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雙手打顫,他依舊忍住了,「裴導,幫幫我。」
裴正聲點菸的手微微一頓,挑眉,眼裏劃過一絲驚詫。
啪——
他點燃手裏的煙,煙圈吐在對麵人的臉上,漫不經心地問,「你想我怎麼幫你?」
那人見裴正聲不為所動,又換了言辭,他軟下嗓子,「主人……幫幫我……」
要怎麼幫?
丹增自己也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嗅到了裴正聲身上的幽香混雜著菸草味,讓他想起了意亂情迷的夜晚,所以忍不住求救。
他知道這個人會幫他的,主人喜歡乖狗狗,也會幫乖狗狗解決問題。
裴正聲菸灰色的眸子劃過暗光,他咬著煙,嗓音嘶啞,「繼續。」
丹增眼裏滿是信賴,輕輕蹭著裴正聲,本就鬆垮的浴巾瞬間落地。
他蹲了下去。
裴正聲捏著丹增的下巴,微微用力,拇指按住人的唇角,指腹劃過人的牙關。
口腔被手指侵1占,丹增沒有反抗,而是輕輕舔1舐著闖入者。
眼神不住地打量裴正聲的神色,仿佛等待誇獎。
裴正聲猛吸一口煙,尼古丁進入肺腑,他整個人顯得更加散漫。
「好狗狗。」他按著丹增的頭,命令道,「嘴張開。」
「啊——」
氣息驟然闖入口腔,丹增來不及反應。
「嘔唔……」
裴正聲雙目泛紅,就連胸膛都染上了緋色。
「唔咳咳……」
「乖狗狗,咽下去。」
裴正聲霸道地掐著人的下巴,不允許他露出一點兒。
手裏的煙被他撚滅。
裴正聲把人拽起來按在門框上。
可憐的門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裴正聲從後麵壓著人,一隻手抵住人的腰窩,另一隻捏住住人的脖子。清冷低沉的嗓音就在人的耳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丹增搖頭。
……
急風驟雨過後兩人都是一陣舒服地喘息。
他們做盡了極樂之事,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丹增沒有很確切的印象。
「唔嗯……」
早上的眼光格外刺眼,丹增被晃醒,剛坐起來就覺得渾身酸軟。
這裏是……
裴正聲的床!
意識迴籠,丹增猛得掀開被子,身上是一件黑色t恤,他認出來是裴正聲經常穿的那種,在那人身上寬大的t恤,在自己身上竟然顯小,好在裴正聲身量夠高,衣擺很長,剛好可以遮住屁股,不至於露出他光著的下1半身。
「醒了?」走出臥室,裴正聲一身絲質睡袍,隨意地抱著胳膊,品嚐他剛煮好的咖啡。
「嗯。」遲來的窘意讓他臉上發燒。
「醒了就換好衣服迴去吧。」裴正聲清清冷冷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你的衣服在烘幹機裏,收拾一下,我不接受請假。」
「好。」
他們分明前夜才做了極盡親密之事,早上起來卻相顧無言,甚至還不如陌生人來的親切。
丹增臉上的熱意直到迴到自己的房間才慢慢消散。
他一定是瘋了!
這應該是個夢吧?
啊?誰給他的膽子竟然去爬裴正聲的床!
救命!以後怎麼活!?
丹增嚶嚀一聲,捂住臉,狠狠揉了一把。
可身體上的疲憊,以及身後那地方隱隱的疼痛,讓他覺得無比真實,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身上的枷鎖被人驟然解開,許久未有的放鬆。
簡單給自己洗了一把臉,丹增臉上的表情變換,一會兒是趙昭,一會兒是丹增。
趙昭就是趙昭,丹增隻是丹增。
丹增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唇角綻開,低低地笑起來。
這是他啊!
趙昭父親的葬禮是李陌尋幫忙料理的,對外的說法是因為喝醉摔了一跤,摔破了頭。
村子裏的人並沒有起疑,想想男人平時醉醺醺的樣子,這並不奇怪。
葬禮很簡單,並沒有什麼親戚,趙昭也隻是一個未成年,沒有任何的經濟能力。
趙昭父親被埋在離村子不遠的山上,基本村裏死了人都會埋在這裏。
看著眼前的小土包,趙昭覺得驚奇。
那個男人那樣高大,拳頭那樣硬,像是無法逾越的高山,可現在隻有這樣一個個矮小的土包。
暴雨之後,便是綿綿不斷的細雨。
雨絲斜飛落在趙昭的身上,沾濕了他的眉眼。
他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情,隻覺得沉重的陰鬱壓在心頭。
李陌尋在他身後,同樣注視著小小的土包,腦子閃過的是男人怨恨的眼睛,一股冷意從腳底升起,他上前摟住了趙昭的肩膀。
「昭昭……」他企圖從少年的身體裏汲取一些暖意。
那之後,李陌尋提出了收養趙昭,於是趙昭和李陌尋成為了一家人。
因為淋了雨,兩位演員一下戲就被毯子裹了起來。
丹增坐在小板凳,忍不住調整位置,扭來扭去。
李霄然還沒走,一直跟著裴正聲在監視器後麵看他們的表演。
「這小子演技真是不錯。」李霄然稱讚,「等電影上映,不拿獎我李字都倒著寫。」
裴正聲坐著揉了揉眉頭,他昨晚一宿沒睡,現在覺得這人真是聒噪,「你怎麼還不走?」
「喲嗬,這就趕我走了?」李霄然忍不住跳腳,「你當初求我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