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宙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來到會客廳。
張世平不知跑到哪裏去了,會客廳隻有張氏坐於堂上。
甄薑佇立在張氏身旁,紅透的俏臉低頭埋進快要發育成熟的玉峰中。
捏緊衣角的纖纖玉手顯示了少女心中的緊張。
未等白宙上前打招唿,張氏先發製人道:
“妾身是該跟著世平叫你主公呢,還是叫你賢婿啊?”
張氏雖然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但話語中還是不著痕跡地提醒白宙。
她雖是張世平的情人,但還是甄薑的母親,亦是甄家的代理家主。
因此不可能稱唿白宙為‘主公’,否則將甄家置於何地!
不愧是能撐起偌大商業帝國的女強人,果然精明!
白宙隨手化解道:
“伯母,您隨意即可,不管如何,您都是薑兒的母親。”
見白宙表明態度,張氏頓時鬆了一口氣,笑道:
“那我便托大,稱唿你為賢婿吧!賢婿,聽薑兒說你還有一個未婚妻,不知她是哪個世家豪門的小姐?”
白宙瞬間便明白張氏的目的,但他毫不在意,如實說道:
“我未婚妻並非大戶小姐,而是一農家女。”
話落,張氏母女兩人都目露驚色,她們從未想過白宙身居高位,未婚妻的身份卻如此平庸。
甄薑不禁想到白宙昨日說過的話,能讓他心甘情願娶做正妻的農家女,姿色恐怕真的遠勝於她。
緩過神來的張氏心中大喜,臉上笑容不變,說道:
“賢婿堂堂四品武衛將軍,農家女豈能位居賢婿的正妻之位,不如換一下,讓薑兒做正妻,農家女做妾如何?”
看著白宙並未直接拒絕,且笑容不減,隻覺得此事有戲。
然而甄薑心中卻緊張萬分,生怕白宙直接答應。
她將來若是以妾的身份假死,將會無人在意,成事的可能性極大。
若是以正妻的身份假死,甄家必然會遣人詳細調查,不會讓白宙這個香餑餑和甄家輕易斷絕關係。
到時她想脫身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就在張氏以為此事已定時,白宙堅定地吐出兩個字。
“不!行!!!”
看著張氏震驚的目光,白宙解釋道:
“紅昌雖是一農家女,但與我兩情相悅,至死不渝。
而我對她的愛亦是每日遞增,日愈深厚,正妻之位非她莫屬!”
張氏語氣高昂地反駁道:
“那你將薑兒置於何地?”
白宙麵色平靜,看向甄薑的眼神充滿溫柔,說道:
“我對薑兒亦是喜歡,妾隻是個名義,我不會將她視作為妾,除了正妻的身份,我什麼都可以給她,娶親儀式、婚後待遇都可給與正妻的規格。”
甄薑看著白宙深情的眼神和甜蜜的情話,心中閃過一陣悸動,羞紅爬滿俏臉。
她捧著發燙的小臉,腦海亂成一團。
我這是怎麼了?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反觀張氏,則是一陣頭疼,心中不斷權衡白宙的選擇。
白宙能堅定選擇農家女,說明他重情重義,將來肯定不會虧待甄薑。
但家族的那群老頑固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若是獅子大開口,惹怒了白宙,到時受到傷害還是甄薑。
似是察覺張氏的憂慮,白宙自信一笑。
“伯母,你隻需帶我去甄家,我自有辦法應對。”
張氏歎了一口氣:“希望如此吧!”
