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剛靠近議事廳,就聽到一道輕佻的聲音響起。
“各位,隻要將甄薑嫁給我,我袁家不僅可以推舉甄家子弟入朝為官,還可以派人輔助甄家做生意!”
“這……”
顯然,很多族老都心動了,就連之前反對的人,信念也產生了動搖。
如此明顯的引狼入室之計,精明的他們不可能看不出來。
但是作為極致的逐利者,當誘餌比家族給的分紅多時,心中難免生出異心。
“我不同意!”
一道嬌喝聲響起,甄薑一馬當先進入議事堂,其他三人緊跟著進去。
“嗬嗬!家主和薑兒來了,快進來坐,我們詳細商討一下。”
說話的是主座旁的一位老者,白發蒼髯,神色莊嚴,眼神深處隱藏著濃濃的精明。
甄堯貼近白宙耳邊小聲說道:
“那人是族老會的大長老,我們家族為防止家主一意孤行,特設立族老會製度。
一旦家主做出不得民心、甚至天怒人怨的事情,隻要反對家主的票數超過一半,就會強製家主下臺。
大長老手裏握著三成半的票數,是除了家主外的第二大勢力。”
白宙小聲問道:“你阿娘有多少票數?”
甄堯說道:
“我阿爹去世前,握有五成的票數,後來阿娘上位,有人擔心她一個婦道人家難以支撐甄家,就脫離主脈,加入中立方。
如今阿娘有四成票數,大長老有三成半,中立方有兩成半。”
白宙問道:“大長老為人怎麼樣?”
甄堯道:
“大長老有當家主的野心,時常反對阿娘提出的計劃,但是為人還不錯。
他堅定維護甄家的利益,是少有的幾個堅決反對阿姐嫁入袁家的人之一。
可惜他手下的人目光短淺,不少都想要攀附袁家,他也不敢做得太過,怕失去支持。”
白宙默默點了點頭,如此來看,他就更有把握了。
袁鳴看到甄薑進來,眼睛都看直了,一眨不眨地盯著甄薑,一副豬哥樣。
“嘿嘿!薑兒,你來了!”
“別叫我薑兒,我和你不熟!”甄薑冷斥道。
袁鳴淫笑道:
“不急,等你嫁給我,慢慢就熟了。”
‘熟’字被他加重了兩個音,顯得猥瑣下流。
“你……”
甄薑剛要發怒,就被張氏攔下。
“薑兒,快去坐下,馬上要議事了。”
袁鳴聞言目光轉向張氏,眼中色欲不減,甚至快要溢出。
熟婦也是他的菜,一想到張氏母女共同侍奉他,忍不住發出“給給給”的笑聲。
“伯母,你來了,你懷有身孕,不便行動,來!小侄扶你坐下。”
說完,就要上手,但是被張氏靈巧躲開。
“袁公子,不必了,妾身還走得動!”
“哎呀!伯母,你就不要跟小侄客氣了。”
袁鳴不願罷手,還想跟上,但是被甄堯笑嘻嘻地攔住。
“袁大哥,你是貴客,怎麼能做這種下人幹的事情,你快坐下吧,議事要開始了。”
“也對!日後待我娶了薑兒,再盡孝也不遲。”
說完,袁鳴淫邪地看了張氏母女一眼,笑嗬嗬道:
“小舅子,來!咱倆坐一塊。”
說著,袁鳴就要拉著甄堯入座。
甄堯沒有動,而是看向白宙。
“白大哥,你也坐吧!”
這時,眾人才發現白宙的身影。
袁鳴看著跟張氏母女一起進來的白宙,有些不悅。
他已將張氏母女視作禁臠,看到她們身邊出現陌生男子,心中十分不喜。
當即冷哼道:“你是何人?”
白宙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坐在席位上,神色泰然。
袁鳴見被人忽視,正欲發怒,但是被大長老出聲打斷。
“還未請教這位公子的姓名,到訪甄家所為何事?”
白宙淡然一笑,起身行禮道:
“在下乃是薑兒小姐的仰慕者,特來向甄家提親。”
聽到白宙想要截胡的話語,袁鳴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怒火滔天,質問道:
“狂妄!就你也配與我袁家爭奪親事!”
白宙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袁家哪一房的子嗣?”
袁鳴以為白宙知曉袁家的權勢,自得道:
“我叫袁鳴,乃是袁家二房子嗣。”
白宙不解地問道:“不對啊!我記得袁家二房隻有兩個子嗣啊,袁術和袁基,沒有什麼叫袁鳴的,你不會是冒牌貨吧!”
袁鳴一噎,他實在無法體麵說出那兩個字解釋自己的身份。
“白大哥,你說的那兩個是二房嫡子,袁大哥是……”
甄堯‘好心’幫白宙解釋,被袁鳴怒瞪一眼打斷了。
白宙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原來是庶子啊!怪不得如此岌岌無名。”
袁鳴怒意勃發,顧不得體麵。
“我即便是袁家庶子,也比你們這些泥腿子高貴百倍。”
話落,屋內的眾人都變了臉色,袁鳴這話把所有人都罵了進去。
反應過來的袁鳴想要找補:
“我說的隻你一人,不幹其他。”
白宙似是想到什麼,問道:
“你們袁家是不是有個叫袁術的?”
袁鳴以為白宙知道袁術的威名,得意道:
“你認識我二哥?我告訴你,我二哥手段通天,剛剛為了整治一個叫白宙的郡守,發動了一州之力,要將那廝玩弄於股掌之中。
而我,與二哥關係甚好,時常一起吃飯享樂,怎麼樣?怕了吧!”
甄家眾人麵色凝重,本來他們還好奇為何冀州境內沒有了流民的身影,原來是袁家一個嫡子的玩鬧之舉。
袁家的實力當真是恐怖如斯!
原本不少堅決反對甄薑嫁給袁家的族老紛紛產生了動搖。
袁家想要吞並甄家,至少需要多年,他們可以趁機轉移財產。
若是因反對婚事而觸怒了袁家,他們可能連一年都活不下去。
張氏母女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神采。
她們知道的更多,白宙能跟袁家叫板,麵對袁家的針對還能舒適地活著,同樣不簡單。
白宙假裝麵露懼色:“袁家真有你說的那麼強大?”
袁鳴臉色張狂道:
“知道怕了就滾出去,對了,走之前,說出你的名字,我也想看看你這個失敗者叫什麼。”
白宙一改剛才的懦弱樣子,邪魅一笑:“在下姓白,名宙,字子安。”
袁鳴念出白宙的名字,疑惑問道:
“白宙,白子安,怎麼那麼耳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等等,你是武衛將軍白宙?”
袁鳴麵露苦澀,怎麼惹到這個殺神了!
傳說他剿滅匈奴時單是他一人就殺了一萬多人。
妥妥的狼滅。
白宙玩味一笑:
“你既然知道我,那你知不知道袁術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袁鳴心裏發慌,白宙連袁術這個嫡子都敢打,更何況他這個庶子呢!
聲音顫抖著說道:
“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君子動口不動手!我這次代表的是袁家,你若敢打我,袁家饒不了你。”
白宙輕蔑一笑:
“打你髒我的手,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