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
劉軍捂著後腦勺從地上艱難地爬起,腦海中不斷閃現自己被人從背後偷襲的畫麵,他心急如焚地檢查著身上的介紹信和錢票。
看著手中那皺巴巴的介紹信和寥寥無幾的二十幾塊錢,用力捶打著地麵,嘴裏惡狠狠地咒罵道:
“誰?究竟是哪個挨千刀的?竟敢偷老子的錢!”
他之前身上可是揣著足足兩百多塊錢和各種票證啊,那可是他的全部家當!
該死的小偷。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目光全是怒火,惡狠狠地瞪著身後的青陽大隊。
他敢保證,這個可惡的小偷一定是村子裏的人,要不是他不想讓時安知道自己今天離開,他一定要迴去抓住那個賊。
劉軍拎起地上的包袱,嘴裏不停地罵罵咧咧,腳步匆匆地向前走去,再耽擱他就趕不上火車了。
另一邊,時安迴到家後,站在灰土土的院子中,木木的看著眼前破舊的土房子。
原主爹娘和小弟睡在主屋,同時也是家裏的客廳,原主爹單獨給原主搭建了一間小房子,另外還有一間簡陋的廚房和一間雜物間。
她路過原主精明算計的大伯家,還有偷奸耍滑的小叔家時,他們兩家的房子雖說不上是青磚大瓦房,但整體看上去要比她現在的家好上許多。
便宜爺奶又是用同一種借口,在老二家蓋房子的時候,又是推脫錢不夠,可等到老三要建房時,卻能輕而易舉地拿出好幾百塊錢來。
“嗬!”
時安深吸一口氣,她後麵的生活真是一團雞毛啊!
她先是走進主屋,房間還算寬闊,收拾的很幹淨。
一張長達四米的土炕,占據了房間三分之一的空間,房間內家具不算多。
想到記憶中原主一大家子幹瘦黝黑的模樣,以及每日份量極少的飯菜,時安就感覺頭疼。
“小七,我把你弄出來,對原主爹娘說,你是我撿到的,你說他們會信嗎?”
識海內,小七吃著小零食,不緊不慢道:
“宿主,你看我這吃得膘肥體壯的體型,看起來像是流浪狗嗎?我要是真的狗,恐怕剛到家裏一天,隔天就被人抓去吃狗肉了。”
時安眉頭緊蹙,滿臉失望道:“要是你能像那些妖怪一樣,擁有變幻身形的能力就好了。”
‘哢嚓’,識海內,小七吃東西的動作一頓,眼睛一亮,激動道:
“對啊,宿主,你說的對,我可以變瘦啊,我又不是真的狗,身體數據是可以調整的。”
說著,小七迅速點開自己的係統麵板,調整著自己的數據。
然後,時安透過內視,就看到,小七的身型發生變化,肚子上的贅肉消失,直到身上的肋骨清晰可見後,小七才心滿意足地停止。
時安將它從識海內放出來,喜不自禁地誇讚道:
“小七,你現在看起來就和餓了好多天的流浪狗一模一樣,不錯。我記得這裏的田裏有野兔還有野雞,到時候,就靠你來給這個家改善夥食了。”
青陽大隊,地勢平坦,但凡這裏有座山,她都可以堂而皇之地以打獵的名義從空間中取出野豬之類的獵物。
可關鍵這裏一座山都沒有,方圓幾十裏,就是塊平地。
明明她看過的那些年代小說,動不動村子附近有座山,女主或者男主靠打獵挖人參,輕而易舉地發財改善夥食。
還好,她從原主記憶中得知,這裏的田裏還是有野兔和野雞這種生物的。
不然,真要她和原主一樣,每天清湯寡水,稀粥素菜的,她真怕自己會用任務放棄券,放棄這次任務。
小七挺胸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沒問題,宿主,你就放心吧,我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上一世,鬼怪被消滅完後,小七不用再被征召抓鬼滅鬼後,搖身一變,它改行了。
它也端上了鐵飯碗,擁有正式編製,它被借調到各個部門。
做過搜救犬、防暴犬、追蹤犬、血跡犬、緝毒犬。
係統獎勵的身體它吞噬過的眾多鬼怪,這些都讓它的身體素質遠超所有警犬、軍犬。
那些犬能做的任務和不能完成的任務,小七都能完美完成,無一失誤。
因而,時安在宗教事務所,提前過養老生活的時候,小七忙的飛起。
是真正字麵意思,它幾乎忙完一處,便坐著飛機趕往下一處。
時安看它忙的頭腳不沾地,還勸過它,要不讓它退休,和自己過養老生活。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小七竟然是個工作狂,它說自己就喜歡這種忙碌的生活,還讓時安沒事不要打擾它,它很忙的。
時安能怎麼辦,當然是雙手雙腳的讚成啊,看著小七完成任務的獎金一筆筆打到自己賬戶上,她心裏那叫一個爽啊!
這就是被寵物養的快樂嗎?
上麵的人都知道,這隻叫小七的黑犬,之前吞噬了不少鬼怪,體質發生了改變。
所以對它四十多年來,一直保持身強體壯,精力十足的狀態,都沒異議,隻是感歎要是當時其他黑犬也能這般多好。
看到小七不知疲倦、精力旺盛地幫助他們解決了一個又一個的麻煩事,上麵的人對待這位有功之臣,那可是關懷備至。
比如,有專業人士專門為小七精心製作美味可口的營養餐,還有各種品種血統純正的母犬。
不少部門都眼巴巴地盼望著,小七能青睞其中一隻,這樣他們也能擁有如此厲害的警犬了。
然而,令他們大失所望的是,小七全都不屑一顧,它又不是真的狗。
它散發身上的威壓,震懾住這些母犬後,便施施然的離開了。
時安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樂了好幾天。
於是,當時大江、楊荷花以及時安的弟弟時紅旗踏進院子時,就聞到一股誘人的肉香飄蕩在他們家的院子裏。
時紅旗閉上眼睛,用力的吸著空氣中的香味,吧唧著嘴道:
“娘,誰家又做肉了,好香啊!”
他們家已經快兩個月沒沾過葷腥了,饞死他了。
時大江和楊荷花畢竟是成年人,還能勉強克製住自己,隻是喉嚨卻不由自主地鼓動起來。
時大江望著兒子幹瘦的模樣,心裏很是自責,是他這個當爹的沒用,讓媳婦孩子和自己吃苦。
楊荷花舔了舔幹裂的嘴,輕聲道:“這個月底,娘就去鎮上割半斤豬肉,給你包豬肉白菜餃子吃。”
“娘,真的嗎?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