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唿唿——”
空中的直升機盤旋在郊外上空,將地麵的野草吸起半米高。
“見鬼了?怎麼沒找到人?”楊桃掃視半天,並沒有發現有一點蹤跡。
“反偵察意識這麼強?吳情大概率把車藏起來了。”張晉看著自己的速度。
這個速度吳情如果開車是一定會被自己追上的,不可能存在跟丟的情況。
那麼大概率,吳情把車藏起來了。
“有點棘手了,他要是跑了出去,那麼就不歸我們管了。”張晉皺眉,擴大了搜索範圍。
“嗯?什麼意思?”顧不言聞言納悶,難道不同的地方,九科也不同?
“是這樣的。”楊桃出言解釋,“九科隻能進行本城的行動,如果他跑了出雲城,那麼我們就不能追捕他了。”
“那為什麼不通知其他城市的人呢?”顧不言納悶,當初中央錦衣衛指揮地方錦衣衛也沒有這麼多事啊。
一個文書,一個手信,就夠了。
“不行,這個情況有點複雜。”楊桃撓撓頭,在想如何表達。
“慢慢你就知道了,為了防止不同城市九科之間過於親密,形成新的不穩定因素,所以九科之間隔閡很大的。”楊桃擺擺手。
“你沒有想過為什麼嗎?”張晉看了顧不言一眼,補充楊桃的話。
“和妖一樣,我們也有危害社會的能力,為什麼我們卻不用被追捕,而是追捕其他人?”
“為什麼?”顧不言看向張晉。
“因為我們有家庭,有牽掛,並且經過培訓審查。”張晉嘿嘿一笑,“你猜猜為什麼九科要給所有人發房子,並且安頓在九科家屬院裏麵。”
顧不言點點頭,原來如此,所謂的房子福利也不過是將人們的軟肋捏在手上,防止出現違法亂紀的情況。
而不同九科間的隔閡,就是害怕這些人聯合起來,造成更大的麻煩,雖然說這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也不代表沒有。
試想一下,成百上千這種人走上街頭,會造成什麼影響。
“不過,為什麼我沒有經過培訓審查?”顧不言納悶,好像自己是直接入職的。
“九科是個很現實的地方,隻要你夠強,別的都是擺設。”張晉迴答,“況且,你還救了我們四個一命。”
“那你們就不怕我突然背叛你們?救你們就是為了混進九科,然後造成更大的破壞?”顧不言笑著開了個玩笑。
“怎麼會,恩人當初可是救了我們一命,肯定是好人啊!”
楊桃笑著拍拍顧不言肩膀,臉上寫滿了信任,不過另一手卻摸了摸腰間的東西。
一支手槍。
談笑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漆黑的夜晚籠罩大地,為並不簡單的搜索行動增添了困難。
“天黑了,更不好找了。”顧不言看著窗外。
“熱成像可以試試嗎?”楊桃湊過來,看著張晉的操作。
“我試試,主要郊外流浪的野生動物比較多,可能會幹擾。”
“……”
與此同時。
白潔私家偵探工作室內。
休息幾天時間的李富雅已經恢複七七八八。
看著鏡子裏重新年輕的臉,李富雅苦笑著看向白潔。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迴去,故事因我而起,也要因我結束。”
“他會殺了你,頂著你老公的皮囊。”白潔抓住李富雅的手。
“我們去找九科,他們會幫忙的。”白潔安慰道。
“他們會相信我嗎?”李富雅抬起頭,看著白潔。
“如果你把長生蠱露出來,我想九科會相信的。”貓伯落在白潔肩膀上,眨巴眨巴眼睛。
“不過,那樣的話太太你也活不下去了。”
“無礙,現在隻要能讓那個頂著我老公皮囊的髒東西去死,我願意和他一起下地獄。”
說罷李富雅站起身,準備離開。
“太太。”貓頭鷹叫住李富雅。
“把這個穿上吧,你的衣服都破了,外麵冷。”白潔給李富雅披上一件長風衣。
“……謝謝。”李富雅微微一笑。
不過白潔並沒有停止動作,而是將火銃槍背在身後,披上了自己的褐色風衣。
就連貓頭鷹都站在白潔的肩膀上。
“你們,這是?”
