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這麼多廢話，你現在就化作那巨神，跟我痛痛快快打一場，要是你贏了，我心服口服，任你處置......”
趙風：......
這劍無痕怕不是個愣頭青吧？
就這性子這麼多年居然沒被人收拾......哦，沒人能收拾得了他啊。
那沒事了。
見他主意已定，趙風隻能無奈歎口氣。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好！！！”劍無痕大喜，扯下手掌上早就破破爛爛的護手，一股莫名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開來。
場中其餘五人臉色皆是一變。
此刻在他們眼中，眼前站著的已不再是劍無痕，而是一座噴發的火山，熾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轟！！！”
火焰洶湧，如同即將失控的末日天災，隨時可能爆發。
蘇念心驚歎道：“他又突破了！這劍勢......焚盡乾坤啊......”
其餘人沒說話。蕭淩雲依舊一臉淡然，墨清風眼中燃起熊熊戰意。
表現最誇張的當屬柳乘風，他下意識後退半步，像是被嚇到了。
不過他很快迴過神來，像是為了掩飾尷尬，用眼神狠狠瞪著劍無痕。
可惜，場中幾人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因為有言在先，幾人紛紛向後退去。
原地，隻剩下趙風獨自麵對那要焚毀一切的劍無痕。
對此，趙風隻是平靜地伸出手。
“之後還有安排，那就......速戰速決吧......”
遮天的陰影自空中落下，重重砸在山峰之上。
翠雲上下眾人突然感覺日光被遮蔽，抬頭望去，就看到那仿若天幕墜落的巨掌，掌紋清晰可見。
“這、這......”
“巨神！”
“是趙風！”翠雲峰上，趙風沒去理會旁人的驚歎，而是俯瞰著在掌心苦苦掙紮的劍無痕。
他雖如火山般熾熱，但卻被那巨掌死死壓在地上。
宛如被困在煉丹爐中的困獸，奮力掙紮，卻動彈不得。
“這樣，夠了嗎？”
劍無痕沉默不語。
趙風可不會慣著他，當即加大力量。
“嘭！”
山石承受不住，連同周圍地麵一起塌陷。
劍無痕整個人也隨著深深陷入其中。
即便如此，僵持仍在持續。
或者說......這根本不是僵持。
過了一會兒，趙風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這次的事很重要，他不想浪費時間，當即變掌為爪，猛地一抓。
方圓大片土地被他直接抓了起來，隨後狠狠捏碎。
山石破碎，煙塵彌漫。唯有掌心的劍無痕被緊緊禁錮在其中。
趙風將他提到眼前。
“怎麼樣。”
“......服了。”
“哈哈哈哈哈......”
暢快大笑過後，趙風立刻解除法相天地的狀態。
劍無痕直直從空中落下，看樣子是體力耗盡了，不然以他的性子還真不一定會服軟。
趙風伸手接住他。“好了，劍前輩，一時的勝負隻是暫時的，漫漫武道之路，我輩武者怎能停下攀登的腳步，不如我們一起探尋更高的境界吧。”
劍無痕緩了些力氣，卻默不作聲。
直到看到趙風和其餘四人會合後，才小聲嘟囔著走上前去。
“這根本就不是武道......”
......
時光如流水，晝夜不停。
在此期間，六人相互交流武道心得。
天下五聖，皆是當世絕頂高手，說他們匯聚了一界的武道精華也不為過。
趙風曆經幾世，融合了數個世界的見識，倒也不落下風。
交流、印證、爭辯......若是實在無法說服對方？
那自然就動手切磋。
起初，這五人對此並不太上心，隻是應趙風的邀請而來，或許有的隻是為了名聲。
但在之後，他們發現這個過程竟出乎意料的好，原本以為走到盡頭的武道之路似乎......還有前行的可能？
當下不用趙風多說，幾人便自發地交流起來。
趙風也樂於見到這樣的場景。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月中之後。
他驚愕地發現，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天，變了？翠雲峰上。
一種莫名的氣息在彌漫。
普通人可能察覺不到，但場中的都是什麼人。
劍無痕等五人稍微遲鈍了些，趙風率先察覺到異樣。
“這是道？不對不對......”
趙風感覺——這次和曾經林軒在廣陵時的情況類似，像是天地間銘刻的某種規則，但又似是而非。
可這不是文人儒道的專屬現象嗎？！“嗯？”
經他這麼一提醒，其餘幾人也立刻反應過來。
“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空間，好像發生了變化。”
“天地似在歡慶，當痛飲一場！”
領悟到這一點後，幾人即便都已經有段時間沒合眼了，但眼中依然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武道之路，似乎在不斷拓展......”
趙風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大聲說道——“那麼，就讓我們一起將武道推向新的高度吧。”
與此同時，大楚不少地方也有人察覺到了異常。
例如：京城。
再比如：瑯琊。
............
