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地平線的曙光升起,照在幹淨的窗臺上。
蘇婉清放下手裏的書,看向窗戶外的道路,尋找熟悉的身影。
書桌上打開的臺燈一夜沒關,蘇婉清伸出手關掉臺燈,緩緩起身揉著眼睛。
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到窗前,玉手輕輕貼在冰冷的玻璃上。
昨夜的雪掩蓋了整個世界,一眼望去,全是白色,沒有一點行人的蹤跡。
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擔憂,蘇婉清轉過頭,祈禱當自己再看向路邊,會出現那個等了一夜的背影。
突然感到一陣心動,猛地轉頭看向來路,沿著白色的路邊,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高馬尾,熟悉的繡春刀,是熟悉的人
蘇婉清捂住嘴,急忙跑進廚房,將昨夜裏不知溫了多少次的薑湯再次溫熱。
忙完這些,又急急忙忙的跑向窗戶,緊緊貼著玻璃,發現地麵隻剩下了一串腳印。
蘇婉清揉揉眼,會是自己看錯了嗎?
敲門聲傳來,蘇婉清急忙打開門。
微微一笑。
看著疲憊的男人,蘇婉清接過顧不言手裏的繡春刀,轉身掛在牆上。
“我迴來了。”
顧不言笑著看著蘇婉清,輕輕摸著女人的頭,拂去一夜的疲憊。
背著的女人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猛然轉身一撲,緊緊抱著顧不言。
“昨夜楊桃給我發消息…說你留在那了…”
蘇婉清緊緊抱著顧不言,一股腦往懷裏麵鑽。
“我還以為…你怎麼一夜也不給我發個消息……”
顧不言拿出早就沒電的手機,晃了晃。
“沒電了,我也想發……”
“借口,都是借口!下次再這樣你就不用迴來了!”
蘇婉清捶著顧不言的肩膀,淚水染濕了顧不言的胸口。
顧不言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笨女人好像真的生氣了,言語中沒有一點往日的調侃,十分嚴肅。
捏住蘇婉清的臉,顧不言擦去臉上滾動的淚滴。
低著頭深深一吻,將蘇婉清的脾氣都吸走。
“?”
蘇婉清揮舞小拳頭捶著顧不言,顧不言不管不顧,直到蘇婉清漸漸放棄掙紮才罷手。
“嘿嘿。”
顧不言將蘇婉清一把公主抱抱起,坐在沙發上。
茶幾上的薑湯和一些小吃還冒著熱氣,看樣子剛出爐不久。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迴來,就溫了一夜……”
懷裏的蘇婉清枕著顧不言的腿,紅著臉,享受此刻的寧靜。
顧不言拿起薑湯,小口小口喝著,驅逐徹夜的寒意。
很暖,很甜。
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的口味,笨女人按照自己的口味加了許多紅糖。
“……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搬進新家裏麵。”
顧不言似乎在思考什麼,放下薑湯,看著枕著自己腿的蘇婉清。
“好……”
蘇婉清同意。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裏,江之晚和自己的聊天。
到現在還沒有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經理所當然的同居在一起了,雖然並沒有實,但是已經有了名。
“蘇蘇,你要想好,你和我不一樣,我和我的未婚夫馬上就要結婚都沒有同居。”
江之晚平日裏微瞇的眼睛在那時睜大,嚴肅的看著蘇婉清。
“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同居在一起的話如果他沒有娶你,你怎麼辦?”
蘇婉清記得當時這個說法對自己來說也是一個霹靂,自打住在一起後,自己似乎確實沒有認真想過。
或者說,自己不願意麵對這個問題?一味的躲避?
還是說,自己已經被攻陷了?
看著喝著薑湯的顧不言,蘇婉清突然有一種期待,好像下一秒顧不言就會向自己求婚。
“我答應……”
蘇婉清喃喃自語,好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答應什麼?”
顧不言的一愣,看著腿上的蘇婉清發問。
“啊!沒什麼!”
蘇婉清突然坐起來,盤著腿坐在沙發上,不知道為何,臉又紅了。
顧不言歪著頭,看向自己家的笨女人。
蘇婉清看著人畜無害的顧不言,想要好好問問這個男人:
“你願意娶我嗎?”
