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龍塚石門前，手指頭剛摸到門縫，一股陰風“唿啦”卷過來，凍得我鼻涕泡直接結冰。黃爺舉著直播桿往門縫裏懟，濾鏡切到“古墓探險模式”，彈幕狂刷：“主播，門後有沒有秦始皇充電寶？”


    “充你大爺！這他媽是龍塚，不是手機維修鋪！”我罵罵咧咧縮迴手，轉頭衝碧波喊：“仙子！你家祖墳的門禁卡呢？趕緊刷啊！”


    碧波仙子腕間龍鱗青光忽閃，菌絲纏住石門浮雕，浮雕上盤踞的龍眼突然“哢嚓”轉動，石門“轟隆”裂開條縫，一股陳年海鮮市場的腥臭味撲麵而來。


    “草！你家祖宗醃鹹魚呢？”我捂住鼻子，灰爺卻躥到門邊猛吸一口：“這味兒……比黑爺的酸菜還帶勁！”


    黑爺的酸菜壇子“咣當”砸在灰爺腳邊：“小耗子，爺的酸菜是祖傳秘方，你聞的這是千年老壇屍臭！”


    門縫裏突然傳出悶雷般的吼聲：“不肖子孫！帶外人擅闖龍塚，該當何罪？！”聲波震得石門“簌簌”掉渣，一條半透明的龍魂從門縫裏擠出來，龍須怒張，龍爪指著碧波的鼻子：“你爹當年偷龍蛋被雷劈，你倒好，直接帶人刨祖墳？！”


    碧波仙子嘴角抽搐：“祖宗……我是來補龍脈的……”


    “補個屁！龍脈都被你補成二維碼了！”龍魂一尾巴掃飛黃爺的直播桿，桿子“哢嚓”插進牆裏，直播間標題自動切換《震驚！不孝女直播挖祖墳，祖宗在線罵街》。彈幕癲狂：“求祖宗罵人語錄合集！”


    我憋笑憋出內傷，燭九陰癱在牆角打哈欠，光陰鎖鏈“嘩啦”纏住龍魂尾巴：“急啥……罵累了歇會兒……”


    龍魂暴怒，張口噴出團青火：“哪來的懶蟲！本祖訓話也敢插嘴？！”火球撞上鎖鏈卻“滋啦”熄滅，燭九陰撓了撓脖子：“您這火……還沒黑山君的酸菜壇子燙呢。”


    “放肆！”龍魂一爪子拍向燭九陰，卻被鎖鏈“唰”地纏成麻花，龍身扭成天津大麻花造型，龍須還倔強地翹著：“逆子！逆子！”


    淩霄子鐵翼一振，羽毛刀架在龍魂脖子上：“再吵，本座給你做個離子燙。”


    龍魂瞬間蔫了，龍眼瞥見碧波仙子腕間裂開的龍鱗，突然歎氣：“罷了……龍脈枯竭，那群龜孫子早把龍塚糟蹋成海鮮池了……往裏走，有東西等著你。”說完“噗”地散成光點，凝成把青銅鑰匙插進鎖孔。


    石門徹底洞開，陰風裹著腥潮水汽湧出。鐵判官掃描門內數據，電子音冰冷：“檢測到……高濃度歸墟能量……建議佩戴……噗嗤……防毒麵具跳廣場舞……”


    “跳你個頭！”我搶過鑰匙往裏衝，腳下一滑差點栽進條黑水河。河裏飄著密密麻麻的龍鱗，每片鱗都刻著碧波仙子前世的名字，河底還沉著幾具泡腫的龜殼，殼上歸墟陣紋閃著幽光。


    “玄龜翁的親戚？”灰爺鼠尾卷起塊龜殼，“這紋路……能當菜板使不？”


    突然，黑水“咕嚕”翻湧，河中央浮出座白骨祭壇，壇頂嵌著顆巨大的琥珀色眼球，瞳孔裏流轉著星河般的光暈。碧波仙子踉蹌後退：“時間之主……左眼！”


    眼球“嗡”地轉向我們，瞳孔收縮，一道沙啞的聲音直接在腦子裏炸開：“歸墟……鑰匙……”


    我胳膊上的黑氣紋路突然暴動，像活蛇般往眼球方向竄。碧波仙子菌絲纏住我胳膊：“別過去！它在共鳴！”


