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的霧氣濃得像黑芝麻糊，黃爺的直播桿往霧氣裏一捅，美顏濾鏡愣是把飄過的怨魂p成了熒光：“老鐵們！黃爺帶你們勇闖地府步行街，左邊孟婆湯旗艦店，右邊煞氣盲盒攤，買一送一，童叟無欺！”鏡頭一轉，河麵上浮著條歪歪扭扭的木棧道，兩側擠滿熒光帳篷，攤主清一色青麵獠牙，舉著喇叭吆喝：“跳樓價！煞氣牌大力丸，一顆提神醒腦，兩顆永不疲勞，三顆直接投胎！”


    灰爺的鼻子抽了抽，鼠須抖成雷達：“這味兒……是摻了代碼的假孟婆湯！”他爪子一勾，順走攤子上的青瓷碗，碗底還粘著坨發黴的糯米紙，“嘿嘿，老夫替你們試試毒……”話音未落，一碗渾濁湯水已經灌進喉嚨。


    三秒後，灰爺的鼠臉“唰”地綠了，肚子裏傳出一串亂碼提示音：“嘀——係統錯誤！記憶分區格式化中——”他猛地張開嘴，“嘩啦”噴出一坨熒光代碼，代碼在半空中扭成蚯蚓狀，追著黑爺的酸菜壇子狂啃。黑爺掄起壇子當錘子砸，酸菜汁濺到代碼上，“滋啦”燒出個黑洞：“這玩意比老子的酸菜還邪性！”


    “閃開！專業團隊來了！”一道清亮女聲從頭頂砸下來。眾人抬頭，隻見個穿工裝褲的短發少女蹲在帳篷頂上，手裏舉著個改裝過的噴霧器，槍口對準灰爺“噗噗”兩下。藍霧噴出的瞬間，亂碼蚯蚓“吱吱”慘叫，碎成滿地熒光渣。少女跳下來，一腳踩住還在抽搐的代碼殘骸，衝黃爺翻白眼：“直播帶貨的？你這濾鏡把孟婆湯p成珍珠奶茶，良心不會痛嗎？”


    黃爺的鏡頭立刻懟到她臉上：“家人們！這位暴躁小妹就是地府美妝博主孟小七……哎媽呀別打臉！”孟小七的噴霧器槍管“咣”地敲中直播桿，差點把黃爺的濾鏡震碎：“美妝你大爺！老娘這是記憶淨化噴霧2.0，專治煞氣牌假冒偽劣！”她轉身從背包裏抽出根試管，裏頭晃蕩著熒光綠的液體，“看好了，正版孟婆湯是翡翠色，這攤子的貨加了‘996福報添加劑’，喝下去直接變社畜！”


    柳爺的蛇尾突然繃直，毒液箭“嗖”地射穿隔壁攤子的陶罐，罐裏“咕咚”滾出顆跳動的煞氣心髒，表麵貼著一張【通天教主冥府分店認證】的標簽。蒼狼王的獠牙“咯吱”磨響：“這黑市是通天教主的垃圾場吧？”


    “答對了，獎勵你一份加班大禮包！”攤主獰笑著掀開帳篷，裏頭“嘩啦啦”湧出上百個熒光紙人，胸口清一色貼著【自願加班】的工牌，手裏舉著煞氣凝成的kpi考核表。白爺的金毛炸成刺球，虎爪拍飛一個紙人：“本仙的毛說……這班誰愛上誰上！”


    張天機甩出五張符咒，金光在空中拚成個巨型防火牆：“天地銀行，冥府wifi——給爺斷網！”符咒結界剛成型，紙人手裏的考核表突然自燃，綠火中鑽出條數據鎖鏈，“哢嗒”纏住孟小七的噴霧器。工裝妹掄起扳手砸向鎖鏈，火花四濺中喊了一嗓子：“這鎖鏈吃硬不吃軟，淩霄子！削它！”


    淩霄子的鐵翼“唰”地展開，羽毛邊緣泛著淬過煞氣的寒光，三兩下將鎖鏈削成金屬刨花。孟小七趁機扣動噴霧器扳機，藍霧裹住刨花，“滋滋”聲中凝成塊巴掌大的芯片：“喲，還帶gps定位？這煞氣元靈夠潮的啊！”


    wifi狐仙的尾巴尖突然亮起，淩空畫了個信號增幅陣，芯片“嗡”地浮到半空，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畫麵裏，成桶的假冒孟婆湯正被灌入忘川支流，河底隱約有碧波仙子的菌絲閃動。胡九娘瞇起眼：“碧波的淨化痕跡……這湯裏摻了她的殘留靈氣！”


    “怪不得能洗腦。”孟小七掏出一把改錐拆開芯片，裏頭掉出張皺巴巴的符紙，畫著蓬萊島的雲紋，“臥槽，這煞氣元靈還搞跨界聯名？”


    黑爺的酸菜壇子突然“咕嘟”冒泡，壇口噴出一股酸霧，將符紙腐蝕成渣。灰爺癱在地上哼哼：“老夫的腸胃……好像被格式化了……”白爺甩尾巴抽了他一記：“活該！誰讓你亂吃地府路邊攤！”


    閻小七的黑袍從霧氣中浮出，青銅燈芯火苗指向河對岸：“忘川黑市的賬，去數據陵墓算。”他燈影一晃，眾人腳下的棧道突然塌陷，化作一條熒光筏子順流而下。黃爺的濾鏡掃過筏子，硬是把煞氣河水p成藍莓汁：“老鐵們！下一站，通天教主の陰間主題樂園！”


    筏子漂遠的瞬間，我瞥見河底菌絲悄然纏住一塊湯渣，碧波虛影在其中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