不過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隻是差那一點勇氣,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被顧不言打開電視電視機裏,傳出來一些節目對觀眾的新年祝福。
“快過年了。”
顧不言記得,自己來到這裏時,就差幾個月就過年了,現在已經過了快兩個月。
馬上就要過年了,不知道這裏的年,會不會和大明有什麼區別呢?
想到這,顧不言嘴角帶著笑,手裏的勺子也快了起來。
“是的,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蘇婉清靠著沙發,想起之前過年的一幕幕。
嗯,年夜飯有爸爸媽媽,還有親戚家的小孩子,記得有個很淘氣的小男孩……
等等!
蘇婉清突然起身,想起了什麼。
“我過年要去和我的父母過年,要迴老家。”蘇婉清看著喝完湯,躺在沙發的顧不言。
“你怎麼辦?”
沒有迴應。
蘇婉清歪歪頭,看著一動不動的顧不言,輕輕趴在沙發上,躡手躡腳過去。
聽著微微的鼾聲,蘇婉清露出笑臉,覺得這個男人突然有些可愛。
“沙發睡習慣了吧?一下子就睡著了……”
蘇婉清輕輕拿過衣服,披在顧不言身上。
剛想要迴到自己屋子補覺,路都走了一半,拖鞋卻停了下來。
再次迴到沙發上,輕輕枕著顧不言的腿,蜷縮在顧不言腿邊,將大衣也遮蓋住自己。
蘇婉清感受著顧不言節奏的唿吸,隻覺得睡意上來,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微小的鼾聲響起,顧不言悄悄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腿上的笨女人,伸出手將大衣遮住笨女人露在外麵的小腿。
再次閉上眼,這次顧不言是真睡了。
“……”
建築物上的積雪已經被打掃幹淨。
雲城警察局幾個字在太陽照射下熠熠生輝。
諸葛霖站在門口,叼著煙,看著幾個字愣神。
“喂!死諸葛,接招吧!”楊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諸葛霖剛剛迴頭便被雪球砸了一臉,嘴裏的煙也飛了出去。
“操!”
諸葛霖摘下眼鏡,捏出一團雪扔向楊桃。
“哈哈哈——”金虎叼著煙,站在一邊樂嗬嗬的看著吵吵鬧鬧的幾人。
“虎哥!快管管他,張晉耍賴!”衛道韻已經融入了大家,沒有再戴口罩。
指著拿黑傘當盾牌的張晉找金虎告狀,衛道韻急急忙忙躲在金虎身後,拿金虎作了擋箭牌。
“虎哥!是小妮子先動手的!”張晉指著自己腰上的雪跡,又指向衛道韻。
“那,那你也不能用傘!”衛道韻伸長脖子,大聲反抗。
“那你憑什麼用太極!”
這邊吵成一團,糾結於究竟是誰先犯規了,那邊楊桃仗著自己打的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許多工作人員想要和楊桃一較高下,卻無一例外被砸成了豬頭。
憋著一口氣,楊桃站在臺階上,胡亂扔出手裏的雪球。
“還有誰!!!!!!!”
空中的雪球劃過一道弧線,砸在金虎的頭上,甚至沒有碎開,整個臥在金虎頭上,好像紮了一個丸子頭。
“虎哥?”
“同誌們衝!替虎哥報仇!”諸葛霖靈機一動,號召其他人繼續衝鋒。
這下楊桃被堵在角落裏,自己變成了豬頭……
“……”
私家偵探的工作室。
白潔將擦幹淨的火銃槍高高掛起。
酒架上的貓頭鷹東倒西歪,似乎是把自己喝醉了。
“貓伯,少喝點吧。”
白潔看著桌上的日記紙,將它們收了起來,放進自己的檔案袋裏。
“這樣也算是我能幫太太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做完這一切,白潔靠著椅子,兩條大長腿順勢伸到桌子上,手裏拿著價值不菲的雞尾酒。
白潔突然衝著貓頭鷹舉起酒瓶高唿。
“敬我們又完成一單,敬令人尊敬的委托人李太太!”
“敬,敬太太……”
貓頭鷹舉起翅膀,吐出一口雞尾酒。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