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明喉結滾動了一下,從公文包裏抽出一疊文件,紙張邊緣被他捏得發皺:“林總,天義集團最近頻繁接觸土管局的退休人員,還調取了臨港地塊近五年的所有審批檔案。另外……”
“我他媽要的是他們幾個的資料!調查明白了嗎!”林蔚然怒吼道!
王啟明被這聲怒吼驚得渾身一顫,文件差點從手中滑落。
他強壓下內心的恐懼,迅速從文件堆裏抽出幾張a4紙,上麵密密麻麻印著照片和個人信息:“林總!陳默、劉遠、孟想、石林、李昂、李山、宋青河還有陳猛幾人的資料都在這!陳默是他們幾個結拜兄弟,哦,也不全是,孟想是陳默的表哥,陳猛是陳默的堂弟......”
“說重點!” 林蔚然猛地拍桌,震得桌上的鋼筆跳起半尺高,“陳默身邊誰最好下手?我要讓他嚐嚐痛失左膀右臂的滋味!”
“除了李山是自己獨居,其他人都不是獨居的,他們......”王啟明話還沒說完,林蔚然就直接說道:“就他,找人綁了他,我不信陳默他不管兄弟的事。”
淩晨五點,李山起了床,看了看外邊的天氣,還挺好,索性洗漱一番準備去吃個早飯。
穿上自己多年不穿的運動裝,出了門,李山並不像往常一樣戴著耳機慢跑,鞋底與塑膠跑道的摩擦聲在寂靜裏格外清晰。他不知道的是,從出門開始,就被盯上了。
“小山,早啊!” 賣早點的張大爺隔著護欄打招唿。李山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繼續向前跑去。
“我草,這小子這麼能跑嗎?”一個男人氣喘籲籲的說道。
“媽的,誰說不是呢,快快快,跟上,一會跟丟了。”
兩名男子繼續跟著李山跑去。
跑了好一會,李山終於停下來了,從腰包裏掏出一瓶水,大口大口的喝著,“滋滋”的聲音突然響起,幾秒鍾後,這條沒人的道路隻剩下了一瓶沒有擰上瓶蓋倒在地上的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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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都幾點了,老五怎麼還沒來,不來也說一聲啊,從早上打電話就沒人接。”劉遠看著電話沒接短信不迴的李山,不禁納悶道。
“喂,老三,昨天李山走的時候給你說了嗎?”劉遠給陳默打去電話問道。
陳默此時正帶著帶著孫晴晴在老丈人家,他提前給劉遠說了自己晚去一會,這還沒從丈人家走呢,劉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詢問的是李山的行蹤。
“不知道啊,昨天下午我在群裏給你們說完下班我就跑了,他上哪去了我還真不知道。咋啦?”
劉遠把聯係不上李山的事說了一遍,陳默聽完,說道:“你讓交警隊的張小豪,讓他查查他昨天幹嘛去了。”
陳默在孫晴晴家裏待到了十點多,以公司忙為由,告別了孫晴晴的父母,驅車來到公司。
剛進辦公室,助理就敲了敲門,“董事長。”
“怎麼了?”
“剛剛有個人把這個送了過來,不知道是什麼。”助理手裏拿著一個紙盒走了進來。
陳默好奇的接過盒子,盒子很輕,拿著盒子晃了晃,裏邊好像是個小東西,陳默打開盒子,裏邊是個黑色的u盤。
他將 u 盤插入電腦,屏幕上彈出的不是文件列表,而是自動播放的監控錄像。
畫麵裏,李山被反綁在生鏽的鋼架上,左眼腫脹得隻剩一條縫,灰色運動裝前襟沾滿血跡。鏡頭突然拉近,他手腕上的傷口被強行掰開,上邊有用刀刻上的天義二字,鮮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流。
“陳默,” 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在摩擦,“明晚十點,帶著地塊審批文件原件,獨自來西郊廢棄電廠。敢報警,就等著收你兄弟的人頭。” 視頻最後一幀定格在李山垂落的手背上。
“媽了個逼!”陳默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力道大的直接將邊緣拍出了一道裂紋。接著穩住了一下身形,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拿起座機給劉遠打去電話。
會議室,u盤裏的視頻又被放了一遍,視頻的畫麵像一把尖刀一樣插在幾人的心上。
“草他媽的,林蔚然!”李昂罵道!
兄弟幾人無一不麵露冷色,一股濃烈的殺意充斥著整個會議室,陳默的臉色更差,盯著投影儀上定格的畫麵,冷不丁的說道:“昂子,把你之前的手下都叫上,z市該刮次大風了,另外,跟警方那邊通好氣,動靜太大,有人接二連三的報警他們出警會很快,讓他們不要動。明天晚上,帶好家夥,我想殺人了!”
一向冷靜著稱的石林現在也不冷靜了,“他們既然不想好過,那就都別過了,明天,我要蘇信資本在z市消失,不管是人,還是公司。”
“一切等老五迴來再說,他們狗急跳牆,對老五做致命的事,我們幾個人都不會好受。”劉遠先製止了兄弟幾人的行動。
第二天,夜色如墨,西郊廢棄電廠外圍,陳默開車帶著對方需要的東西趕到。
陳默的黑色轎車碾過滿地碎石,車燈在廢棄電廠鏽跡斑斑的鐵門上投下晃動的光影,陳默身上倒是什麼武器都沒帶,手提著一個公文包進了廠房內。
“轟~”一聲,陳默單手拉開廠房大門,徑直走了進去,剛走進去,陳默就看到了正前方被綁在椅子的李山,李山現在低著頭,一絲粘稠的血從李山的嘴角低落,陳默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陳總還真是,重情重義啊。還真敢來啊!”一陣譏諷的聲音傳了出來。
陳默努力的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林蔚然啊林蔚然,本來我以為好好談判就能實現雙贏,但是沒想到你跟衛城還能有聯係。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你,活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陳總真能說笑啊。你也不看看你現在身處的地步,還在大言不慚。我是該佩服你的自信呢,還是該嘲笑你的無知呢?”林蔚然晃晃悠悠的從暗處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