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時間很短暫,眨眼間便已經到了黃昏。
站在九科的天臺上,楊桃已經清理掉了打雪仗落的雪。
楊桃趴在護欄上,任由涼爽的風劃過臉頰,吹著自己的短發。
“怎麼了?”
壯碩的男人湊近,看著發呆的楊桃。
“剛剛接到了一個貸款報案。”楊桃掏出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淡藍色煙霧飄過金虎眼前,金虎也趴在護欄上,接過楊桃伸來的煙。
“你猜猜是誰的?”楊桃轉身靠住護欄。
“猜不出來。”金虎點火,深吸一口氣。
“吳情。”
背後傳來諸葛霖和張晉吵鬧的聲音。
楊桃揮揮手打招唿,因為天臺的樓梯上走上來剩下的三人。
“你也知道那個案子了嗎?”接過楊桃散的煙,張晉問道。
“嗯!睏钐尹c點頭。
“明明是很普通的案子,為什麼交給九科處理?”衛道韻顯然也知道了車貸公司的報案。
“報案人說,吳情貸款買的汽車定位器失效了,打了電話也不迴。”楊桃笑著看金虎。
“聯係不上就報了案,九科工作人員發現涉案人和我們有關,就交給我們了!
“所以呢?我們要給他們抓吳情去嗎?想的美,去不了一點,那家夥簡直就是藤原拓海。”
諸葛霖叼著煙,伸出手比劃當時的場景。
“我敬他是條漢子。”張晉點點頭,已經知道了吳情的所作所為。
“案子我沉底了,我說吳情已經失蹤了,要找的話讓他們自己找吧。”楊桃攤開手。
“反正他不在雲城,不歸我管!
“哈哈哈!
看著楊桃的表情,眾人被逗樂了。
“管他那麼多幹啥,幹咱們這一行,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光榮了!睆垥x摟著諸葛霖。
“馬上就過年了,又要老一歲了,家裏催你結婚了嗎?”張晉戳戳諸葛霖。
諸葛霖整個臉變紅,一把推開張晉。
“滾滾滾,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和你們說,上次我陪她去相親,對方沒看上他,哈哈哈!
張晉厚著臉皮再次摟住諸葛霖,不管諸葛霖的反抗。
“這話說的,你張晉呢?”楊桃一樂。
“我在老家有青梅竹馬,明年就結婚!睆垥x拍拍胸口。
“不說了!不說了!”諸葛霖氣急敗壞,一把甩開張晉自顧自下了樓。
“他生氣了嗎?”衛道韻看著諸葛霖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習慣就好!睏钐颐l道韻的頭,轉身跟著走下去。
“走走走!給恩人打電話,晚上還有馬科請客的飯局,慶功宴不能沒有顧不言!”
“好誒,吃飯!”衛道韻跟在楊桃身後,屁顛屁顛的準備開飯。
“……”
二人的出租屋內。
顧不言緩緩睜開眼,感覺睡了很長時間,好像一整天都過去了。
窗外昏黃的陽光都有些刺眼。
腿部有些酸痛,顧不言低頭看去,蘇婉清依舊帶著輕微的鼾聲入睡。
蜷縮在自己身邊,就像一隻可愛小貓。
那再等等吧。
顧不言剛準備閉上眼,卻聽見蘇婉清的嬌聲。
“嗯~吶~”
蘇婉清緩緩起身,發現顧不言正在看著自己,睡眼惺忪的又撲進顧不言懷裏要抱抱。
“起來了就不要賴床了,先吃點東西吧,想吃什麼?我給你去做。”顧不言輕撫蘇婉清後背。
“不吃,要抱抱。”
顧不言點點頭,感受蘇婉清的體溫。
突然間,一串鈴聲打破了祥和的環境。
“喂!蘇小姐,顧不言在你身邊嗎?很抱歉打擾你,但是他的手機關機了!碧K婉清接起的電話裏,傳來楊桃的聲音。
何止在身邊啊,我還在他懷裏。
蘇婉清微微一笑,把電話遞給顧不言,畢竟看樣子不是找自己的。
“怎麼了?”顧不言隻是打開了免提,沒有接過蘇婉清手裏的電話。
“晚上8點馬科請客做東,雲城大飯店,一定要來。”
“我能不去嗎?”顧不言看著蘇婉清一閃而過的眼神,想要拒絕。
“?這可是很少見的團建,不來血虧啊!”
