裏之外,你帶著此符,和武神山的那個丫頭,離開這裏。”
“這些來襲的敵人,爺爺自然會拖住他們!
秦大夫說話間,將兩枚淡金色的古樸玉符,遞給了秦言。
秦言幾乎是眼眶發(fā)紅地接過了這兩塊大挪移符,他也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矯情之人,知道而今事態(tài)緊急,不容耽擱,咬了咬牙,便離開了茅屋。
“明秀師姐,外麵大敵來尋,村子不能待,我們從後山那邊離開!
“到時候借用此符,橫渡虛空,逃離至千裏之外。”
他找到了在門口處焦急等候他的唐明秀,將手中的大挪移符交給了她。
唐明秀也是經(jīng)過了不少大風大浪的,沒有多問什麼,隨之點了點頭,很快便跟隨著秦言,朝著村落後方趕去。
“是秦族那一脈的人殺來了嗎?”
在秦言離開了茅屋中後,秦大夫依舊在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草藥,似乎對於整個村落即將麵臨的滅頂之災,毫不在意。
而此時,一隻窩在藥草堆中的肥碩貍花貓,忽然開口問道。
那琉璃珠般的眼珠子裏,透露著人性,口吐人言,不過很蒼老。
“誰知道呢,或許是,也或許不是!鼻卮蠓虻氐馈
“就這麼讓言兒離開村子,會不會太早了,他還差一點才能將金身造化經(jīng)第七層,即便他逆天改命成功,也不一定能將此法續(xù)成功!必偦ㄘ垞鷳n道。
“我秦長生的孫子,既然被我從上天手中奪迴來,那麼他就必然是注定的改命之人,金身造化經(jīng)乃是脫胎於不滅經(jīng)而改善,本身就不是完整的法門,言兒所修行之法,其實隻是讓他提前適應不滅經(jīng)。”
“唯有出世曆練,世火鍛真金,才能讓他真正煉會不滅經(jīng),自此曆劫不滅,超脫九州界,從而改變我們這一脈的命運。”
秦大夫依舊淡淡開口,但眼眸中卻帶著懾人的壓迫氣息。
此刻的他不像是一位醫(yī)師大夫,反倒是宛如一尊隱世的尊者,周身氣息都壓迫得虛空都要轟鳴。
“一尊聖器,便想滅了我等,真是有點看不起我秦長生了。”
說話之間,秦大夫身影一閃,虛空模糊,宛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而貍花貓則是自草藥堆中跳了出來,尋著秦言的氣息,一路跟隨了過去。
轟。。!
雲(yún)深村中,爆發(fā)出了未曾有過的驚世氣息,麵對複蘇的聖器,一眾隱世強者都不得不施展出全力,拚命抵擋。
但隨著周遭地勢中,濃鬱天地精氣蒸騰,化作一道道光束,連脈絡(luò)都被引動,像是熾盛的熔漿烈獄,要灼燒毀掉一切。
很多隱世強者,開始慘死在了其中,徹底身死道消。
趁此機會,秦言帶著唐明秀,來到了村落後山,同時祭出大挪移符,頓時有可怕的空間秘力擴散,將眼前的虛空撕開一條模糊的通道。
“爺爺……”
“各位叔叔嬸嬸,對不起了。”
秦言最終迴頭看了一眼,看著已經(jīng)被熾盛火光所籠罩的村落,咬了咬牙,頭也不迴地沒入虛空通道內(nèi)。
唐明秀也緊隨其後,滿是驚顫地跟著他,一起衝入其中。
而此刻,在被濃鬱熾盛火光所淹沒的雲(yún)深村外。
數(shù)百裏外的山頭上,立身在這裏的金甲年輕男子,背負著手,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他體表肌膚發(fā)光,像是散發(fā)湛湛輝芒,有神明般的氣息彌漫。
下一刻,他眼眸當中,一枚枚古老的符文閃爍,像是有混沌氣在演繹,緊接著兩道神光,宛如實質(zhì)一樣,鏗鏘作響,直接洞穿向遠處。
“嗯?”
“我感知到了你,原來身為神子,也會這般落荒而逃,倉皇如過街之鼠!
“你逃不掉的!
金甲年輕男子輕聲開口,很是自信平淡,但言語間卻充斥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意味。
“隨我去將其捉住,徹底鎮(zhèn)殺,抹殺其痕跡於諸世間。”
他跨步,化作一道神光,朝著所感知到的那片氣息所在之地趕去。
在他身後的一眾身著法袍的老者,也齊齊緊追而去。
……
與此同時,遠在寒天郡,雲(yún)天城外的清幽山中的陸玄歌,忽然有所感應。
他自空明澄澈,五髒煉身的狀態(tài)中被驚醒,眺望無垠碧藍的天穹。
“無風無雨也無晴。”
片刻後,陸玄歌閉上雙眼,心中有些驚詫,忍不住輕聲喃喃:“我看到了什麼?”
“那個女子,她是誰?是在唿喊我嗎?”
“可我為何聽不清,頭也痛了起來,記憶開始混亂,但潛意識裏告訴我,她應該對我很重要,是無比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