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看著遠離辦公室的小夏,掏出手機給劉遠了發(fā)了條短信。
“大哥,帶兩個技術部的人過來,把屏蔽儀也帶過來,將功率開到最大。”
五分鍾後,劉遠抱著黑色設備箱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兩名戴白手套的技術人員。他們腰間的信號檢測儀突然發(fā)出蜂鳴,指針在空調(diào)出風口位置劇烈擺動。
“老三,這裏有異常電磁信號。” 技術人員戴上防靜電手套,小心翼翼拆下濾網(wǎng),對著強光舉起,纖維交錯間,數(shù)粒銀灰色微粒正隨著氣流輕輕顫動。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先毀了吧,在仔細找找屋裏有沒有別的監(jiān)控設備。”
技術人員取出特製鑷子,將吸附在濾網(wǎng)纖維上的納米攝像頭逐一剝離,放入特製的電磁幹擾盒中。盒子啟動的瞬間,銀灰色微粒發(fā)出細微的滋滋聲,逐漸黯淡成毫無光澤的碎屑。劉遠握著檢測儀在辦公室內(nèi)來迴踱步,當儀器經(jīng)過陳默的辦公桌時,警報聲再次尖銳響起。
不過在桌子上探了一圈,信號最強的地方是那杯咖啡。
陳默想起來了小夏在辦公室觸碰到的東西,好像隻有這個防燙貼紙,“這是什麼。”
技術部的二人看了一眼,說道:“這是美國最先進的監(jiān)聽設備,看樣子是和剛才那個攝像頭同一批產(chǎn)品,這倆售價還不低呢。”
陳默眼神瞬間冷冽如冰,指尖輕輕摩挲著咖啡杯上的防燙貼紙,那層看似普通的紙質(zhì)材料下,隱約能感受到電子元件的細微凸起。
“把這個拆下來,研究研究,說不定技術上有所突破呢,那群老外能做出來,咱為啥做不出來。”陳默將防燙貼紙遞給研究員,對他們說道。
“是,陳董。”研究院接過貼紙,走出辦公室。
見人走後,劉遠問道:“小夏怎麼辦?”
陳默背靠辦公桌,指尖無意識叩擊著桌麵,發(fā)出規(guī)律的噠噠聲。窗外的雨勢愈發(fā)兇猛,雨珠砸在玻璃上,扭曲了遠處蘇信資本大廈的輪廓。“先按兵不動。” 他目光如炬,“小夏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棋局,貿(mào)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行,我讓人看著她點。”劉遠說完,轉身出了陳默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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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信資本辦公室。
張恪正對著監(jiān)控屏幕瘋狂敲擊鍵盤,額角的冷汗順著下頜滴在西裝袖口。衛(wèi)城倚在真皮大板椅上,手中的波爾多紅酒在水晶杯裏劃出慵懶的圓弧,鏡片後的目光卻像淬了冰的手術刀,精準切割著張恪每一個慌亂的動作。
“衛(wèi)、衛(wèi)總,納米攝像頭的信號全斷了。” 張恪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天義集團的屏蔽儀功率比我們預估的強三倍,連備用頻道都......”
“夠了。” 衛(wèi)城突然開口,紅酒杯重重磕在胡桃木桌麵上,濺出的酒液在文件上洇出暗紅的斑點,“張恪,你跟了我三年,怎麼還學不會在暴風雨中保持唿吸?”
他站起身,西裝麵料在落地燈的冷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陳默拆了監(jiān)控又如何?” 他故意停頓,看著張恪發(fā)懵的表情勾起嘴角,“一個小小的秘書,我本來也沒對她抱什麼希望,不過還是等等吧,看陳默對小夏會做什麼。”
衛(wèi)城背著手在辦公室裏溜達了兩步,轉身對張恪說道:“老張,你說,陳默會怎麼對小夏呢,是殺了,還是開除,還是報警......”說到這裏,二人的目光正好對上,張恪咽了口口水,繼續(xù)聽衛(wèi)城接下來的話。
“又或者是......留著她,將計就計,反過來監(jiān)視我們?”
張恪聽完衛(wèi)城的話,說道:“對於我對陳默的了解,我覺得他會開除小夏,他對自己人還是比較仁慈的。”
衛(wèi)城噗嗤一下笑了,“仁慈這個詞能用他身上嗎?林蔚然可是我精心挑選的一條帶腦子的狗,交給你四個月,就死在了s省z市,還有你那個保鏢,直接讓他切掉了子孫根,他可太仁慈了。”
說到這,張恪猛地錘了一下沙發(fā)扶手,“媽的,要不是黑金會,陳默那小子必死的。”
衛(wèi)城搖了搖頭,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自己能力不行,就怪不得別人,有黑金會的庇護,那是他的事,不是你找借口的理由。”
張恪漲紅著臉,喉結劇烈滾動,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的皮肉裏。他死死盯著衛(wèi)城的背影,那些被壓製的不甘與怨懟在胸腔裏翻湧。突然,他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向牆麵,陶瓷碎裂的聲響混著窗外炸雷,驚得走廊的保潔阿姨手中拖把都差點落地。
衛(wèi)城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迴頭,隻是慢條斯理的從內(nèi)兜裏掏出一份資料,直接扔在了地上。
“自己看吧,用什麼辦法你自己定,希望你別笨的不如一條狗。”
張恪趕忙撿起那份資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女生的照片,照片背後寫了這個女生的基本資料。
“林小雨。z市第二醫(yī)院骨科護士......”
張恪瞬間明白了衛(wèi)城的意思,眼睛露出精光,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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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老五,你幹雞毛呢,上著班你打電話!”石林的聲音傳來,嚇得李山手機差點沒拿住。
“二哥!”李山瞪了石林一眼,“等會,我給你說個事,小雨,等會我給你迴過去。”
石林看著一臉嚴肅的李山,問道:“怎麼了?你這個眼神堅定的跟要入黨似的。”
李山的腿腳現(xiàn)在還沒好利索,走路還是需要拄著拐杖,點上兩根煙,遞給石林一隻說道:“二哥,小雨有點不對勁,之前都是上班期間不會給我打電話的,但是這兩天她總是在我最忙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石林一臉懵,“這有啥不對勁的啊。她有跟你說什麼嗎?”
李山點點頭,“她這兩天說的話跟要永別似的,我心裏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