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古玩城的led屏閃著刺眼的紅光，橫幅上“饕餮財團年度大拍”幾個字晃得人眼暈。我蹲在攤位後頭啃驢肉火燒，油星子滴在剛出土的甲骨片上，黃爺蹲在攤位上直翻白眼：“暴殄天物！這龜甲刻的可是商王占卜的卦辭！”


    “這卦值錢不？”我抹了把嘴，舉起甲骨片對著鏡頭，“老鐵們！商朝同款保運符，跳樓價九塊九包郵！”直播間瞬間刷過一片【主播是盜墓的】、【已報警】的彈幕。


    灰爺突然從攤位底下鑽出來，鼠爪子捏著個微型攝像頭：“大柱子！這攤位的青銅鼎是竊聽器！”他話音未落，攤位上的甲骨片突然集體震動，刻痕裏滲出黑血，在空中凝成個ar饕餮虛影，腦門頂著熒光彈幕：【家人們！三秒後上鏈接！】


    “上你大爺！”白爺一爪子拍碎ar投影，虎紋大氅上粘滿數據流的殘渣，“這饕餮財團把煞氣病毒摻進甲骨文了！”他尾巴尖甩出張電子邀請函，全息投影映出拍賣會現場——戴青銅儺麵的主持人正舉著塊甲骨嘶吼：“商王同款求雨卦！拍下可召喚暴雨洗車！”


    胡九娘對著鏡頭補口紅，九條尾巴在背景裏擺成心形：“小哥哥們~拍下甲骨片送奴家香吻哦~”她剛拋個媚眼，直播間突然被封：【涉嫌傳播封建迷信】。碧波仙子趁機甩出機械魚尾搶鏡，螺旋槳“嗡嗡”轉起旋風：“最新款防水符咒！洗澡也能求雨！”


    拍賣會後臺，灰爺順著網線爬進服務器機房，鼠牙“咯吱咯吱”啃斷數據線。大屏幕上的煞氣值曲線突然暴跌，儺麵主持人的全息投影卡成ppt：“感……感謝……老鐵……刷的……穿雲箭……”


    “穿你個頭！”淩霄子禦劍劈開數據屏障，劍身貼滿黃符二維碼，“天地銀行到賬提醒：您已欠下三千陰德！”劍氣掃過的貨架轟然倒塌，上百塊甲骨片騰空飛起，刻痕裏鑽出密密麻麻的食字蠱，落地變成彈幕蝗蟲：【主播說包靈！】、【已下單求暴富】！


    阿木爾騎著馴鹿撞破玻璃幕牆，鹿角上纏著烏雲其其格新編的雷擊木數據線：“鄂倫春的網速，專治虛假宣傳！”套索甩出精準纏住主服務器，烏雲其其格在虛擬界麵飛快敲代碼，蒙古袍下露出機械義肢：“科爾沁姑娘修wifi，比套馬還利索！”


    黑爺突然從地底鑽出，熊掌捏著半塊發黴的甲骨：“這上頭刻的不是卦辭！”他指著扭曲的刻痕念道，“‘親，五星好評返現五十年陽壽’——商朝人還搞刷單？”


    拍賣場穹頂突然裂開，青銅鼎靈禹七七從天而降，鼎身彈幕瘋狂滾動：【檢測到虛假促銷！啟動打假模式！】她鼎口噴出金光，照得甲骨片上的食字蠱“滋滋”冒煙。儺麵主持人尖叫著解體，數據流裏浮出饕餮財團的暗網後臺——每塊甲骨都鏈接著活人陽壽賬戶！


    “讓爺給你們整個硬核打假！”柳爺蛇尾卷住服務器來了段死亡纏繞，鱗片刮蹭出刺耳噪音。音響突然爆出嗩吶版dj舞曲，蒼狼王領著熒光狼群衝進會場，蒙古袍下穿著緊身皮褲：“草原dj在線打碟！左邊的朋友舉起甲骨！”


    程咬金2.0從手機裏蹦出來，代碼道袍炸成煙花：“無量天尊！檢測到甲骨文病毒2.0——吃俺老程一記殺毒三板斧！”他掌心射出三道數據符咒，卻誤觸了自動購物車程序，拍賣場瞬間被“已拍999+”的虛擬棺材刷屏。


    我抄起洛陽鏟撬開保險櫃，裏頭滾出塊刻滿直播話術的甲骨：“‘家人們！這卦象能讓你少奮鬥二十年！’——商朝人搞傳銷？”黃爺突然炸毛，尾巴尖指著甲骨背麵：“快看！這特麼是巫祖的購物清單！”


    甲骨背麵浮現出血色契丹文：【九鼎靈氣換一贈三，附贈相柳斷尾包郵】。灰爺頰囊裏藏的相柳毒牙突然發燙，服務器機房傳來天狗少年的冷笑：“多謝各位……幫我清空購物車……”


    整座拍賣場突然數據化坍縮，所有人被吸入甲骨片的刻痕迷宮。碧波仙子魚尾螺旋槳卡在“暴富卦”紋路裏，機械音瘋狂報警：“警告！正在下載996福報程序！”白爺虎爪撕開防火牆，卻被彈窗廣告糊了滿臉：【九塊九搶購孟婆湯！】


    “都閉嘴！讓姑奶奶教你們什麼叫帶貨！”胡九娘九尾燃起狐火，在虛空燒出個直播間。儺麵少女的虛影剛冒頭，就被她甩出的鏈接砸懵：【正品鎮魂符，假一賠十顆腦袋！】


    烏雲其其格突然拋出數據套索，蒙古調子混著電子音：“草原wifi密碼——‘長生天保佑’！”套索纏住甲骨迷宮的核心代碼，阿木爾獵刀劈出藍光：“鄂倫春的刀，專砍虛擬詐騙！”


    禹七七鼎身裂開，露出裏頭刻的防偽二維碼：“親，掃描驗真偽哦~”金光掃過之處，甲骨片上的食字蠱慘叫著灰飛煙滅。程咬金2.0趁機植入殺毒木馬，服務器炸成漫天煙花，饕餮財團的logo碎成渣渣。


    我們灰頭土臉爬出廢墟時，朝陽把洛陽城染成火鍋色。灰爺癱在禹七七鼎沿打飽嗝：“下迴……嗝……整個微辣版的甲骨病毒……”


    夜市攤位上，賣驢肉火燒的大媽突然僵硬，圍裙浮現饕餮圖騰。我摸出青銅骰子，六個麵同時亮起甲骨彈幕：【下一站，少林寺十八銅人陣！】。黃爺盯著大媽鐵板上滋滋冒油的肉，幽幽道：“大柱子，你覺不覺得這饕餮紋……長得像二維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