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馬車上,裴天林將此事進行了匯報。
裴天林讚歎道,“老祖,這一招實在是高明。整個金河縣的勢力,都知道我裴家押糧的消息。隻是白家這個時候來找老祖,究竟是何意思?”
裴青雲笑了笑,“是何意思,並不重要。
這個時候,金河縣各大世家、山匪勢力,恐怕都在打我裴家這批糧的主意,白家卻反其道而行之,向我裴家闡明危險,這無疑是在釋放一個善意的信號。”
“不得不說,白家這一手有些出人意料。金河縣人都說白啟華是運氣好,才突破到五髒境。在我看來,也不盡然。僅憑這一手,白啟華就不簡單。”
裴天林道,“那老祖見,還是不見他?”
裴青雲笑道,“見自然是要見,我也很好奇,白家的目的是什麼。”
有了裴青雲這句話,裴天林當即對護衛隊長進行了安排。
不多時,護衛隊長便將消息帶到了白啟華這裏。
“老祖,答應見你們了,你們隨我一起來。”
聞言,白啟華心情也一下子安定了下來。雖然他有把握裴青雲會見他,但隻要沒成既定事實,就有可能出現變數。
商隊行進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個人騎馬。不到一刻鍾,三人就追了上來。
也是這時,裴青雲來到了馬車外。
雖然車廂內空間不小,但他不喜歡和陌生人,在這麼私密的空間內議事。
整個商隊押運隊伍,基本都是中年和青年。裴青雲這個年紀,正常人都不會讓他來押運。
所以,裴青雲一出現,白家兩人就注意到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這位應該就是裴家老祖,裴青雲。”白啟華心中暗道。
傳言,裴青雲已經八十多歲了,氣血還未衰敗。
作為後起之秀,他對裴青雲這位八十多歲還能保持氣血不衰的老人,一直抱有好奇心。
但因為他突破五髒之後,裴青雲就很少出烏陽縣了,所以一直無緣見上一麵。
此刻一見,白啟華有了不一樣的見解。若真要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樸實無華。
說是一位普通老人家也不為過。
可恰是如此,他才更加感覺到不可思議。
五髒武者可以收斂氣血,但並不能做到完美。而裴青雲不僅做到了,甚至還能讓他無法察覺出來。
隻是不等他再繼續深究,裴青雲的目光就望了過來。
白啟華也不再停留,縱馬向裴青雲所在馬車靠近。
直到兩人相距不到一丈之時,白啟華這才開口打了聲招唿。
裴青雲也迴了禮數,兩人便聊了起來。
裴青雲一開口,便直入主題,“白家主來見我,是為何意?”
白啟華也沒有想到,裴青雲這麼直接,他頓了頓說道,“我來找裴家尋求合作的。”
裴青雲饒有興致看著白啟華,道:“怎麼個合作法。”
白啟華神情嚴肅道,“我想和裴家聯手,一起對付劉家。”
裴青雲語氣平淡道,“白家主,莫不是在和我開玩笑。你白家連世家都不是,憑什麼你會認為我裴家會與你白家合作,還要去對付劉家,這對裴家可沒半分好處。若是給不出一個合理解釋,我隻能當你在戲弄我。”
“戲弄我的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說到這裏,裴青雲給了白啟華一個危險的眼神。
感受到裴青雲的目光,白啟華本能地生出一股寒意,身體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不過,白啟華隻當這是一個錯覺。但他還是認真解釋道,“或許裴老祖還不知道,你們裴家押糧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金河縣城。據我收到的情報,金河縣兩大世家,馬家和劉家已經決定,今夜將會對你裴家的這批糧食動手。”
“你裴家若是與我白家合作,我白家自然也會助你裴家商隊度過今夜危機。”
裴青雲若有所思道,“這樣一說,似乎有點道理。可我裴家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萬一你白家是在利用我。”
“退一萬步講,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不是我看不起你白家,就你白家這點實力,憑什麼認為能幫上我裴家。據我所知,兩家似乎都有兩位五髒武者,並且神力武者數量也遠超你白家數倍不止。就算兩家不聯手,單獨對上一家,你白家都很難起到牽製作用。”
麵對裴青雲的質疑,白啟華早有心裏準備,他緩緩說道,“若隻是我白家,自然是做不到。除了我們兩家外,我還有一個盟友,黑風山寨。”
裴青雲臉色嚴肅,重新審視了一遍麵前的白啟華,道:“,白家主,你膽子很大,連黑風山寨都敢勾結。難道你就不怕,有人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白啟華嗤笑一聲,言語之中帶上了一絲諷刺的意味,“隻要不是確鑿的證據,府衙就不會對我白家出手。再說,在這金河縣中,不少山寨就是三大世家扶持起來的。和他們相比,我白家與黑風山寨合作,又算得了什麼。”
聽到白啟華這麼一說,裴青雲一下子明白了。烏陽縣地勢,不利於山匪勢力形成。三大世家也就沒往這方麵發展。
從這方麵來看,烏陽縣三大世家還算良心。可金河縣這邊不同,山多、地形複雜,導致山寨勢力多且雜。
金河縣三大世家,為了保證自身利益,自然伸手到山寨勢力中。
這麼一對比,白家似乎純潔得像小白花。
見裴青雲陰沉著臉不說話,白啟華還以為裴青雲在猶豫。
他又補充道,“裴老祖還不知道吧,剛才襲擊你們商隊的出雲寨,就是劉家一手扶持的。”
隻可惜白啟華會錯意了,裴青雲心裏其實樂開了花。
至始至終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看這情形,效果似乎還算不錯。
兩大三流世家出手,這威懾力應該差不多夠了。
再看看白啟華,裴青雲覺得也順眼的。隻是這麼一直演著,他總感覺有點累。
其實,他想著的是要不要露一手,還是說就這麼放白啟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