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塔爾,放下我!」
「沒事。」科塔爾不想對方擔心,硬忍下來疼痛,左肩傷加重也先將韓燼穩妥放下,冷漠地看向子彈來源方向。
醫師會一隊隊長熟練換彈,幾人都用槍瞄準了科塔爾。
「又見麵了001,現在目標不是你,把007交給我們可以放你離開。」隊長發話,裂開嘴裏麵的犬齒緊咬忍著撕碎對方的衝動。
科塔爾剛經曆了大悲轉到大喜,現在的韓燼對他的重要性就是自己死了也絕不可能讓他受傷,嘆息吐出一口積壓已久的氣,語氣淡淡:「絕不可能。」
他對他永不讓步。
科塔爾:「上次在雪鄉我處理不了你,你想死成全你。」
踩在冰冷的被蜂巢譽為尼羅河的冷水中,科塔爾左臂受得傷太重,血淌滿了整條手臂,韓燼掙紮要衝上去卻被科塔爾用右手緊扣住。
韓燼:「放開!我他媽的教教他死字怎麼寫!」
「韓燼,別動。」隻是科塔爾一個念頭,孢子迅速繁殖落在小隊幾人手臂,隻有三名後趕來的隊員被蘑菇吞噬,臨死前發出哭求,蘑菇吞噬了槍枝。原本應該被吞沒的隊長,他在這裏養傷融入了蜂後血中基因抵抗住了孢子。
「001,你已經是過去式了。」隊長扔掉蘑菇腐蝕的槍,對目前的情況滿意,失去孢子還受傷的科塔爾不足為患。近戰他有信心殺了001,執行主任發布迴收實驗體的死命令。水已經沒到人的腰間位置,隊長雙足蓄力找尋一擊斃命的機會。
科塔爾:「你也是實驗體,醫師會根本沒把你們的命當迴事。」
隊長冷笑:「我們從出生就知道忠誠,沒有忘記是誰賦予了我們生命,背叛者呸!」
和被洗腦的人沒什麼可說的,科塔爾轉過頭: 「韓燼,往北走找發光的月亮,他們一定有出去的方法。」科塔爾輕輕推開韓燼,獨身擋在對方身前,一條手臂垂著,長黑發被一點風吹動。
「你又要扔下我?」韓燼攥緊了拳頭,氣到了極致一把拽住科塔爾右手:「不走,做鬼也纏著你。」他語氣惡狠狠透著戾氣。
「我希望你活下去。」科塔爾頭也不迴,扯開對方的手,掌心蓄滿孢子。
局勢瞬息萬變,那些醜陋的工蜂湧來,擋在醫師會小隊前,背後多彩的囊腫對著科塔爾,它們迅速壘起人肉牆壁,認真執行王最後一個指令——讓他們離開。
「滾開,你們這群垃圾!」
「為了王。」
「這是我們的忠誠!」
「讓他們離開…」
「王,我們的王…」
工蜂們碎碎念著,肉疊著肉成了一堵壯闊誇張的牆壁,隔絕了醫師會小隊衝過去的可能。
科塔爾聽到了那邊的咒罵:「你們這群垃圾!」
信奉忠誠的實驗體撞上了願意為忠誠奉獻出生命的工蜂們,究竟誰才是最純粹的一方。
「走,傻站著幹什麼!」韓燼使勁拽著科塔爾,悲劇是阻止不了的,能做的隻能是不辜負這些擁有最珍貴靈魂的工蜂們。
隊長撕咬開一條血路,滿嘴血肉,工蜂們卻在前赴後繼堵上。
他們剛跑出去不遠,一聲巨大爆炸聲響起,火光閃爍照亮了蜂巢。隊長用高爆手榴彈炸出一條血路。漫天碎肉,血點飛舞,工蜂們痛苦散落在水裏,被水流沖走,他們哀嚎,屍橫遍野,血海在尼羅河侵占。
「001,交出來實驗體!」狼嚎響起。
「我要殺了他!!」韓燼眼紅暴怒,轉身瞬間被科塔爾一把摟住。
「韓燼!你先離開。」
一聲槍響終結了隊長,他不可置信摔入水中,融入了血水之中,屍體被水流吞噬。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二人愣住,從火海的水中走出來一人,醫師會小隊的頭盔麵罩一脫,漆黑的頭發齊肩膀,男人瞇著狹長的眼睛,他扔下槍,雙手高舉表明沒有危險性:「帶我一起離開吧。」
「憑什麼?你剛殺了你的隊長。」韓燼警惕,拽著科塔爾右臂:「走!大傻逼剛開始都看起來人畜無害,等你反應過來他們是傻逼的時候已經晚了。」
男人聲音優雅:「憑你們拿到了心髒按左城有限的醫療能力也未必救得了那個實驗體。」
科塔爾看出眼前男人不同於醫師會小隊的普通實驗體,再聽對方一說,對人身份產生疑慮:「你是誰?」
「醫師會實驗員,你可以往我身體裏種孢子,我隻想和你們出去。醫師會的情況容不下我,而且我對你們兩個最珍貴的實驗體有興趣,所以,我想加入左城。」男人越走越近,笑瞇瞇模樣看似人畜無害。此刻的水還在往下傾斜,容不得過多糾結,科塔爾讓孢子進入對方唿吸,在男人體內附著。
心髒拿迴左城確實還需要研究,至於金何能不能等了誰都不敢保證。
科塔爾:「我不信任你,你解決不了問題,我能解決你。」
韓燼還想說什麼,可天上巨響,水流傾斜得更加猛烈,電子屏幕又塌陷了一塊,剛才科塔爾絕對中槍了,不能耽誤。
韓燼:「走!再慢一會孩子都打醬油了,帶上這個傻逼醫生!」
男人不緊不慢幽幽地說:「我更喜歡人們叫我豺狼醫生。」
韓燼和科塔爾互相攙扶,豺狼醫生保持優雅地跟在後麵,一路無言,看似真的是隻想離開這裏才做出來反水舉動。
追上了月亮到達逼仄的隧洞,裏麵幽暗又長,水也快把隧道封死,韓燼不信那個有心機的月亮會來尋死。果然,不遠就看見一抹幽光停住,旁邊是胡狼基因的阿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