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沒見過仙人之力。
但就剛剛的體驗來說,他能肯定,當血符喂養到最終,應該可以將血符中的世界與現實重疊。
掌控血符,也就是掌控了結界內生靈的生死。
血符的力量和仙人之力,又有什麼區別呢?
高陽走神的時候,十二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高陽聽出是十二的聲音,在山青觀,高陽早已經熟悉她的腳步。
十二拍了下高陽的肩膀,眉頭微皺地問道,“我都靠近你了,你沒有防備心的嗎?”
高陽笑了笑說,“正是聽出是師姐,所以才沒有防備。”
聽到這番話,十二的心中有些竊喜,又故意板起臉說,“那也不行,難道我就不會害你了嗎?”
高陽隨口說道,“師姐若是想害我,就就害好了,我不反抗。”
十二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她再裝成熟,也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女生。
聽到高陽如此的信任自己,有些難以自持。
高陽起身道,“我們得離開了,恐怕一會兒就會有人包圍客棧。”
他剛剛在血符結界中,看到秦將軍的兒子已經逃迴了城主府。
高陽剛剛掌控血符,還沒本事在秦將軍眼皮底下殺人。
否則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斬草除根。
兩人迴到客棧,高陽喊道,“小曼。”
小曼從二樓走下來。
十二撇眉,盯著小曼看了有一會兒,總覺得小曼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高陽也察覺到了。
小曼上次因為海族,丹田被廢,連七煞都沒有辦法使用。
其實雖然是用的氣血之力形成的經絡代替經脈進行輸送真氣,但也是要有真氣才能使用。
按理說,小曼沒了丹田,也就用不出七煞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這段時間,小曼就是一個普通人。
可是剛剛接觸的一瞬間,高陽在小曼身上重新感受到了七煞的氣息。
這很詭異。
沒時間深究,三人收拾東西,匆匆離開客棧。
與此同時,秦公子終於逃迴了城主府。
“爹,你可要為孩兒做主啊!”
秦公子全靠一口氣吊著,見到秦將軍憋著的氣一鬆,腳下虛浮,絆在門檻上,摔了個狗吃屎。
秦將軍見到兒子如此模樣麵色大變,連忙上前檢查,“怎麼迴事,誰打傷的你?”
秦公子說道,“城北一家客棧中,孩兒隻是去喝酒,客棧中的客人忽然對我出手。
李老為了救我,可能已經……”
秦公子哽咽著,眼睛紅腫,“爹,您一定要幫李老報仇,他陪了我這麼多年,不能讓他死不瞑目!”
秦將軍臉色陰沉。
他剛剛感受到的血符結界,也是從城北蔓延過來的。
他知道李老擁有血符,也正是也因為他有血符,才讓他來保護他的兒子。
可是他見過李老使用血符,應該蔓延不了這麼遠。
那說明,李老已經死了。
血符被人奪了去。
能用這麼快的速度將血符煉製完成,對方至少也是一個元嬰期的符師。
荒城,來了一個元嬰期的符師?
哪怕是他,也感覺頭疼,實在棘手得很。
符師出現在哪裏,就預示著哪裏要經曆一場屠殺。
秦將軍不在乎荒城土著的性命,可是這關乎到他在二王爺麵前的地位。
況且,他這次來到荒城,還是受二王爺的囑托,來尋找一個人的下落。
那個人,暫時不能死!
二王爺要求他必須悄無聲息地將那個人捉起來,秘密帶迴去。
這個任務完成,二王爺會提拔他去燕國北部當大將軍,招兵買馬,成為一方諸侯。
山高皇帝遠。
秦將軍知道二王爺在下很大的一盤棋。
所以這個任務他必須完成。
那個人也絕對不能死!
秦將軍凝重著臉色,喊道,“烏蘭!”
兵甲碰撞的聲音響起,烏蘭走了進來,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大人。”
他還是拒絕喊秦將軍城主。
秦將軍說道,“你剛剛應該也感受到了血符的氣息,有符師混到城中了,你馬上帶人去城北抓捕他。”
烏蘭拱手道,“是。”
有了高陽的承諾,烏蘭現在完全聽從秦將軍的話。
他相信高陽,就如同曾經相信城主一般。
烏蘭召集十名親衛,前往城北。
秦將軍目光在黑暗中閃爍,盯著桂花樹上的葉子。
他剛剛肯定沒看錯。
血符結界蔓延過來的時候,葉子上長滿了眼睛。
這不是血符的能力。
對方恐怕不隻是一個符師。
那些眼睛,很像是海族的寄生能力,但是和寄生又有所不同。
烏蘭離開後,秦將軍喊道,“來人。”
一名親衛走了進來。
秦將軍問道,“城中是否有姓秦的人?”
這幾天秦將軍翻遍了荒城的名冊。
他發現這名冊一點用都沒有,很多名字一看就是胡編亂造的,也不知道原來的城主是怎麼管理的,連戶口都做不好嗎?
親衛迴答道,“荒城中姓秦的人共有百戶以上。”
秦將軍的手指敲擊著桌子,“修士,有些天賦的,年紀在十七八歲左右的男性。”
親衛想了又想,“有三人。”
秦將軍考慮到了他要找的那人可能會隱姓埋名,又問道,“城中可有同樣年歲的孤兒?”
“有,而且有很多。”
“天亮後,你將符合條件的人全都喊來城主府問話。”
親衛為難道,“大人,如果這樣做可能會激起民憤。”
秦將軍的冰冷的目光掃過去,“我是城主,我的命令在荒城就是聖旨,誰敢違抗,當場格殺!”
親衛隻能答應,“是,大人。”
秦將軍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不保險。
那個人知道他來到荒城肯定會躲起來。
可惜現在手下無人可用。
他想到了高陽說到過外城的最大勢力是藥堂,堂主叫丁天,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用完了,再殺了。
想到這裏,秦將軍喊道,“來人,去喊丁天來城主府,就說本將軍的兒子重傷,需要他來醫治。”
一刻鍾後,丁天從睡夢中被吵醒。
他不耐煩地罵道,“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明天你就去喂馬!”
匯報的夥計小聲說道,“堂主,城主派人來喊您去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