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卯時,各派長老及挑選入墓室的弟子己在星峽前等候,群情激昂。血魔宗和幽冥宗也有長老和弟子早早來到此地,大家都不再說話,所有人都默然不語,靜待辰時大墓開啟。
辰時剛到,隻見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原本明亮的陽光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遮擋住了。緊接著,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從星峽深處傳來,仿佛大地之下有巨獸即將蘇醒。眾人抬眼望去,星峽中間的空間泛起陣陣漣漪,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入石子一般。隨著波動越來越劇烈,一道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巨大門戶緩緩浮現,門戶之上刻滿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符文閃爍著微光,似是蘊含著無盡的力量。這門戶足有數丈高,透著一股來自遠古的滄桑氣息。
“星海大墓開啟了!”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各門派的弟子們瞬間精神一振,眼中滿是興奮與期待,長老們則是一臉凝重,紛紛叮囑自家弟子莫要輕舉妄動。血魔宗和幽冥宗那邊也是蠢蠢欲動,眾人皆望著那道神秘門戶,仿佛看到了裏麵無數的寶藏與絕世功法等待著他們去探尋。
就在大家都默契地拿出各自雲鑰,準備踏入大墓之際,
“刷…嘩……”
血魔宗突然發難,青銅墓門吞下最後一縷天光時,萬頃海水突然倒懸。
“血魔宗…爾敢……”
隻見祁笙身姿輕盈敏捷,宛如一隻靈動的飛燕,腳踏神秘莫測的星罡步法,每一步都精準地落在浪尖之上。那洶湧的海浪在他腳下乖乖臣服,仿佛也在敬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
他的背後,二十八道璀璨奪目的星芒衝天而起,這些星芒如同靈動的精靈,相互交織纏繞,最終織就了一件華麗無比的披風。那披風隨風飄動,閃爍著神秘而又迷人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宇宙奧秘。而祁笙手中緊握著一把雲鑰,這雲鑰造型古樸典雅,其上的紋路猶如蜿蜒的蛟龍,栩栩如生。此刻,雲鑰正與不遠處墓門浮雕上的北鬥紋路遙相唿應,兩者之間仿佛有著一種無形的神秘力量在相互牽引。墓門之上,那北鬥紋路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引得祁笙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那裏。
就在這時,血魔宗的戰船出現在了視野之中。那戰船猶如一座漂浮在海上的黑色堡壘,散發著陰森恐怖的氣息。戰船的甲板上,原本平靜的空氣突然變得詭異起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悄然湧動。緊接著,一團團血霧如同惡魔的氣息一般,從甲板突然爆開。血霧彌漫開來,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讓人聞之不禁作嘔。
在那血霧之中,十二具纏滿鎖鏈的屍傀緩緩現身。這些屍傀身形高大,渾身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它們的身上纏繞著粗壯的鎖鏈,鎖鏈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而又陰森的聲響。每具屍傀的雙眼都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宛如兩盞鬼火,透著無盡的邪惡與恐怖。它們張開雙臂,邁著沉重而又緩慢的步伐,朝著笙破襲而來。每一步都讓戰船的甲板為之顫抖,仿佛大地都在為它們的到來而感到恐懼。那氣勢,仿佛要將笙徹底吞噬。
";坎位三步!";柳冰瑤的冰魄劍在海麵劃出冰徑,劍氣卷起千堆雪。祁笙聞聲側身,屍傀利爪擦著鼻尖掠過,腥風在臉頰灼出血痕。他順勢扣住屍傀咽喉,皮下星紋如活蛇竄入關節縫隙。
";破!";
星砂在屍傀體內炸開紫芒,腐肉間竟露出半截天音閣弟子玉佩。柳冰瑤旋身斬落第二具屍傀頭顱,冰鏡映出其丹田處跳動的血蓮——這些竟是三日前戰死修士的屍身煉化!
在這一片看似寧靜卻又暗藏洶湧的海域之上,狂風唿嘯,浪濤翻滾。“小心水下!”一聲急切的唿喊從林悅口中爆射而出,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穿透了唿嘯的風聲和澎湃的浪聲,傳向周圍眾人的耳中。
此刻的林悅,神情凝重而決然,手中那把殘琴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她雙手飛快地在琴弦上舞動,猶如靈動的精靈在琴弦間跳躍。隨著她的彈奏,殘琴迸出了變徵之音。這變徵之音,不同於尋常的樂聲,它帶著一種悲壯、激昂的意味,仿佛是來自遠古戰場的號角,又似是來自九幽黃泉的哀鳴。音波如同一股無形的巨力,瞬間掀開了十丈高的怒濤。那怒濤如同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向著四周洶湧而去,濺起的巨大水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然而,在這看似壯觀的景象之下,卻隱藏著可怕的危機。當怒濤掀起,海底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隻見海底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魔紋,這些魔紋猶如一條條黑色的毒蛇,正順著五彩斑斕的珊瑚緩緩蔓延。每一寸被魔紋觸及的地方,原本生機勃勃的魚群瞬間失去了活力。它們的身體開始迅速腐朽,鱗片紛紛脫落,眨眼間便化作了一具具白骨,在水中飄飄蕩蕩,宛如一場恐怖的死亡之舞。
林悅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她深知這魔紋的厲害,如果不及時阻止,後果不堪設想。她的目光落在了腰間的震雷玨上,那是一塊散發著神秘氣息的玉佩,上麵刻滿了奇異的符文。林悅伸出指尖,在震雷玨上用力一抹,一道血痕瞬間出現在她的指尖。鮮血滴落在震雷玨上,仿佛激活了某種神秘的力量。震雷玨瞬間光芒大作,九道紫雷從玨中激射而出,猶如九條紫色的巨龍,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劈入了深海之中。
劍無痕的七星劍陣在此刻破雲而至,七柄古劍結成囚龍之勢:";鐵血宗的,聯手破門!";他劍尖挑著的天璿鑰突然射向墓門,祁笙瞳孔驟縮——那鑰匙表麵流轉的竟是海妖女王的鱗紋!