瑯琊。
林軒的遊學也到了最後的行程。
五姓七望的駐地他一一走過，隨行的隊伍愈發壯大。
直到，來到最後一站。作為林軒的籍貫，他此時可謂是瑯琊讀書人的代表。
其餘地方或許會存在對他這個人的爭議。
但在瑯琊幾乎沒有。
鄉黨之情，近乎僅次於血脈親情了。
林軒也打算在此地，為此次遊學畫上一個句號。
瑯琊貢院之內。
他最後一次講學已然結束。
低頭看向臺下坐著的弟子。不知是否巧合——同樣是七十二名。
對於這個數字，他並未刻意為之，隻是隨心而定罷了。
但那些士族有沒有刻意安排，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講學至此結束，此刻，汝等隨我來。”
“是，老師！”
臺下七十二人齊聲應喝。
他們中有些人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何事，一臉興奮。而那些沒猜到的，很快也就明白了——
待他們來到城中心，一切早已準備妥當。
一塊巨大的紅布覆蓋著門口的牌匾，瑯琊上下官員與各家族齊聚於此。
不僅如此，五姓七望的代表也都悉數到場。
林軒看著這些人，並未與任何人寒暄。
站在門口閉目沉思良久，不理會身旁的嘈雜。直到估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抬頭仰望天空——
不知何時，天空之上已有祥雲朵朵，在烈日的照耀下呈現出五彩光芒。
最後再掃視一眼神情嚴肅的眾人，隻見他們皆麵色凝重，仿佛在見證偉大時刻的誕生。
林軒微微點頭，隨後走到紅布前，緩緩伸手抓住紅綢，仿佛那紅綢有千斤之重。
最終，猛地一扯，聲音頓挫有力。
“開學！”祥光四溢，瑞氣升騰。
......
翠雲峰也步入尾聲。
雖說已過去不少時日，但山下的武林人士不但沒有散去，反而有越聚越多的態勢。
究其緣由，主要是雖然預想中的幾人大戰並未爆發，但偶爾兩兩之間的切磋交流，也讓他們看得如癡如醉。
不僅如此，不知是不是他們的錯覺，在這翠雲山下修煉武道，似乎......事倍功半？如此一來，他們就更不願離開了。
但遺憾的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世間沒有不散的宴席。
天下五聖雖然有幾個獨來獨往之人，但也不可能一直在翠雲峰與趙風耗下去。
終究還是要散場。
隨著他們的離去，關於此次翠雲論劍之事傳遍四方。
人間武聖之名，聲名遠揚！
............
大楚，京城。四人端坐在大堂之內，氣氛說不出的怪異。
楚王帶著林軒，擺出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看著對麵的兩人。
李仲舒，趙風。
場中一片寂靜，無人言語。
“咳！”
最終，還是林軒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看熱鬧歸看熱鬧，但總不能自己看自己的熱鬧吧？
當下說道：“陛下、老師，你們把我們找來，想必是因為世界的變化吧？”
“嗯......沒錯，想必你們也有所察覺。”
楚王有些惋惜地收迴目光，隨後看向李仲舒。
“你來說吧。”
李仲舒倒沒有立刻開口。
他又看了看趙風，接著奇怪地看了一眼林軒，似乎有些疑惑。
最終搖搖頭，覺得自己是想多了，關心則亂。
還是眼前的事更為重要！“你二人，如今已是大楚的頂尖強者，想必察覺到了......世界的變化。”
趙風和林軒動作極其一致地點了點頭。
隨後才發覺不妥，還是林軒站出來說道。
“是的，世界的運行軌跡正在改變......似乎在逆向發展。”
楚王神色凝重：“此乃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不可懈怠，我能感受到世界的喜悅，但......卻不知緣由。”
趙風和林軒對視一眼。
趙風：“吾等無力扭轉此事，隻能做好應對準備。”
“是啊......做好準備，此次叫你們來也是特意告知此事......”
又寒暄了一會兒，幾人才各自散去。
離去之時，李仲舒看向趙風。
“風......趙少俠，有空可來李府坐坐......”
趙風：“下次一定。”
——李府有什麼，我不比你清楚，哪還用得著去坐。
離去後沒過多久，趙風和林軒又聚在了一起。“打開麵板！”
【至聖先師（完成）】
【人間武聖（完成）】
“唿......”
終於完成了！
他之所以沒有立刻領取獎勵，主要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
自從在文武兩道達到巔峰後，他就察覺到世界的變化。
複蘇！
覺醒！
迴歸！甚至......融合？
曾經的大楚世界，若說是漂泊的遊子，那麼現在——便是歸家之時！
趙風甚至感覺，他能夠選擇融合的世界，隻要是曾經人道文明的核心就行。
對於融合的對象，他覺得幾乎無需思索。
主世界！
“迴歸！”
【恭喜玩家完成唯一人生目標......】
............長安。
趙風迴過神來，麵對眼前的選項陷入糾結。
還是老問題——
對於獎勵的領取，以及對另一世的安排。
前者，能直接將趙風的屬性提升到一個非人的程度，說是陸地神仙也不為過。
而後者——
合並轉化？
自行發展？身外化身？
趙風選擇的是——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