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青雲對此有些失望之際,金河縣城內暗潮洶湧。
不少勢力探子,已經奔赴裴家押糧隊伍所在。
而那些做好了劫掠的勢力,更是開始調動人馬。
或許他們的實力不如金河縣三大世家。
可若是他們先一步拿下裴家,未必不能運走這一批糧。
在利益的影響下,將他們的欲望放大了數倍。
一刻鍾後。
裴家隊伍迎來了第一支劫掠的隊伍。
“律律律…”
隨著一陣急促的馬鳴聲,走在最前方的裴家前哨,折身迴返了迴來。
“前方有情況,疑是有埋伏。”前哨喘著粗氣道。
馬車內,裴青雲聽到有埋伏,情緒一下子高漲了起來。
“終於到了要開盲盒的時候。”裴青雲從馬車內探出腦袋,目光鎖定在了正前方。
以裴青雲目力,幾百米之內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隨著他視線上移,鎖定在了不遠處的一處山頭。
這時,裴天林也帶上了一支小隊,向山頭方向出發。
“嗖嗖嗖……”
就在裴天林帶著小隊離山頭不足三十丈之時,一排排利箭如雨點般暴射而來。
“有人放箭!所有人找掩體!”
隨著裴天林一聲大喝,裴家小隊各自跑向離自己最近的大樹,或者是巨石旁。
裴天林也不例外。
他雖然是五髒武者,隻要將身體附著陽之力,就能硬扛利箭。可麵對這般密密麻麻的箭雨,若是選擇硬扛,那將對體內陽之力和氣血是一種極大的消耗。
他不過初入五髒,陽之力本就不夠深厚,自然不會逞一時之勇。
在連續十輪齊射之後,山頭後方也停止了射箭。但裴小隊並沒有立刻展開反擊,而是觀察四周,看是否能夠繞道殺敵。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敵人的陷阱。
然而。
下一秒,山頭後方的敵人,直接殺了出來。
入眼看去,足有一百多號人,看上去就像是一群山匪。其中領頭的幾人,都騎著戰馬,剩下得則是步行。
從人數上來看,這一百多號人不算少了,比裴天林率領的這支小隊,人數還要多上好幾倍。
可雙方一接觸下來,卻是單方麵的屠殺。裴家小隊中,任何一人都能以一敵眾。
更別說,裴天林這位五髒武者。
幾人騎著戰馬的骨幹,直接殺向了裴天林。為首之人濃眉大眼、臉上有一道刀疤,看上去駭人無比。
擒賊先擒王,裴天林明顯是這支隊伍的頭領。
隻要裴天林身死,這場戰鬥就算是結束了。可惜刀疤男子選錯了對象。
隨著他與裴天林距離的拉近,一道寒光閃耀,眾人隻感覺眼前一花。
下一瞬,一顆碩大的人頭就從馬背上跌落,鮮血濺了數尺之高,身下戰馬也發出一聲哀嚎,旋即撞在了地上,拖行一大段距離,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老大!”身後幾人看到刀疤男子身死,口中發出一聲驚唿。
刀疤男子的實力,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他們幾個作為頭目,卻是清楚得很。
那可是神力後期的大高手,結果被一刀斬下頭顱。
哪怕有刀疤男子輕視的原因,敵人實力也起碼是神力圓滿。
想到這裏,幾位頭目也沒有了戰意。
但裴天林又怎麼可能放過這群山匪,他一個踏步,周身氣血猛地爆發,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以極快的速度向幾人靠近,速度比之戰馬也不遑多讓。
嗤!
又是一刀落下,一位頭目屍首分離。
馬車上,裴青雲看著這一幕,失望之餘返迴了車廂之中。
還以為來了什麼大家夥,結果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不多時,裴家小隊就斬殺了數十人。
除了幾位俘虜以外,餘者皆是四散而逃。
對待俘虜,護衛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冷聲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襲擊我裴家商隊?”
“小的,也是被山上土匪們逼的,沒有害過人,還望大人饒我一命。”俘虜磕著頭,表現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長老讓你說話,不是讓你說廢話。你要是不想說,我可以提前送你一程。”一旁裴家護衛提起手中大刀,冷聲質問道。
“小的說…小的說。小的,是出雲寨之人。襲擊商隊,是寨主臨時起意的。”
“出雲寨,沒聽說過,不會是你胡編亂造吧,你們寨主是誰?”護衛質問道。
“我們寨主剛才死了,那顆頭顱就是我們債主的。”俘虜瑟瑟發抖,指了指被裴天林斬下的刀疤頭顱,生怕一不小心就沒了性命。
見對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護衛就將審問的情況,告知了裴天林。
“出雲寨…”
裴天林應了一聲,並無太大反應。
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一群連五髒武者都沒有劫匪,能有多大的來頭。
“算了,都殺了,留著也沒用。”說完這句話,裴天林便返迴了大部隊。
“大人,小的都交待了,您饒……”
“大人饒命……”
不等幾位俘虜把話說完,護衛們就執行了裴天林的命令。
唰唰唰!
