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雲(yún)城燈火通明。
不知道是不是王府慶典的功勞，往日裏沒什麼人問津的雲(yún)城也多了許多遊客。
人擠人，肩並肩。
雲(yún)城大飯店門口，一身黑西服的張晉帶著墨鏡，和諸葛霖站在街邊。
“不知道今天馬科會說些什麼？”諸葛霖躲過路過的遊客，推推自己的金絲眼鏡。
“和去年一樣吧？”張晉不知道。
“今年一下子加了兩個新人誒！”諸葛霖反駁。
“誒，還記得當年剛進九科的時候，一轉(zhuǎn)眼，過去幾年了都�！睆垥x突然有些傷感。
“怎麼了？當初咱們一起進隊，那時候還沒有楊桃，還是虎哥帶咱們的�！敝T葛霖拍拍張晉肩膀。
“誒，以前的前輩，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張晉長籲一口氣。
“怕什麼？他們肯定好好的�！敝T葛霖笑著向一邊打招唿。
“別傷感了，馬科來了！”
“張晉，重點要活在當下，好好享受屬於我們的晚宴。”
“也是，馬上要過年了，有什麼事過完年再說�！睆垥x跟著諸葛霖迎接馬科。
馬科長馬過山身穿一身筆挺的正裝，精心修理過麵部，甚至還刮了以往的胡子。
“人來齊了嗎？”
“還差幾個，大部分都來了�！睆垥x迴答。
“顧不言還沒來，不過楊桃說他會來的。”諸葛霖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話音剛落，三人一旁的出租車裏，走下來了一個高馬尾男人。
“都在啊�！�
顧不言撐著車門，讓蘇婉清出來。
蘇婉清和三人先後打了招唿，不過馬過山是第一次見蘇婉清，還是進行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不是說可以帶家屬嗎？怎麼你們……”顧不言看著三個男人紮堆，以為隻有自己帶了。
“當然可以帶家屬�！瘪R科長伸手摟著顧不言的肩膀，指了指自己身後不遠處的一個中年婦女。
雖然容顏不再，但是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韻，舉止得體。
“這位是嫂子�！瘪R過山指著自己的妻子，向新人介紹。
“嫂子好，我是顧不言的女朋友，我叫蘇婉清。”
蘇婉清急忙上前伸出手，這可是自己男朋友頂頭上司的妻子，日後免不了打交道的。
“我叫王寧寧，叫我王姐就好�！眿D人握住蘇婉清的手，笑著拉著蘇婉清走向酒樓裏麵。
“來，小蘇，我?guī)阆冗M去。”王夫人看了一眼馬過山，會心一笑，帶著蘇婉清離開。
等到兩個女人離開後，馬過山才開口。
“申請去泰國的行動有迴複了�！瘪R過山點著煙，看著沉默的三人。
“幹啥，又不是讓你們年前去，過完年才去�！瘪R過山深吸一口煙，緩解一下最近的工作壓力。
“這次幹好了有獎勵，畢竟涉及到跨國的影響。”馬過山繼續(xù)開口。
“做的好的迴來可以升職稱了，算算時間，張晉和諸葛霖也差不多到了�！�
“職稱?”顧不言納悶。
“就是九科內(nèi)部的評級，獨立於警察係統(tǒng)，我們不講警銜，講內(nèi)部的職稱。”
“你剛?cè)胄�，慢慢就知道了�！敝T葛霖拍著顧不言的肩膀解釋。
顧不言點點頭，看來九科也像前世的錦衣衛(wèi)那樣，也分等級啊！並不是表麵上隻有一個馬科長那麼簡單。
“馬科，我做的好怎麼辦？”剛才馬過山並沒有提及顧不言，顧不言開口詢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升那個職稱。
“一樣，不過你太年輕了，按照慣例，你要在一線待一段時間才行，就算立功也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升職稱�！�
馬過山看著顧不言，覺得顧不言有些急功近利了。
“那我不升行不行？”
?
馬過山差點被煙頭燙了，其他兩個人睜大眼，像看傻子一樣看顧不言。
你有病啊?
不過下一秒顧不言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這不是沒錢嘛，想討個老婆，但是付不起聘禮，我要是立功能不能直接給現(xiàn)金?”
?
“……等你立了功再說!”
馬過山有些無語，手底下好不容易有個苗子，怎麼腦子這麼蠢，和楊桃那個守財奴一樣，掉錢眼子裏了。
馬過山轉(zhuǎn)身走進酒樓，張晉諸葛霖跟著走上去，顧不言跟在最後。
在進大廳的時候，諸葛霖悄悄摸摸湊近顧不言身邊，賊眉鼠眼的說:
“硬啊！這麼多年沒見過敢這麼和馬科說話的，你是這個!”
說著張晉湊過來比了個大拇指，讚歎顧不言的勇敢。
顧不言撓撓頭，不理解，為什麼大家都對馬科長……
還沒想完，諸葛霖便給出了答案。
“曾聽科裏的老人說，馬科有無數(shù)次升的機會，但都選擇留在了雲(yún)城。”
“實力深不可測，據(jù)說馬科當年是混黑道的，一個人，一把刀，砍翻了整條大街�！�
“能進咱們裏麵，身上肯定有東西，顧不言你要不要和馬科試試?”
顧不言聽完，想不到終日不見的科長，竟然還有這等過往。
又聽到諸葛霖攛掇自己和馬科長過手，連連擺手拒絕。
自己又不是神經(jīng)病，和自己上司動手?
打贏了你讓上司臉往哪擱?
打輸了上司又覺得你在舔他。
沒必要，更何況自己的招數(shù)都是殺出來的，萬一一個不長眼，自己這一世就歇菜了……
“嘰裏咕嚕說什麼呢？快點上樓!”
馬科站在電梯裏，嗬斥這三個嘰裏咕嚕的小鬼。
“……”
王府大飯店，說是飯店，實際上是雲(yún)城最大的酒樓。
“王府大飯店這個名字雖然有些土氣，但為什麼不換名字，你知道嗎？”王夫人帶蘇婉清入座，和藹的笑著。
“明朝時這家飯店就在了，曆經(jīng)數(shù)百年，一直叫這個名字。”蘇婉清作為曆史工作者，自然知曉。
“沒錯。你這小姑娘，懂得還挺多，在哪工作呀？”
“文物局，做修複工作�！碧K婉清有些不適感，自己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規(guī)模的晚宴。
放眼望去，那麼多人……
剛聽王夫人說，九科包了這一層，都是九科的工作人員和家屬。
看來這九科，真是財大氣粗啊！
蘇婉清正在發(fā)愣，卻被一旁的女人拉迴現(xiàn)實。
“小蘇，剛才介紹的時候，聽你說你們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王夫人笑瞇瞇的看著蘇婉清。
“訂婚了嗎？”
“沒有，王姐……”蘇婉清紅著臉，突然有一種自己不該來的念頭。
察覺到了蘇婉清的局促，王夫人把手搭在蘇婉清手上。
“放心，這種可以帶家屬的，那小子帶你來了，那說明心裏一定有你，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就和你求婚了呢！”
“王姐，你別逗我了……”
看著蘇婉清紅著臉，王夫人不由得笑出聲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逗逗這些年輕人，順勢推他們一把，已經(jīng)成為了王夫人生活的樂趣之一。
實際上，王夫人沒有說錯。
此時電梯裏的顧不言，看向一旁的三人，突然發(fā)問。
“雲(yún)城這裏的聘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