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宙端起茶杯抿了口,看著少女絕望又堅定的眼神,一字一句說道:
“你今日迴去,恐怕已準備好自盡了吧!”
少女目露震驚之色,仿佛在說‘你怎麼會知道’。
白宙自顧自說:
“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之前在門口,如果你不進來,還會有其他人進來,不過進來的真的是丫鬟,而不是甄家大小姐。”
白宙自晉級絕世武將後,感知力十分發達,周身五十米內的一切動靜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張世平與張氏的小聲談論的話自然也被白宙收入耳中。
白宙頓時就明白了一切,甄薑作為家主嫡女,並非如庶出女一般毫無選擇,而是可以在家族選出來的幾個世家子弟中選擇與誰聯姻。
她可以近距離觀察這些世家子弟,若是合眼緣,則可以扮作丫鬟進一步與之接觸。
不過從甄薑動作的不自然來看,她顯然是第一次伺候別人。
之前幾次都止步在近距離觀察。
不過這次她為什麼選擇進來?
難道是因為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她想試試能否克服心裏的恐懼。
哎!可憐的少女!
甄薑聽到白宙的話語,仿佛泄了氣的皮球,靠著牆壁緩緩蹲下,抱著細長的玉腿淚眼婆娑道:
“我不想嫁給我不喜歡的人,與其嫁過去受辱後自盡,不如我提前了結自己,也能留下一分體麵。”
“你有喜歡的人了?”白宙心中打鼓,有些緊張。
“沒有!”甄薑搖了搖頭。
白宙頓時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辦了。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人?”白宙接著問道。
“我不知道!”少女繼續搖頭。
“我出閣前沒見過什麼男人,出閣後見的男人都是聯姻對象,要麼白發蒼蒼,要麼癡傻呆笨,要麼猥瑣下流,恐怕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一般。”
白宙一陣無語,這姑娘什麼以偏概全啊!
遂即開口問道:“姑娘,你覺得我如何?”
甄薑看著白宙劍眉星目的俊朗麵容,清新脫俗的不羈氣質,紅著小臉迴道:“還行!”
“我給你出個主意如何?”白宙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什麼主意?”甄薑疑惑道。
“一個能讓你擺脫家族羈絆的主意。”白宙繼續循循善誘。
“你說!”甄薑猛地瞪大雙眼,眼神中夾雜些許希望。
畢竟,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呢?
白宙將心中的計劃娓娓道來。
“你迴去和家族長輩說看上我了,我會與甄家定一份婚約,提前聲明,不是娶妻,而是納妾,我有未婚妻,兩年後成婚。
婚期定在我大婚後的一個月,我會先帶你離開去往漁陽,因為是納妾,你們家不會攔我。
兩年後,我會宣稱你因病暴斃,草草埋葬,到時我會給你足夠下半生花銷的財物和新的身份,放你自由,如何?”
甄薑低頭沉思片刻,疑問道:
“此事於你無半分好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有什麼目的?”
白宙灑脫一笑,說出心裏話:
“我當然有目的,實話實說,我看上你了,但是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強迫你,我會在兩年內想盡辦法讓你喜歡上我。”
聞言,甄薑俏臉泛紅,似乎想起什麼,問道:
“甄家怎麼說也是大族,家中嫡女都是嫁為正妻,不會為妾,你怎麼讓甄家的那群老頑固使我以妾的身份嫁給你。”
白宙一口飲盡杯中茶水,自信一笑。
“就憑我是皇上親封的四品武衛將軍,深得皇上器重,未來不可限量,你家不會放過我這個香餑餑的!”
“呸!自賣自誇,不要臉!”
甄薑輕啐一聲,接著又想到什麼,目露憂色。
甄薑很清楚自己容貌的殺傷力,這是她為之炫耀的資本,也是招來災難的禍根。
她很擔心白宙會控製不住自己,而她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怎麼抵擋得住白宙的魔爪。
似是察覺到甄薑的憂慮,白宙再一次使出了激將大法。
“你不會是覺得自己長得貌美,跟我走不安全吧!哼!真是杞人憂天!
我未婚妻容貌勝你百倍,我都沒有動她,一直嚴守禮節,從未過界。
就憑你,也配讓我破戒壞禮?嗬嗬!你不會是膽小不敢來吧!”
話落,甄薑小臉猛地漲紅,未經思索便開口道:“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未婚妻是否真的如你所說,勝我百倍。”
自古以來,容貌一直是女子不容詆毀的逆鱗。
貌美的女子更是在乎別人的評價,一直以‘老子天下第一’自居。
即便真的遇到比她漂亮的女子,也會覺得自己與她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不得不說,激將法雖然老套,可架不住它好使啊!
甄薑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她並不後悔剛才的決定。
這是她第二次做出決定,第一次是決定自盡。
白宙的方法既能解決眼前的困境,也能換迴長遠的自由。
唯一的風險便是擔心白宙會違背承諾,對她‘下毒手’。
不管怎樣,沒有比眼前更絕望的事情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甄薑整理好衣衫,出門尋找母親張氏講述這件事。
白宙則繼續趴在酒桌上裝睡,不管如何,人設不能丟!
翌日
白宙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醒來。
不得不說,甄家是真的富裕,客房被褥床墊全是頂級的天蠶絲綢,造價不菲。
“主公,你醒了!”
抬眼望去,張世平坐在床邊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眼神中泛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和一抹異樣的神色。
仔細一想,這種眼神他隻在前世父親眼中看到過。
這是濃濃的父愛!
白宙稍一思考,便想清楚了其中關鍵。
這老小子是知道了自己要娶甄薑,而他作為甄薑的繼父,某種意義上來說,張世平和他確實是父子關係。
白宙咬緊牙關,瞇起眼睛盯著這個老小子。
一旦從他嘴裏蹦出那句話“以後我叫你主公,你叫我爹爹”。
白宙就打爆他的狗頭。
好在張世平是知道進退的,沒有放浪形骸,隻是說了句:
“主公,快起床吧!婉月想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