又是幾個頭顱落地。
不過屍體,裴家護衛並沒有處理。
金河縣屍變,與裴家何幹。
就在裴家商隊離開不久,白家一行人來到了這個地方。
“報告家主,這裏剛才發生了戰鬥。從時間上來看,應該不超過一刻鍾。”一位白家探子下馬查探之後,對白啟華說道。
“看來裴家隊伍還沒有走遠,隨我一起追上去。”
很快,白家眾人就看到了一輛輛被黑布遮住的那車。
“前方有大量馬車,是裴家押糧商隊。”
白啟程高聲唿喊道。
白啟華立刻叫停了隊伍,道,“所有人停止前進,與裴家商隊保持現在的距離,不要讓他們以為我白家有敵意。”
說到這裏,白啟華看向一旁的白啟程道,“啟程長老,你就隨我一起去和裴家交涉。”
……
也是在這時,裴天林聽到來自身後的馬蹄聲。
作為裴家長年在外征戰的長老,對於馬蹄聲,他再熟悉不過了。
“身後有馬蹄聲,數量應該不超過五十匹。不對,馬蹄聲變了,隻有兩匹馬追了上來。”
裴天林望向身後,隻見兩個男子正騎著戰馬,快速向著裴家商隊靠近。
這讓裴天林不禁疑惑。
從戰馬數量上來看,身後絕不止兩人。
這兩人騎戰馬接近裴家商隊,又究竟是何意。
難道是為了打探情報,探聽裴家商隊的情況。
但不管怎麼樣,裴天林都不會放任兩人靠近裴家商隊。
裴天林對一旁的護衛隊長道,“你去後麵警告他們,不得靠近我裴家商隊。”
“遵命。”護衛隊長點了點頭,調轉馬頭向著隊伍的最後方奔去。
“來者何人,還請止步。前方有我裴家商隊,任何人不得靠近。”
護衛隊長攔在了白家兩人麵前,神色之中滿是警惕。
白啟華神態自然,盡可能表現出善意,“我是金河縣白家家主,白啟華。這位是我白家長老,白啟程。我有急事要求見你們裴家老祖,裴青雲。這件事關乎到你裴家商隊的安全,還望通報一聲。”
聞言,護衛隊長眼中警惕之色更濃了。
突然來兩個人,還說商隊不安全。
若不是兩人沒有表現出敵意,護衛隊長嚴重懷疑對方的身份。
似乎預料到自己出現的方式有些突兀,以及對方明顯不信的樣子,白啟華繼續解釋道,“我白家沒有任何惡意,也絕不是打探你裴家商隊情況。在等到你迴複我之前,我可以在這裏等。但你要幫我帶句話給你們裴家老祖,隻要他聽了這句話,就一定會見我。”
護衛隊長半信半疑道,“你說?”
白啟華緩緩說道,“你裴家押運糧食的事,金河縣內已人盡皆知。”
護衛隊長雖然不清楚這批糧食的價值,但也明白暴露的風險。
他大驚道,“什麼!裴家押運糧食的消息,怎麼會傳到金河縣內。不好,我必須立刻告知老祖。”
震驚之餘,護衛隊長對兩人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不管老祖願不願見你們,我都會迴來告知你們。”
整個押運的裴家商隊,除了裴天林知道運糧的消息是故意放出去外,其他人根本不知曉這個原因。
不多時,護衛隊長重新返迴了商隊之中。
見人迴來了,裴天林問道,“這兩人是什麼情況,為何追我裴家的商隊。”
“兩人皆是金河縣白家之人,其中一位是白家家主,白啟華,另一位是白家長老,白啟程。他們告訴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事關商隊安危。他們還說,想要見老祖一麵。”護衛隊長趕忙解釋道。
裴天林臉色凝重道,“到底是什麼事,需要驚動老祖,還會關乎道商隊的安危。”
護衛隊長看了一眼四周,這才輕聲道,“他們說,我裴家押運糧食的消息在金河縣內,已鬧得人盡皆知。”
裴天林應了一聲,語氣有些平淡,“還有這事,那你就先跟著隊伍。我會把此事稟報老祖。老祖若是願意見他們,我自會來通知你。”
裴天林本來也知道原因,索性也懶得去偽裝。反正,這個時候已成了定局。
就算知道他裴家故意的,消息也來不及也傳出去了。當然,他也沒有必要去解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