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霆隻能遣人去叫林姣姣來給自己處理傷口。這邊林姣姣見陸震霆走了,立馬朝宋士傑問道,“陸將軍真的有個妻子呀?”
“是亡妻。”宋士傑淡淡答到,他瞇著眼,用洞穿一切的眼神看向林姣姣:“怎麼,你喜歡他?”
“誰會喜歡他!”林姣姣嘴上狡辯,心裏卻不這麼想!
可為了掩飾自己複雜的心緒,她轉移話題說道:“睡醒到現在沒吃東西,我都餓了,還有點困,你看外麵天都快黑了,你也需要多多休息,這傷才能好得快,這樣吧我先送你迴房,然後我再去吃點東西,早點睡覺。”
可還沒等她準備迴去用餐,徐管家就過來喊她,“女醫,將軍受傷了,需你去給他治傷。”
林姣姣心裏莫名緊張了一下,“傷得深不深?”
宋士傑卻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出來,“剛才可是一點沒看出他受傷。”
“傷得深不深,還需女醫過去看看才得知。”徐管家淡淡地說道,“林姑娘,請。”
林姣姣便跟著徐管家身後,到了陸震霆的屋子,一進門徐管家便抽身離去,說是給她拿藥箱,順道要遣人將宋大人帶去用晚餐。
林姣姣進了門一抬頭,便看見了陸震霆光著膀子,露出來的那一身精壯結實的肌肉,鼻血一下飆了出來。
陸震霆原本是背對著她的,聽到聲音,迴頭看過去,見到的卻是捂著鼻子立即轉頭的林姣姣,他有些奇怪,但總歸不好問太多,而且現下兩個人獨處一室,他心裏還是有些歡喜的。
陸震霆有禮貌地說道,“我身上有些許傷口,煩請神醫幫忙治傷。”
林姣姣抹著鼻血,頭也不迴地說道,“將軍的傷口不深,府醫便能治療,我,我還有事,我、我還沒給鐵柱推拿,我先走了!”
說完,她逃荒似的跑掉了,隻留下陸震霆在那裏望著她的背影發怔。
林姣姣一路不管不顧地捂著鼻子走著,因為天黑沒有掌燈,冷不丁地撞到一個人身上。
“啊呀!對不起對不起!”林姣姣將人撞倒在地,一邊道歉一邊去攙扶對方。
被撞到的人是個年輕男子,穿著一身繡著圖騰的浮光衣袍,長得麵如玉冠,一看就是非富即貴,林姣姣心中暗暗懊悔自己走路不看人,害怕自己惹到個什麼京城權貴,引火上身了。
“無礙。”被撞到的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林姣姣急忙將剛才被自己撞掉的燈籠撿起來,塞進年輕男子的手裏。
男子接過來燈籠,借著燭光看清了林姣姣,隻是一看到她的麵容,便瞧見了她那一臉的鼻血,還以為是被自己撞到所導致的。
“姑娘,您流血了,需要我給您請太醫嗎?”年輕男子下意識地問道。
“不用不用,我隻是上火了。”林姣姣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口鼻,伸手到衣袖裏想要掏手帕擦一擦,誰知道卻怎麼都找不到。
年輕男子見狀便遞上自己的帕子,林姣姣接過來說了聲謝謝,然後給自己擦幹淨鼻血。
好在入秋了,屋子外頭空氣微涼,她覺得自己鼻腔裏的毛細血管因為冷空氣收縮了起來,鼻血也就不再流了。
待她擦幹淨鼻血,卻也不好意思將沾染了鼻血的手帕還給對方,“你的手帕被我用髒了,等我給你洗幹淨崽還給你吧?”
“好。”年輕男子應聲說道,他望著林姣姣,不知道怎麼,忽然想起了從前至今,一直都在思念的那名女子。
尤其是她的眉眼,都是一樣的水色杏眼,他越看越覺得她和自己思念多年的女子長得相像,不過眼前女子氣質清新歡脫,和自己日思夜想之人是有些出入的。
一想到那名女子,他的雙眼蒙起一層薄霧,就連聲音都有些濡濕了,“姑娘您看著麵生,請問你是陸將軍的何人?”
聽到男子的問話,林姣姣客氣地答道,“我叫林姣姣,隻是暫住在陸將軍府上,給他母親看病的。”
“原來是陸將軍請來的神醫,”年輕男子讚譽道,“今天聽陸將軍所言,還說您救了大理寺少卿一命,真是一位妙手神醫。”
“陸將軍是這麼誇我的嗎?”林姣姣聽到自己被陸將軍誇獎,心裏喜滋滋的,“你是陸將軍的朋友嗎?”
男子微笑點頭,“是的,鄙人叫秦淵,今日陸將軍與我說話時,多次提及到你。”
“是嗎?”林姣姣喜不自禁,順口問了一句,“看來你們關係很好,這麼晚了你還過來找他。”
“並非來找陸將軍,我聽聞大理寺少卿負傷,在將軍府休養,便過來看望一下。”
“哦哦,你是來看宋士傑的呀,”林姣姣指路說道,“他就住在那個屋子,你可以去探視。不過能跟他聊太久了,他還需要多休息,這樣才能好得快。”
“他傷勢如何?”秦源問道。
“傷得很重,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刀傷,最長的傷口有20公分!最深的傷口也接近10公分,人還失血過多差點沒命了!”林姣姣如實迴答,“得好好修養一陣子,不能亂動。”
等他傷好了,估計得跟自己就拜堂成親了。林姣姣把後麵的話藏在了心裏,雖然她不討厭宋士傑,可一想到結婚拜堂成親什麼的,腦子裏全是陸震霆的身影。
完了完了,這是要淪陷了!不可以啊!宋士傑都說了他有個亡妻,後來的人再好,都抵不過已故的白月光。
“您過去看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你過去看宋士傑了。”林姣姣說著,便向年輕男子擺擺手,說了句拜拜,然後匆匆走開了。
“好。”秦淵看著林姣姣的背影,然後做了個手勢,黑暗中出來一個身影,秦淵指了一下林姣姣,“衛影,你去調查一下這名女子的來曆。”
“是!主上!”那人應了一聲,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