";兌位歸星!";
兩女懷中兩枚雲鑰應聲飛出,與天璿鑰組成殘缺北鬥。墓門門環上的饕餮雙目突然轉動,兩道星輝鎖住四人。柳冰瑤的冰魄劍還未出鞘,整片海域突然陷入絕對寂靜。
識海深處,青銅王座上的虛影緩緩睜眼。
祁笙看見另一個自己端坐王座,腳下跪拜著七大宗門長老。那人的星紋已蔓延至額角,抬手間地脈龍氣化作鎖鏈纏繞眾生:";周天九重,方知天道如獄......";
";幻象!";真實世界的祁笙咬破舌尖,劇痛喚醒的剎那正見劍無痕的古劍刺向自己丹田。他雙掌合十夾住劍鋒,星紋與劍罡摩擦出刺目火花:";你被蠱惑了!";
劍無痕眼中星河倒懸,劍柄七星竟與海妖女王的冠冕重合:";星鑰本座收下了!";天璿鑰突然離陣,墓門轟然開啟一道縫隙。血魔宗戰船射出萬道鎖鏈,鉤住門縫瘋狂拉扯。
";攔住他們!";柳冰瑤的冰魄劍分化萬千,劍氣凍結半數鎖鏈。林悅的殘琴卻在此刻走調,震雷玨爆發的魔氣馬上要將三具血魔屍傀送入門內。她絕望地看著黑氣爬上手腕:";祁笙...斬我右臂!";
";閉嘴!";祁笙星紋暴漲至第三重,紫砂從毛孔滲出凝成鎧甲。他徒手扯斷纏住林悅的魔鏈,染血的雲鑰按在她眉心:";還記得特種兵王的笙哥哥嗎?";
海浪突然炸開,十二尊青銅傀儡踏浪而出。玄機穀長老站在傀儡肩上狂笑:";星穹尊者的遺物,當屬......";話音戛止,為首的傀儡突然反手捏碎其頭顱——那傀儡胸口赫然刻著鐵血宗暗記!
“鐵血鎮蒼穹……”
“哐……”
隨著一聲大吼,隻見一片光幕層層疊疊撞向激戰的眾人。
“啊……”“啊……”……
一時間,人影紛飛,激戰中的所有人都被撞飛幾十丈遠。
“誰……”
大家都紛紛抬頭向空中望去,隻見一白衣中年人此時佇立當空,白衣飄飄,臉上散發著藏不住的一股怒氣。
“不想死的都住手!血魔宗,如此機緣,你們吞得下嗎?!”
“嘿嘿嘿……”眾人皆已各迴陣營,隻見血魔宗船頭走出一高大男子,滿頭紅發,紅須紅麵,雙耳各戴一副鈴鐺,手握法杖,身上紅色魔氣纏繞,甚是怪異。“大家各憑本事,也無話可說吧”聲音甚是冷漠。
“往次都是大家在墓內爭機緣,按規矩來,你莫不是要代你父親作主麼?”鐵血宗主又厲聲質問。
紅發男子正是血魔宗少宗主,他此時臉色愈發陰沉,正要迴答鐵血宗宗主的質問,忽然大墓閃現一道光束,越來越大,倏地籠罩眾人,一股強大無匹的吸力傳來。所有雲鑰皆從眾人身上自動飛出,被大墓瞬間吞入。
“嗡嗡嗡……轟……
大墓緩緩開啟……
一些修為較弱的弟子瞬間被吸得東倒西歪,向著大墓入口飛去。各派長老趕忙施展靈力穩住自身和身旁的弟子。但那股吸力太過強大,不少人還是身不由己向墓門飛去。可剛到墓門,隻見墓門上方出現了八枚雲鑰,一字排開,門周側閃爍起一道道瑩潤的亮光。大家紛紛向門內衝去,就在此時,衝在前側的一名元嬰期散修被門上亮光衝撞得倒飛幾丈遠。青銅門環上的饕餮又突然睜眼,聲震百裏:";元嬰之上,入者魂飛魄散!";
";元嬰期及以上是進不去的,隻有金丹巔峰下的修為才能進去!。";一個精英樓長老叫喊道。";沒有雲鑰的宗門弟子隻能在外室尋找機緣,內三室根本進不去!";又一天音閣長老遺憾補充道。
各派長老聽聞此言,忙清點自家弟子。祁笙和柳冰瑤及林悅走在前麵,帶領蕭騰、陳嵐等二十二名鐵血宗精英弟,率先踏入大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