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蘇信資本的辦公室內，張恪正和一名男子坐在真皮沙發上，兩人麵前的茶幾上放著天義集團收到的上市邀請函副本。


    “陳默果然上鉤了。” 張恪嘴角勾起一抹陰笑，“隻要他們開始籌備上市，就無暇顧及我們這邊的動作。等醫藥廢料處理廠建成，就算他們發現了，也來不及了。”


    衛城端起一杯紅酒，輕抿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道：“然而，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陳默絕非易於之輩，其既然能夠在 z 市致使我方遭受挫折，便極有可能洞察我方計劃。應即刻下達指令，加快施工進度，並對天義集團的各項動態予以密切監控。張恪，你知道我為什麼年齡比你小，但實力比你強嗎？因為我不會輕視任何一個敵人。”


    張恪喉頭滾動，下意識鬆開領口的鉑金領帶夾。衛城手中的波爾多紅酒在水晶杯中漾起猩紅漣漪，映得他鏡片後的目光如同毒蛇吐信。落地窗外暴雨傾盆，將h市的霓虹割裂成破碎的光斑，卻照不亮這間密室裏翻湧的暗潮。


    “衛總教訓得是。” 張恪強壓下心頭的不悅，抓起雪茄剪狠狠鍘下煙蒂，“我已經安排了三重眼線：天義集團采購部的老周負責泄露招標底價，施工隊的王二混進他們地基工程，還有陳默的秘書小夏......” 他刻意停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最近正為轉正的事焦頭爛額。”


    衛城轉動酒杯的動作陡然停住，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聲響：“那個秘書？你確定她能接觸到核心文件？”


    “絕對可靠。” 張恪摸出手機調出監控截圖，畫麵裏小夏正對著電腦屏幕打字，工位上的臺曆赫然標記著 “上市日程表”，“她負責整理陳默的所有行程，昨天剛把環保部的暗訪安排泄露給我們。不過......” 他壓低聲音，“衛總，咱們在環保局的周科長最近有點不安分，總說風聲太緊。”


    衛城將紅酒一飲而盡，喉結在蒼白皮膚下滾動：“讓他消停點。告訴他，醫藥穀的海外賬戶已經給他兒子在瑞士存好了學費，前提是他繼續當聾子啞巴。” 他突然起身走到巨大的電子沙盤前，指尖劃過天義集團科研中心的3d模型，“h市的工程必須在雨季前封頂，滲濾液處理池的防滲透層要加厚到兩米。”


    “可這樣成本會增加 37%......” 張恪話音未落，就被衛城冰冷的眼神截斷。


    “成本？成本是什麼？成本就是錢，我最不缺的就是錢。”衛城的臉表情至始至終沒變過，聽到錢的時候更是不屑，好像花的不是他的錢一樣。


    “在絕對的金錢麵前，任何阻礙都能被抹平。” 衛城背著手，重新走到電子沙盤前，“我要的是萬無一失，h市的項目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就算成本翻倍，也要保證工程質量和進度。一旦醫藥廢料處理廠順利運營，這點投入不過是九牛一毛。”


    他的手指重重按在沙盤上天義集團科研中心的位置，仿佛要將其碾碎：“陳默以為收到上市邀請就能高枕無憂？天真！等他發現內部千瘡百孔、外部輿論崩塌時，天義集團就會像一座被白蟻蛀空的大廈，隻需輕輕一推，便會轟然倒塌。”


    “衛總英明！” 張恪連忙附和，心中卻暗暗盤算著那些存折裏的財富。如果能從中分一杯羹…… 他的思緒被衛城突然的話語打斷。


    “通知下去，給小夏加雙倍的報酬。她現在是我們手裏最重要的棋子。” 衛城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還有，讓周科長最近收斂點。他兒子下個月就要去瑞士讀書了，要是出了什麼意外……”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h市的天氣倒是很應景，雙方交戰在即，原本的晴空萬裏，在雙方布局好之後卻是烏雲密布，轉眼間的暴雨就瘋狂拍打著蘇信資本辦公室的玻璃上。


    “先別聯係小夏。” 衛城從保險櫃底層抽出一個黑色硬盤，數據線插入電腦的瞬間，監控畫麵鋪滿整麵投影牆。天義集團的走廊、會議室、甚至陳默的私人辦公室，所有場景在雨夜中詭異地同步播放。


    “這是第二代納米攝像頭，附著在空調濾網纖維上。” 衛城用激光筆圈出畫麵裏小夏的工位，她正在給陳默的咖啡杯貼防燙貼紙，“看到杯底的反光了嗎？” 放大後的畫麵裏，一個比芝麻粒還小的銀色圓點正在閃爍。


    此時的陳默正好從外邊進來，看到小夏在自己辦公室，問道：“夏姐，你怎麼在這？”


    小夏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即露出溫和的笑容，舉起手中的咖啡杯：“陳董，剛泡了杯藍山咖啡，知道你就好這口。”


    她將咖啡輕輕放在辦公桌上，杯底的銀色圓點隨著動作微微晃動，在蘇信資本辦公室的監控畫麵裏泛起細小的光斑。


    陳默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問道：“上市材料準備的怎麼樣了？”


    小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旋即恢複鎮定，拿起文件夾，指尖輕輕敲擊著封麵：“都按流程走呢，陳董，您放心。”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可那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泄露了內心的緊張。


    陳默的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在小夏顫抖的指尖，卻隻是漫不經心地轉動著鋼筆：“是嗎？那就好，你在天義這麼久了，我相信你。”


    小夏強壓下內心翻湧的不安，垂眸掩去眼底的驚惶：“陳董放心，材料整理完畢後我會第一時間送過來。” 她後退半步，卻在轉身時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相框。


    “小心！”陳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小夏，說道：“注意點，夏姐，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的。”


    小夏有點慌亂，趕忙掙脫了陳默，說道：“不好意思，陳董，身體有點不舒服，讓您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