“我要在家陪她。”顧不言捏住蘇婉清的小肉臉。
蘇婉清鼓著臉,打開顧不言的鹹豬手。
“沒事,你可以帶著一起來,很大的飯局,也算是九科內部的福利了!睏钐医忉尩,“每年都有,可以帶家屬的。”
“你要去嗎?”顧不言看向蘇婉清,又想要捏臉。
蘇婉清鼓著臉扭到一邊,不給顧不言機會,心裏麵卻暗想,我算是家屬嗎?
“我都可以,隨你吧。”
顧不言猶豫了,根據自己的經驗,這個問題相當有難度。
具體到需要結合現實情況具體分析,打個比方。
女朋友問你:a or b。
此時她的心裏都有了答案,讓你答隻是給你一個參與感,因為a和b可能都是錯的。
正確答案可能要選or。
“來嘛來嘛!蘇小姐,來嘛來嘛!”
楊桃帶著撒嬌的尾音,不斷向蘇婉清撒嬌,顯然清楚這種情況下,決定權在蘇婉清手中。
“好吧,我們一會就到。”
顧不言賭了一把,答應下來。
蘇婉清見狀,從顧不言懷裏出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好,那我一會讓九科的車去接你們!睏钐衣牭筋櫜谎酝饬耍泵。
“不用,我們自己去就好!碧K婉清拒絕了楊繞的提議。
“那好,那我們一會見!
電話掛斷後,蘇婉清坐在沙發上,看著顧不言。
“我在昨夜想了很多。”蘇婉清站起身,來到客廳裏夕陽能照射到的地方曬太陽。
“怎麼了?”顧不言轉頭看著伸懶腰的蘇婉清。
“我想過我們不要九科的房子了,我們就找份隨便的工作,賺一點小錢!
“然後在這座城市裏找一個小小的落腳點就好!碧K婉清笑著迴頭。
“我害怕突然有一天,你犧牲了,現在的生活太美好了,我不能接受突然失去你的日子!
“可是我看著你昨夜的樣子,我想通了。”蘇婉清來到顧不言身前,拉緊顧不言的手,眼睛盯著顧不言的眼睛。
“有些人注定要走不尋常的路,我會支持你走自己的路,不讓你有後顧之憂,但是你要答應我。”
“什麼?”顧不言被蘇婉清看的竟然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看著嚴肅的蘇婉清。
“不管怎麼樣,不要逞能,不要犧牲,隻要你活著迴來。”
“哪怕你殘廢了,下輩子我養你!”
蘇婉清的語氣無比堅定,顧不言本以為是在說笑,但是看著蘇婉清嚴肅的臉。
顧不言知道了,笨女人這是在和自己下了通牒——是讓自己掂量掂量,但是怎麼感覺話怎麼這麼奇怪呢?
這算是咒自己嗎?
“聽清楚沒有!”
蘇婉清湊近,死死盯著顧不言。
“二等兵顧不言,你聽清楚蘇長官的話了嗎!”
“報告蘇長官,聽清楚了!”顧不言迴過神來,敬了一個禮。
見狀蘇婉清點點頭,麵容緩和下來,又變成了平日裏的笨女人。
蘇婉清鬆開顧不言的手,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聽著衛生間的水聲,顧不言緩緩走到門口,看著正在刷牙的蘇婉清。
“怎麼了?”蘇婉清歪著頭,嘴裏全是沫子。
“算了,沒事!
顧不言本來想問一個問題,但還是憋了迴去,轉身離開。
看著莫名其妙的顧不言,蘇婉清搖搖頭,繼續刷牙。
“奇怪……”
而顧不言坐在沙發上,迴想大明時的一些問題。
“當年應天府聘禮是多少來著?和現在會不會差距很大?”
“直接問笨女人太不禮貌了,算了,一會去問問諸葛霖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