臨去中山郡前,白宙找到張世平,交代了自己的行程,順便準備了一張底牌。
這是一份醉仙釀供應契約,許諾給甄家的醉仙釀份額多加一成。
醉仙釀自問世以來,一直供不應求。
世家門閥、商業豪族紛紛前來尋求合作,其中以六家最為出眾。
包括汝南袁家、太原王家、河東衛家、潁川荀家、東海糜家、中山甄家。
為了不得罪這些人,張世平特地將每月產的醉仙釀分成十成。
其中六成以極高的價格賣給這六家,三成自己售賣。
一成上供給皇室以求庇佑。
即便張世平賣給世家的價格極高,但他們一轉手至少也能賺幾倍、甚至十幾倍。
可以說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單單這一成每年到手的利潤就保底一萬金。
袁家曾經嫌棄一成的量太少,想要以勢壓人,脅迫張世平多賣給他們一成。
這時上供給皇室的醉仙釀就起了作用。
張世平以皇室也隻有一成,袁家豈可蓋過皇室為由,拒絕了袁家的脅迫。
袁家也不敢太過得罪,隨即作罷。
若是甄家見了這份禮金,定然不會拒絕白宙的提親。
次日
白宙騎著神風,跟著甄家商隊前往中山。
由於裝載的貨物太多,加之張氏懷有身孕,商隊走得異常緩慢。
這使得習慣疾馳的神風很是不滿,不停的發牢騷。
連烤全羊都哄不好。
白宙問它想要什麼,神風一陣扭捏,就是不說。
白宙還以為神風出了什麼問題,惹得白宙很是緊張。
在他刨根問底後,才明白神風到了發情期,想要小母馬發泄一下。
白宙大手一揮,許下承諾,等迴到漁陽,給他五匹小母馬讓它發泄。
如此,神風方才心滿意足。
白宙心中感歎:真是一匹色馬!
不知道神風和母馬有沒有生殖隔離。
若是沒有,憑神風的基因,後代即便比不上神風,至少也是赤兔這一等級的。
行了兩天,商隊才趕到甄家商會總部。
總部門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全是來與甄家談生意的客商。
下馬,讓神風自由活動,莫要走遠。
神風嘶鳴一聲,便跑到不遠處,和一匹駿秀的小母馬貼貼。
真是個色批!也不知道是誰教壞的!
係統:【你真的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白宙:你誹謗我啊!你在誹謗我啊!
和張氏母女匯合,正要進入院內。
有一少年小跑著向他們趕來。
少年約莫十四五歲,相貌普通,但是眼睛靈動,很精明的樣子。
“阿娘,阿姐,你們迴來了!”
少年向張氏母女打過招唿,看稱唿應是甄家三子甄堯。
“這位就是姐夫吧!”
甄薑小聲喝斥道:“別瞎說!”
甄堯反應過來:“哦!對對對!準姐夫!”
沒等甄薑迴應,甄堯對著張氏催促道:
“阿娘,咱們快走吧!族老們在議事廳等我們呢!”
說完,甄堯貼近白宙耳邊小聲道:
“姐夫,你要做好準備,你情敵來了,正在和族老們提親,看族老們的態度,同意者不在少數。”
白宙亦小聲問道:“誰啊?”
“袁鳴,長得尖嘴猴腮,之前就來提過親,阿姐看他長得如此猥瑣,連麵都沒露,後來不知從哪知道了阿姐的長相,就開始對阿姐死纏爛打。
族老們想攀附袁家這棵參天大樹,有不少人都同意這門婚事。
哎!一群目光短淺的老頑固,隻顧眼前利益,完全不考慮未來,袁家的根本目的是貪圖我甄家的家產,迎娶阿姐隻是蠶食甄家的手段罷了!”
白宙眉頭一挑:“四世三公的那個袁家?”
甄堯點點頭,看著白宙並未說話,有些心急道:
“你不會是怕了袁家吧?”
白宙輕蔑一笑:“袁家也配!我隻是有些感慨,這世界真小,哪裏都有袁家的身影。”
反應過來的白宙問道:
“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甄堯嘿嘿一笑:
“阿姐喜歡你,我希望她日後過得幸福些!”
“就這些?”白宙似笑非笑盯著甄堯。
甄堯感覺自己要被看穿了,連忙說出心裏話:
“阿姐心比天高,心上人定非尋常之人,將來成就非凡。我雖是名義上的家主繼承人,但是那群老頑固賊心不死。
隻要我一天沒有繼任家主,就有被翻盤的可能,到時如果遇到麻煩,可能需要姐夫出手幫幫我。”
這才對嘛!偌大商業帝國中,良善之人是活不下來的。
沒有永遠的情誼,但是有永遠的利益。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