    “共你妹！老子控製不住啊！”我被黑氣拽著往前滑，賽博哪吒三頭六臂加載出“虛空炮·拆遷plus”，一炮轟向眼球。炮光撞上琥珀色表麵的瞬間，竟被折射成無數光箭反彈迴來！


    “臥槽！這玩意兒帶反甲！”我撲倒在地，光箭“嗖嗖”擦過頭頂。柳爺蛇尾橫掃，毒霧腐蝕掉幾支箭，冷聲道：“蠻力沒用，找弱點。”


    鐵判官機械眼掃描眼球：“結構分析……核心能量源位於……噗嗤……左眼第四象限……”他忽然抽搐著唱起兒歌：“一閃一閃亮晶晶，炸它就像炸星星……”


    “這他媽是死機還是中邪？！”我邊躲光箭邊吼。


    張天機甩出符咒貼在鐵判官腦門：“天地銀行，冥府wifi——給爺重啟！”符咒藍火“滋啦”燒焦他半撮頭發，鐵判官終於恢複正常：“建議攻擊……瞳孔正中心……”


    碧波仙子咬破指尖，龍血凝成水刃射向瞳孔。眼球“嗡”地閉合，水刃撞上眼皮炸成血霧。霧中突然伸出無數黑水觸手，纏住碧波就往河裏拖。


    “仙子！”我甩出堂口令牌，黃爺的直播桿變形成金鐧劈斷觸手，灰爺鼠尾卷住碧波腰身往後拽。黑水觸手卻分化成更多細絲，直奔我胳膊上的黑氣紋路！


    燭九陰鎖鏈“嘩啦”纏住觸手，時間流速驟減：“急啥……讓它們爬慢點……”可鎖鏈裂縫突然“哢嚓”擴大，觸手趁機鑽入裂縫，黑氣順著鎖鏈反噬！


    “草！要完！”燭九陰甩手扔出鎖鏈，鏈子墜入黑水河“滋啦”冒煙。眼球趁機睜眼，瞳孔射出道金光，照得眾人動彈不得。


    金光中浮現通天教主的虛影，他指尖點向碧波仙子：“你的血……歸墟收下了！”碧波仙子腕間龍鱗“哢嚓”碎裂，血珠飄向眼球，琥珀色瞳孔逐漸染上猩紅。


    我胳膊上的黑氣紋路突然劇痛，歸墟陣紋浮出皮膚，凝成條黑龍撲向眼球。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龍塚地動山搖，黑水河掀起巨浪，玄龜翁的龜殼虛影突然浮現在浪尖：“年輕人……用龜殼……堵……”說完秒睡。


    “堵你大爺！這浪比三層樓還高！”我拽著碧波仙子往白骨祭壇上躥。胡九娘九尾燃起狐火，火牆暫時逼退黑水；wifi狐仙電磁網罩住眼球，延緩金光擴散；蒼狼王狼群撕咬觸手，綠瞳鎖定通天教主虛影：“老子加班費還沒結呢！”


    混亂中，碧波仙子突然掙開我，龍血凝成水刃刺入自己胸口：“龍塚……以血祭祖……開！”


    血光衝天，白骨祭壇“轟隆”塌陷，眼球被血光包裹，緩緩沉入河底。通天教主虛影尖嘯潰散，黑水退潮般縮迴地縫，隻剩那顆琥珀左眼漂在水麵，瞳孔黯淡無光。


    鐵判官掃描眼球：“能量耗盡……建議迴收……噗嗤……當臺燈使……”


    “使個屁！這玩意兒是定時炸彈！”我一腳把眼球踢給黑爺，“拿你酸菜壇子醃了！”


    碧波仙子癱在祭壇殘骸上，胸口龍鱗碎得七零八落，嘴角卻扯出笑：“祖宗……沒白罵……”


    燭九陰撿迴半截鎖鏈，裂縫裏滲出黑水：“急啥……三天後一起算賬……”


    黃爺的濾鏡對準沉睡的玄龜翁虛影，直播間標題自動切換《歸墟倒計時：祖宗代罵服務上線》。彈幕狂刷：“主播！能罵醒我家祖宗托夢嗎？！”


    離開龍塚時，我沒注意那顆琥珀左眼悄悄滾進黑水河，河底龜殼陣紋微微發亮，歸墟的陰影在水麵下悄然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