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掏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找了個聯係人撥了出去。


    響了幾聲，對方接通電話，“喂，小子，你多久沒聯係我了。”


    陳默哈哈一笑，說道：“老周大哥您可是日理萬機，我哪敢肆意叨擾啊�！�


    老周爽朗地大笑起來：“少來這套，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啥事？”


    老周，原名周國生，是個頂尖的電腦專家，對於新型技術也是研究頗深。


    陳默一下開始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周哥，我這邊碰上大難題了。我們正和阿斯特拉集團談合作，對方特別看重技術適配性和交付周期，還派了個叫維克托的專家，對本地化應用極為關注。我思來想去，您在這方麵人脈廣、見識多，能不能給我支支招？”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翻動紙張的聲音，周國生思索片刻後說：“維克托我有印象，他參與過德國多個智慧城市項目，對本地化應用的實時數據處理和隱私保護要求極高。你們的技術方案，得在這兩方麵多下功夫。對了，我手裏有份他去年在行業論壇上的演講資料，裏麵提到不少他的技術理念，待會兒發給你�！�


    陳默應了一句，不過顯然是沒想讓周國生輕易地就完成對自己的幫助，嘿嘿一笑，說道：“周哥，我還有個事。”


    周國生說道：“說吧，咱倆又不是一天兩天認識了�！�


    “你那邊有沒有在阿斯特拉的內部人員，我想著在談判前，多掌握點一手信息�！�


    周國生那邊傳來幾聲鼠標點擊聲，隨後說道：“巧了，我有個朋友，以前和維克托在一個項目組共事過，現在雖說不在阿斯特拉，但對內部運作、決策流程門兒清。我這就聯係他，讓他跟你講講維克托的行事風格、技術偏好，說不定談判時能派上用場�！�


    “好，謝謝周哥，忙完這段時間，咱好好喝點�！�


    “別跟我整這些虛的�！� 周國生笑著打趣，“我這就聯係他，估計他今晚就有空，到時候我把他聯係方式推給你。你和他溝通的時候，多聽多記，千萬別急躁。”


    陳默看了看推送過來的名片，趙陽，之前是阿斯特拉的一員，不過也是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了阿斯特拉。


    陳默組織了一下語言，撥通了趙陽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一道爽朗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喂，是陳總吧？周哥跟我講過你的事了�！�


    陳默立刻迴應：“趙哥，你好，你跟周哥是朋友，應該是比我年長幾歲的，喊聲趙哥不介意吧�！�


    趙陽也是爽快人，寒暄了幾句，兩人開始步入正題。


    “這次跟阿斯特拉的合作，對我們公司來說是個重大機遇，也是挑戰，我特別需要您的經驗和建議�！�


    趙陽也開始說道：“維克托這個人我熟，他在技術上極其嚴謹，甚至有些苛刻。之前在項目裏，任何一個數據傳輸延遲、算法漏洞，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對了，他特別看重技術方案的創新性和實用性，花裏胡哨的東西，他可不買賬。”


    陳默一邊聽，一邊在筆記本上飛速記錄，問道：“趙哥，阿斯特拉內部對這次合作，有沒有特別的關注點或者傾向？”


    趙陽聽了陳默的提問，心裏也是暗暗佩服，陳默年齡不大，卻是對能表明問題的關鍵，不過沒有言語出來，思考片刻，說道：“據我了解，他們當前非常關注本地化部署的成本控製，以及數據安全合規性。畢竟進入新市場，降低運營成本和規避法律風險，是他們優先考慮的事情。另外，不同部門對合作的側重點有差異，技術部關注技術適配，市場部則更在意市場推廣和客戶接受度�！�


    “那他們的談判風格和決策流程我大概也想到了，之前我也查到了一些他們的事情，美國的企業，總的來說是比國內嚴謹一些，而且異國辦公，法務介入的也比較多，畢竟法律風險能規避的還要規避一下。我這邊會多準備幾套預案，以應對不同的局麵。”


    趙陽聽完陳默的話，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周第一次跟我提你的時候，我還不信，今天這一通電話我是不得不佩服你啊�！�


    陳默謙遜地笑了笑，迴應道：“趙哥過獎了，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多虧您提供這麼多關鍵信息，給我指明了方向。”


    趙陽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他們對知識產權和技術轉移條款極為敏感，之前我還在阿斯特拉的時候，有一次合作，就是因為雙方在知識產權的界定和使用權限上達不成一致，談判差點破裂，另外，服務期限和售後保障條款，也是他們的關注重點，一旦承諾，他們就會嚴格執行。”


    兩人又在電話裏談論了許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掛斷電話，陳默盯著剛才記下來的那些文字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陳默掏出手機準備給兄弟幾人打電話開會，一看時間，已經快兩點了。在群裏留言後，也是驅車迴了家裏。


    陳默迴到家，輕輕推開門，孫晴晴已經睡下了，他躡手躡腳客廳走去，發現餐桌上有幾個盤子，裏邊放的各種菜，應該是孫晴晴晚上給自己留的，忙起來也沒想起來給她打個電話，簡單吃了點東西，也沒收拾碗筷，便去了書房。


    打開臺燈，再次翻開筆記本，那些與趙陽交流時記錄的要點，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他在書房踱步沉思，腦海中不斷模擬談判場景，思考應對策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躺沙發上睡著了，這人啊，隻要一有心事，往往醒的比鬧鍾還早。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陳默臉上，他猛地驚醒，一看時間，已經七點，鬧鍾還沒響，簡單洗漱後，他匆匆出門，趕往公司。


    剛到辦公室，劉遠、李昂等人就陸續趕來。劉遠拍了拍陳默的肩膀：“老三，看你群裏留言，昨晚和趙陽聊了不少重要信息？” 陳默點點頭，將筆記本攤開在會議桌上，把阿斯特拉對各項條款的要求詳細闡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