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接一個的電話不停的打進來，崔浩源現在一個腦袋兩個大，他現在心裏泛起一絲無力感，現在才發現，陳默是一個心眼這麼小的人，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卻給自己惹來這麼大一個麻煩。


    崔浩源把手機反扣在桌上，任由它在大理石臺麵震動、嗡鳴，那急促的聲響好似催命符，一下下敲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陳默，你夠狠！” 他咬著牙，從齒縫間擠出這幾個字，聲音裏滿是不甘與憤怒。迴想起觀摩會上自己那番質疑，本以為不過是同行間的口舌交鋒，卻沒料到就此點燃了陳默心中的複仇之火，燒得他的浮宮建築搖搖欲墜。


    手機鈴聲再度突兀響起，崔浩源被驚得渾身一顫，他猛地轉身，惡狠狠地瞪著那部手機，像是要將滿腔怒火都發泄在它身上。


    猶豫片刻，他還是一把抓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公司財務總監的號碼。“喂？”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透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虛弱。


    “崔總，大事不好！” 財務總監的聲音帶著哭腔，“銀行剛剛打來電話，說要提前收迴貸款，還有幾個供應商也找上門，要求立刻結清貨款，否則就停止供貨。咱們賬上的資金根本撐不了幾天，再這樣下去，公司資金鏈馬上就要斷了！”


    崔浩源隻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他伸手扶住旁邊的椅子，穩住身形，指甲深深嵌入椅背，指關節泛白。“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 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問財務總監，又像是在質問命運。


    掛了電話，崔浩源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裏，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此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法務部的張律師匆匆走進來，手裏捧著一遝文件，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


    “崔總，我剛收到消息，住建局調查組已經掌握了部分證據，證明咱們在安全管理和工程質量上確實存在違規操作，恐怕這次處罰會非常嚴厲。”


    崔浩源緩緩轉過頭，目光呆滯地看著張律師，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音。許久，他才艱難開口：“那…… 那現在還有什麼辦法？”


    張律師歎了口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目前來看，隻有主動配合調查，把責任盡量往下麵推，或許還能減輕一些處罰。另外，關於網上的輿論，我聯係了幾家公關公司，他們說可以幫咱們做危機公關，引導輿論風向，但這需要一大筆資金……”


    “錢！錢！都是錢！那他媽還有錢！”崔浩源突然暴跳如雷，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都怪那個陳默，要不是他在背後搞鬼，公司怎麼會變成這樣！”


    崔浩源雙眼布滿血絲，像一頭發狂的野獸，死死盯著散落一地的文件。“陳默，你既然不給我活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咬牙切齒地低語，聲音裏透著從未有過的決絕與瘋狂。


    張律師被崔浩源這突如其來的癲狂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崔總，您先冷靜冷靜，我們再想想辦法……”


    “冷靜？我怎麼冷靜！” 崔浩源一把揪住張律師的衣領，將他拽到跟前，“你不是法務嗎？給我想辦法搞垮陳默，把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全抖出來！”


    張律師艱難地吞咽口水，試圖掰開崔浩源的手：“崔總，這…… 這得有證據才行啊，沒有證據，貿然行事隻會讓我們更被動。”


    崔浩源鬆開手，張律師踉蹌著後退幾步，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衣領。崔浩源在辦公室裏瘋狂踱步，突然，他停下腳步，眼睛裏閃過一絲陰狠的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證據？沒有證據，我們就造證據！”


    張律師聞言，臉色驟變：“崔總，您…… 您這是要違法啊！”


    “違法？” 崔浩源冷笑一聲，“我都快破產了，還怕違法？隻要能扳倒陳默，讓浮宮建築活下去，我什麼都敢做！” 他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翻出一遝照片，照片上是陳默和一些政府官員在各種場合的合影。“這些照片，稍微加工一下，再散布出去，就說陳默靠賄賂官員拿項目，我看他怎麼解釋！”


    張律師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崔總，這絕對不行！一旦被發現，我們都得坐牢！”


    “坐牢總比破產強！” 崔浩源吼道，“你要是不想幹，現在就給我滾！我找別人來做！”


    張律師呆呆的站在原地，進退兩難，自己這些年給崔浩源幹的髒事不少，要是他被抓了，自己也完了，訕訕的笑了笑，說道：“行，您吩咐。”


    崔浩源兩眼通紅，看著張律師說道：“張久江，你現在去把之前那些地痞流氓找齊，去z市，去搞破壞，去把天義的工地搞出大麻煩！”


    張久江看著有些癲狂的崔浩源，無奈的點了點頭，掏出手機安排人去了。


    張久江走出崔浩源的辦公室，手機貼在耳邊，壓低聲音吩咐著：“把那幾個老麵孔都叫上，這次活兒大，去 z 市天義集團的工地，聽好了，要搞得動靜越大越好，但別留把柄。”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迴應，隱約能聽到幾句帶著痞氣的髒話。張久江掛斷電話，眉頭擰成了個 “川” 字，他深知，這一步踏出去，自己就徹底沒了迴頭路。


    陳默今天要帶著孫晴晴去產檢，暫時沒去公司，但是一路上心裏總有什麼事要發生。


    開著車有點心不在焉，孫晴晴也是看了出來，說道：“怎麼了？今天有點心不在焉的啊？”


    陳默突然迴過神來，說道：“沒什麼，就心裏好像有什麼事堵得慌。”


    孫晴晴摸了摸陳默的頭，說道：“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吧，忙完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休息。”


    陳默笑著對孫晴晴說道：“行，馬上就要都步入正軌了，到時候就把事情交給他們，我當個甩手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