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祝雪嵐擦幹了血跡後,放下了花亦朝的手,抬起了頭問道:「你知不知道出去的辦法?」
花亦朝愣了好一會,才默默點了頭。
祝雪嵐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了身,催促道:「那我們趕緊走吧,岑序師兄肯定很著急。」
坐在地上的少年聽到這句話,也終於站起了身,向前方輕輕踏了一步。
祝雪嵐本來還以為花亦朝出去的辦法是順著魚的食道走出去,正想跟著他走,但她完全沒想到,就在下一秒,龐大魚腹的頂部就被藤蔓搞得四分五裂了,光線從肉壁裂痕中照進來,赤紅色的血液如噴泉迸發,形成一副無比壯觀的場景。
正當祝雪嵐以為自己要被魚血淋頭的時候,她就發現有幾株碧綠色的藤蔓在她的頭頂瞬間編織出了一道細密的網,將那瓢潑血雨擋在了外頭,她一滴都沒沾到。
祝雪嵐默默地轉頭看向了身側的少年,隻看到他目不斜視,語氣冷淡地強調:「我隻是不想弄髒衣服。」
……忍不住想要再摸一把小野貓。
祝雪嵐一向膽大,她原地踮起了腳,抬起手飛速地在花亦朝的頭頂薅了一把。
嗯,確實是絲滑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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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五裂的魚屍逐漸下墜,沉進水底。
祝雪嵐也發現他們已經不在原先的那個通道裏,而是在一片清透的水體裏,不知道這巨魚把他們帶到了哪裏。
眼瞅著頂上光線還挺亮的,她覺得應該往上遊能出去。
祝雪嵐奮力向上遊,沒過多久就鑽出了水麵,她大口唿吸著新鮮空氣,看了眼周圍,發現她此時正處在一片湖裏,往前再遊一段就上岸了。
緊接著,她就被傳音符淹沒了,全都是岑序發來的,問她人怎麼樣了,人在哪,還活著不……
祝雪嵐無奈地從儲物袋裏也拿出了一張傳音符,給岑序報了平安,跟他說了一下自己所在地的樣子。
幹完這件事後,祝雪嵐才又有閑心轉頭看了眼花亦朝,然後就看到花亦朝倉皇失措地挪開了眼睛,又低頭又轉頭張望,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嘖,正在偷看她呀。
祝雪嵐很貼心地沒有拆穿花亦朝,隻是自顧自地上了岸,開始研究這是什麼地方。
岑序很快就趕到了,他一下子從法器上跳了下來,抬起雙手放在祝雪嵐的肩膀兩側,將她整個人轉來轉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語氣急切:「你人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哪裏有不舒服嗎……」
祝雪嵐沒忍住抬手打斷了岑序的喋喋不休,吐槽道:「……要是有不舒服也是給你轉暈的。」
岑序的麵上閃過了一絲赧然,他有些尷尬地應道:「我那是關心你,你這傢夥可真是沒良心。」
祝雪嵐頓時往後退了半步,警覺地望向眼前的青年:「老岑,你可別這樣……你突然對我這麼溫柔,我會害怕你在前麵挖了坑在等我跳。」
他在她的印象裏就是一隻笑麵狐貍,滿腹壞水,專門坑她。
岑序一時不知該接什麼。
如果是之前,他應該會笑瞇瞇地迴祝雪嵐:「怎麼會呢,我本來就很溫柔,是師妹多慮了。」
可眼下他卻沒法插科打諢了,心中還突然泛起了一股酸澀苦悶。
剛才見她被吞入魚腹的時候,他不知道有多害怕,此刻見到她全須全尾地站在眼前,他的心中還隱隱有些後怕。
再看到祝雪嵐身後站著的那位美貌少年,他突然就後悔了,他是不是失心瘋?為什麼要主動把自己的師弟介紹給她?
祝雪嵐完全沒察覺到岑序複雜的心路曆程,她隻是邊用靈力將身上的道袍烘幹,邊問道:「岑序師兄,我們現下在哪?進太衍丹宗了沒?」
別折騰了一大圈,他們還沒進去,那就太了。
岑序迴過了神,眼裏卻少見地露出了一絲驚慌失措:「我……我也不知道。」
祝雪嵐瞬間失語了,她絕望地問:「那請問,你剛才這段時間都在幹嘛?」
……都在找你啊。
岑序很想這樣說,但是話哽在了嘴邊,半天沒好意思說出口,隻是硬著頭皮說:「我迷路了,也才剛到這。」
祝雪嵐沒話說了,她嘆了口氣:「行吧,往前走吧,我感覺前麵好像有建築的樣子。」
「行……」
三人向著北邊大概走了兩柱香時間,就看到了一道長長的石製階梯,雖然階梯碎得七零八落的,但這也是個好消息。
沒過多久,三人就抵達了石梯的最頂端。
好消息是,他們終於找到了太衍丹宗的遺蹟。
壞消息是,有人捷足先登了,此刻太衍丹宗的大門前正站著兩男一女。
祝雪嵐望著門前立著的那道熟悉的背影,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她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下一秒,預感成真了。
蒙眼青年轉過了身,語氣裏透著幾分意外:「……雪嵐?」
正是已經大半年沒見的李玄燭。
第23章 新歡
祝雪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一種帶著現任逛街撞到前任的尷尬感。
但幸運的是,她的「前任」好像也有新歡?哦,也不對,那應該是他的舊愛。
站在李玄燭身側的是一位極為漂亮的女修,麵似芙蓉出水,身似弱柳扶風,她穿著淺綠色的廣袖留仙裙,一頭烏發隻是用素淨的白玉簪子挽在腦後,看著是端莊秀麗,仙氣飄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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