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磬點點頭:「知道的,我大四那年去過一次。」
沈逾之有些意外的看向蔣磬:「好巧,那年正好是我參加的唯一一次藝術節。你有印象嗎,我當時是報幕主持人!
蔣磬腦海中立馬浮現出當時去f大藝術節的情景,他其實已經記不太清楚當時的節目,亦或者是沈逾之所說的主持人了。當時他隻是臨近畢業,空閑時間也多了不少,被舍友和吳越拉去f大說是要看美女的。
如今他對當時的那天的主持人隻有一個模糊的印象了,而現在他麵前的沈逾之則漸漸和記憶中身著黑色西裝的挺拔青年合二為一,露出了那個自己熟悉的笑容。
「有印象,」蔣磬側了側臉:「你主持的,嗯……很好!
沈逾之無奈:「蔣磬,你記不得了也不會怎麼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記不得也很正常。」
「記得!故Y磬又重複了一遍,視線轉迴了前方,將話題拉了迴去:「你有節目嗎?」
沈逾之笑笑,也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隻是順著蔣磬的話說了下去:「現在大家都很重視心理健康嘛,大學生更是很容易受到心理疾病的困擾,所以這也是個很好的機會!
「我想以演講的形式,隻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聽我講一遍嗎?」
說話間,沈逾之便停下了腳步,蔣磬這才如夢初醒,迴過神來發現已經走到了沈逾之家的樓底。
沈逾之現在路燈下看向他,燈光在他的臉上形成了幾道淺淺的陰影,而沈逾之也似乎在等待著他的迴覆。
「好,我隨時……有空!
蔣磬右腿後撤半步,眉頭幾乎不見地皺了一下:「那明天見,沈顧問,今天早點睡!
沈逾之點點頭,杵在原地看向蔣磬漸漸模糊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中,他才緩緩開口,又仿佛是說給自己聽般:
「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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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沈逾之提前了十分鍾到了酒吧,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吧檯拿著玻璃杯搖晃的蔣磬。
酒吧的生意明顯是受到了林雨深自殺的影響,雖然他們將林雨深自殺的那塊地收拾的一塵不染,並且還換了布置,卻仍舊失去了往日的客流量。
沈逾之徑直走向了蔣磬,抬腿坐到了高凳上,敲了敲桌子:「老闆,來杯長島冰茶?」
蔣磬看向他,沒有說話,隻是站起身親自幫沈逾之調了杯飲品,推到了他的麵前。
沈逾之剛喝一口就忍不住笑了:「你們這長島冰茶怎麼沒有酒精啊,菜單上可是明明白白寫著酒精飲料的。」
麵對沈逾之調侃樣的指控,蔣磬仍舊沒什麼表示,一臉嚴肅地批評道:「酒精不利於傷口癒合!
沈逾之清了清嗓子,又敲了幾下吧檯桌麵:「你們賣東西還管這麼多嗎?不是說服務業顧客就是上帝嗎?」
「別人我管不著,你我得——」蔣磬話到嘴邊覺得不對勁,急忙拗了迴來:「畢竟你的傷口也有我一半的責任!
沈逾之看著蔣磬變幻莫測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他站起身來,選了個離門口較近位置坐下,轉頭繼續和蔣磬聊天:「你們的生意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蔣磬撐起腦袋,環顧了一圈自己的小店:「因為之前的案子我們員工跑了大半,人來得也少了。不過就重新開業了一天,總有一天會恢複的——反正我錢多,區區一個酒吧我還是養得起的!
其實蔣磬平時的行事作風一直挺低調的,忽然來得這麼一句霸總發言卻將沈逾之逗笑了:「我都忘了——蔣總家底豐厚,開酒吧就是興趣愛好而已。」
蔣磬剛要開口,就被掛在門上的鈴鐺聲打斷了。他下意識看向手機時鍾,發現時間不多不少,剛好到了下午四點。
沈逾之沖蔣磬笑笑,隨後抬手搖了搖:「謝同學,這邊。」
謝致君拉開椅子:「學長等了很久嗎?我剛從學校那邊趕過來,幸好沒有遲到!
「沒等多久,」沈逾之交疊起雙手撐在下巴下:「我和這的老闆認識,你來之前我們就聊了一會!
謝致君跟著沈逾之的目光看向了吧檯後的蔣磬。顯然他的對人的記憶力要比蔣磬好了不少,一眼就認出了蔣磬是那天在藍島偶遇的人:「原來這家店是蔣先生開的,之前還不知道呢!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好久沒來店裏裝修也變了不少,是因為那個自殺的女生嗎?」
沈逾之支食指摸了摸臉頰:「大學傳播消息速度這麼快嗎?」
謝致君看向酒吧深處:「這種八卦總是傳得很快!
沈逾之換了個坐姿,他倚向椅背,右腿疊到了左腿之上,提醒道:「藝術節的時間定下來了嗎?我最近正好閑下來了,可以有空準備藝術節了!
謝致君收迴目光,看向沈逾之,雙手放在桌麵上:「定好了,在三天後。時間有點短,沈學長來得及準備嗎?」
「來得及的,我想以演講的形式,大概二十分鍾左右可以嗎?」
「可以的,」謝致君點點頭:「和我計劃中的差不多,後天下午——也是這個時間有個彩排,學長能來嗎?」
蔣磬一人坐在吧檯發呆,直到門上的風鈴又被帶動,走進了一個女人。
女人似乎是偶然路過的,點了杯拿鐵要求帶走。店員轉身為她備餐,而坐在他們斜對麵的謝致君卻被女人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