白潔沒有理會,而是從內打開門,迎著晚風走出門。
“我的委托人,案子還沒有結束,太太你給足了誠意,尾款是我們約定的四倍不止,那我們也要拿出足夠的誠意。”
貓頭鷹看向工作室的貨架上堆積如山的雞尾酒,怕不是都是用李太太的錢買的。
李富雅點點頭,跟著白潔走了出去。
“我們怎麼找九科?”
“簡單。”白潔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隨後掏出電話撥打了一個神秘號碼,說了情況。
不多時,白潔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雲城郊外,九科會到首富別墅。”
白潔將消息給李富雅看了看,隨後攔下一輛出租車。
“怎麼樣?”白潔打開車門,請李太太上車。
“很驚訝,你有貓伯,竟然還敢這樣……不怕九科處理你嗎?”李太太不理解。
“不會。隻需要躲著些就好了,貓伯並不會吸引太多目光。”白潔笑笑。
“為什麼?”
“很簡單啊,因為貓伯他戰鬥力約等於零,連個七歲小孩都打不過,有什麼威脅?”
隨著白潔的訴說,影子裏似乎長出了四隻眼,不滿的看著白潔。
“……”
夜晚的公路上。
黑色suv開著車燈在路上行駛。
“終於沒味了……”
諸葛霖把頭探出車窗,大口唿吸新鮮空氣,看樣子車內嘔吐的氣味消散了很多。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衛道韻的口罩最後在後座找到,不過已經滿是汙穢,沒有辦法再戴了。
摘下口罩的姑娘看著很年輕,眉眼間透露著一股清澈,看上去也隻有十幾歲的樣子,還是一個小姑娘。
“沒事,你沒事就好。”金虎通過鏡子,看著衛道韻不好意思的樣子。
“下山前,師傅說了,要是做了錯事,就賠償人家。”衛道韻說著從兜裏翻出一些紙幣。
“吶,我不知道完整清理你的車要多少錢,這是我所有的錢了……”
“不夠的話,我去和師傅要……”
衛道韻小心翼翼把皺皺巴巴的紙幣放到前座的殼子裏,生怕惹的金虎生氣。
金虎看著小姑娘窘迫的模樣,眼角餘光掃了一眼錢,花花綠綠的,大概也就幾十塊吧。
“拿迴去吧,給自己買點糖吃。”
金虎把錢扔了迴去,衛道韻還以為金虎生氣了,急急忙忙擺手,連聲推辭。
“拿著!”
金虎嚴厲的聲音嚇了衛道韻一跳,委屈巴巴的接過自己的積蓄,躲在後座耷拉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喘,像極了被責罵的小孩子。
“……給你。”
看著鏡子裏的衛道韻,金虎從車上拿出幾塊奶糖,扔進衛道韻懷裏。
“啊,不……”
“吃!”
衛道韻隻得把奶糖塞進嘴裏,別說,甜甜的,很好吃。
“習慣就好,虎哥就是這樣的人。”諸葛霖安慰衛道韻,“他沒有生氣,隻是不善於表達。”
小姑娘衛道韻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剝開一塊奶糖,伸到金虎麵前。
“……你吃嗎?”
金虎看了一眼,考慮再三,接過奶糖吃了起來。
一旁的諸葛霖睜大眼睛,嗦著嘴,裝作一副什麼也沒看見的模樣。
“嗬嗬嗬——”
衛道韻看著突然笑了出來,銀鈴般的活潑笑聲充滿了車裏的每一個角落。
車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楊桃的聲音傳了過來。
“緊急情況,九科告訴我,首富別墅裏有髒東西!”
“我們馬上到,先不管狐妖了,這個更危險!”
“馬上到。”
金虎打開了轉向燈,兩下把奶糖咬碎,加速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