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都。
羅正真帶著使團(tuán)進(jìn)了王都,由匈奴官員接納。
匈奴官員帶著大武使團(tuán)一路來到了休息的地方,匈奴官員麵帶微笑,先是行了一禮,才說道。
“羅使臣,一路舟車勞頓了吧,不如今日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參見單於?”
羅正真身姿挺拔,無視匈奴官員的禮節(jié),沒有迴禮的意思,而是淡淡說道。
“嗯,老夫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看看單於長得是個什麼樣子,看看我大武的附屬國的狀況。”
接待的匈奴官員愣了一下,這般無禮,還這麼說單於,這是對單於的大不敬,正想發(fā)怒,但是被旁邊的人拉走。
“羅使臣,你們好好休息吧,我們先走了。”
走遠(yuǎn)了後,那正要發(fā)怒的匈奴官員還是不服氣,問道。
“剛才為什麼攔我,匈奴是大武的附屬國不假,可我們也要起碼的尊嚴(yán)!”
旁邊另外一個匈奴官員卻皺緊了眉頭,感覺不對。
“怎麼全是老人,一個年輕人都沒有。”
那匈奴官員想了一會,突然一拍大腿,臉上浮現(xiàn)出恐慌,汗毛豎起。
“不好,要立即上報單於,大武可能有大動作。”
……
皇宮。
“你是說,大武的使團(tuán)全部都是老人,而且看上去風(fēng)一吹就倒了?”
“是,大單於!臣親眼所見,而且臣仔細(xì)確定過了,每一個都是老人。”
“好了,你退去吧。”
善於一個人在殿內(nèi)踱步,冥思苦想,思考著為什麼會這樣。
使團(tuán)需要經(jīng)驗(yàn)老道的人,所以有老人是正常的,但是全是老人,還都是病懨懨的老人,就很不對勁。
難道不害怕舟車勞頓之下,直接死在半道上麼?
死?
不對!
單於突然想到了什麼,額頭上流下冷汗,心髒快速跳動,如果真是他想的這樣的話,那就太恐怖了。
他們就是想死在這裏,好找一個理由,可以進(jìn)攻匈奴。
可是什麼理由,竟然需要死人呢?
我們匈奴恭恭敬敬的附屬於大武,一點(diǎn)異樣的動靜都沒漏出。
如果要死人,還是派出的使臣的話,動靜一定不會小,那就是……
不好,他們大武想徹底的拿下匈奴!
這是陽謀!
單於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喊道。
“來人,召集所有朝臣,馬上過來上朝,有要緊之事!”
……
深更半夜之時,本該睡覺的時候,匈奴皇宮的大殿燈火通明,大殿內(nèi)站滿了匈奴官員。
“都給朕聽清楚了,這事關(guān)著我們匈奴的生死存亡。
明天上朝之時,不論大武的使臣如何刁難,我們都必須有一個好的態(tài)度,絕不能反駁,更不能動手。
要讓大武的使臣找不出一點(diǎn)由頭,都聽清楚了沒有!”
單於臉色無比嚴(yán)肅,甚至直接走了下來,在朝臣們的麵前,大聲喊道。
單於的聲音響亮,麵容沉靜,隱藏在背後的手卻在微微發(fā)抖。
單於同樣也在害怕。
見朝堂內(nèi)鴉雀無聲,好像還沒有消化掉這個消息,單於又是大吼了一聲。
“都聽清楚了沒有?”
朝臣們這才迴過神來,連忙迴道。
“聽清楚了!”
在心裏,朝臣們都有些恐慌,大武來勢洶洶,這一劫,他們匈奴能度過麼?
有脾氣爆的朝臣站出來,覺得這樣唯唯諾諾,不忿道。
“大單於,我們這樣是不是太慫了,我們?yōu)槭颤N要怕大武,跟他們幹不就完了!”
單於沒有心情跟那朝臣掰扯,都什麼時候了還分不清狀況。
大武有多麼強(qiáng)大,你們知道麼?
要是能幹過,還需要你說?
單於有些心累,擺擺手,指著那個分不清楚狀況的朝臣,吩咐道。
“來人,把他帶下去,明天他不用過來上朝,省得誤事。”
那朝臣還不服氣。
“大單於,不要怕,怕了,一切就都完蛋了!跟他們打!”
單於聽得惱火,之前的委屈化作憤怒,想要發(fā)泄,單於直接上前把那名朝臣踹倒在地上,怒道。
“封上他的嘴,以後,朕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你以為就你有骨氣,別的官員都沒有骨氣,朕沒有骨氣?
朕也想揮斥方遒,指點(diǎn)江山,可你看看你們,連個他娘的元城從來都沒攻破過,還在這跟朕扯什麼淡。
匈奴危急時刻,要那些不靠譜的尊嚴(yán)有什麼用。
那名朝臣被匈奴士兵拖了下去,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
單於掃視著麵前的眾多朝臣,聲音鏗鏘有力。
“朕再說一遍,誰明天敢拖後腿,幹蠢事,那他,還有他的部落,就踢出匈奴,自生自滅去吧。”
眾朝臣齊齊跪了下來,恭聲道。
“遵命,大單於!”
此刻,盡管大武的使臣還沒到來,在眾朝臣的心中已經(jīng)埋下了深深的種子。
大武,匈奴絕對不能惹。
……
第二天。
“羅使臣,時候到了,咱們該去上朝啦!”
門外,一名長相憨厚,麵龐圓潤的匈奴官員笑著說道。
這匈奴官員是連夜專門挑選出來的,從數(shù)百人中精挑細(xì)選,層層選拔,最後由單於拍板決定。
這名匈奴官員長相喜人,每個看到他笑容的人,心情不自覺就好起來。
盡管大門緊閉,匈奴官員仍舊笑的無比燦爛。
笑著說出來的話,跟不笑說出來的是不一樣的。
在匈奴官員的身後,是他的頂頭上司,監(jiān)督著匈奴官員。
來的時候已經(jīng)事先說好,每個人要麵帶笑容,微笑服務(wù),絕對不能掛臉。
若是敢有不笑的,事後一頓收拾。
門內(nèi),羅正真早已經(jīng)穿戴整齊,但是沒有起身的意思,而是淡淡說道。
“老夫昨晚沒睡好,你們匈奴的床太硬,老夫還要再睡上個半炷香,不礙事吧?”
匈奴官員愣了一下,迴頭看向緊盯著他的上司,見上司給他使了個可以的眼色。
匈奴官員笑的燦爛,彎腰說道,沒有一點(diǎn)的不耐煩。
“好的,羅使臣,那您先休息。”
半炷香後。
“羅使臣,咱們該出發(fā)啦,單於已經(jīng)在等著咱們了。”
房間內(nèi),羅正真喝下一杯茶,仍舊沒有起身的意思。
“老夫突然頭疼,想再休息個一炷香的時間,不礙事吧?”
匈奴官員臉上的笑容僵住,迴頭看上司仍舊是使了個眼色,匈奴官員心領(lǐng)神會,笑容滿麵,聲音親切。
“好的,羅使臣,那您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