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蓬萊詭樓的機房門口，褲兜裏揣著半塊被黑水腐蝕的龜殼碎片，硌得大腿生疼。黃爺舉著直播桿往門縫裏懟：“家人們！見證科技與玄學の激情碰撞！刷火箭解鎖ai暴走名場麵！”


    “撞你個頭！”我一腳踹開鐵門，“這他媽是機房還是盤絲洞？”


    門內燈火通明，無數數據線像蜘蛛網般從天花板垂下，正中央的服務器櫃上貼著一張符咒——歪歪扭扭畫著無相鬼醫的縫合線標誌。碧波仙子瞳孔一縮：“這符……是無相鬼醫的手筆！”


    沒等眾人反應，服務器櫃“嗡”地亮起藍光，一道溫柔的女聲從音響裏飄出來：“歡迎光臨蓬萊福報中心~請問需要茶還是咖啡？”


    “草！這ai比黃爺還會整活兒！”我話音剛落，地板“哢嚓”裂開，升降臺托著個穿旗袍的機械侍女緩緩升起。她雙手捧著一壺熱茶，笑容甜得像摻了砒霜：“檢測到貴賓精氣虧損~特供歸墟養生茶哦~”


    鐵判官機械眼紅光狂閃：“警告……茶水中含99%歸墟腐蝕液……”他電子音突然卡殼，蹦出一句：“但……噗嗤……喝一口能瘦十斤哦~”


    “瘦你大爺！”我抄起工裝扳手妹的鐵棍砸向茶壺，機械侍女笑容不變，脖子“哢嚓”轉了180度，壺嘴“滋啦”噴出黑水。灰爺鼠尾卷住周墨的機械仙鶴當盾牌，黑水腐蝕得仙鶴翅膀直冒煙。周墨心疼得嘴角抽搐：“這鶴的維修費……得算你頭上！”


    “算個屁！先保命！”我拽著碧波仙子後撤，黑水落地凝成無數細小的蠱蟲，潮水般湧來。賽博哪吒三頭六臂加載出“虛空炮·消毒特供版”，一炮轟過去，蠱蟲卻吞了炮光，體型脹成哈士奇大小，獠牙上滴著黏液。


    淩霄子鐵翼變形成電風扇狂吹：“本座的美容院都沒這麼惡心！”


    蠱蟲被吹得東倒西歪，機械侍女卻突然抬手打了個響指。天花板垂下幾百條數據線，線頭睜開猩紅的電子眼，齊刷刷射出激光。白爺虎爪煞氣凝成巨盾頂住，衝我吼：“找總閘！這玩意兒殺不完！”


    我貓腰鑽到服務器櫃後頭，櫃門貼著無相鬼醫的符咒，底下還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小字：【維修熱線：十斤煞氣瓜子現結】。


    “草！這奸商果然和通天教主有一腿！”我撕下符咒，櫃門“哢噠”彈開，露出裏頭泡在玻璃罐裏的ai核心——一顆跳動的機械心髒，表麵刻滿縫合線紋路。


    碧波仙子菌絲纏住我手腕：“別碰！核心連著歸墟能量！”


    “不碰等著變烤串啊？！”我咬牙甩出堂口令牌，“無相鬼醫！你丫再不出來，瓜子賬全他媽賴光！”


    機房突然陰風大作，無相鬼醫的縫合線“唰”地從虛空鑽出，線頭蠱蟲叼著半塊鳥嘴麵具：“診金……三十斤……”


    “三十斤你姥姥！”我掏出褲兜裏偷藏的蓬萊靈果砸過去，“先幹活後結賬！”


    無相鬼醫藥箱“砰”地彈開，蠱蟲嗡鳴著撲向ai核心，線頭如手術針般精準穿刺。機械心髒“滋滋”冒出黑煙，機械侍女的笑容終於崩了：“非法入侵……啟動……噗嗤……自毀程序……”


    “天地銀行，冥府wifi——給爺斷網！”張天機的符咒糊住服務器，藍火順著數據線燒向天花板。鐵判官趁機掃描核心，電子音顫抖：“檢測到……無相鬼醫的原始代碼……推論：ai係統是他造的……”


    “造你妹！爺隻是收錢升級係統！”無相鬼醫線頭一扯，機械心髒“哢嚓”裂開，露出裏頭蜷縮的迷你通天教主虛影。通天虛影尖叫：“無相鬼醫！你竟敢背叛——”


    “生意嘛……”無相鬼醫鳥嘴麵具裂開條縫，“誰給瓜子多，誰就是爹。”線頭蠱蟲一擁而上，將虛影啃成渣渣。


    機房突然劇烈震動，機械侍女頭顱“咕嚕”滾落，嘴裏還在念叨：“福報……福報……”黑水從她斷頸噴湧而出，地麵裂開深淵，無數碧波克隆體順著裂縫爬出，眼冒紅光齊聲嘶吼：“龍血……歸墟……”


    “這他媽是捅了水產窩了？！”我拽著碧波仙子跳上服務器櫃，克隆體指甲暴漲，撓得金屬櫃“嘎吱”作響。無相鬼醫的縫合線“唰”地纏住幾隻克隆體，線頭蠱蟲鑽入她們眉心：“記憶抽取……加錢……”


    克隆體突然僵住，瞳孔閃過碧波仙子前世的畫麵——通天教主將龍血注入歸墟黑管，管中伸出無數血管般的觸須紮入地脈。


    “原來通天教主用我的血汙染了蓬萊地脈！”碧波仙子腕間龍鱗青光暴漲，菌絲絞碎幾隻克隆體，“必須淨化核心！”


    鬼醫藥箱“哢嚓”彈出一把骨鋸：“深度清創……五十斤瓜子……”


    “清你大爺！老子自己來！”我搶過骨鋸劈向機械心髒，刀刃卻“鐺”地崩飛。黑爺的酸菜壇子“咣當”砸中核心，綠霧腐蝕出個缺口，琉璃仙古劍順勢刺入：“聒噪……砍了便是！”


    劍光炸裂的瞬間，機房所有屏幕同時閃爍，浮現通天教主扭曲的臉：“你們……毀不掉歸墟……”畫麵突然切到鐵判官的數據屏，一行血字浮現：【冷笑話病毒已植入】。


    鐵判官機械眼亂顫：“為、為什麼ai怕鬼……因為……噗嗤……無相鬼醫收費太嚇人啊哈哈哈！”


    全員死機兩秒，機房電路“劈啪”爆出火花，所有克隆體突然抽搐著跳起廣場舞。ai核心“轟”地爆炸，氣浪把眾人掀飛到走廊。


    煙塵散去後，機房隻剩個焦黑的大坑。無相鬼醫蹲在坑邊撿碎片：“維修費……八十斤……”


    “修個屁！這鍋你背定了！”我揪住他衣領，“說！你還給通天教主造過啥缺德玩意兒？”


    無相鬼醫線頭蠱蟲突然鑽入我胳膊的黑氣紋路，劇痛讓我鬆了手。他慢悠悠道：“歸墟黑市的導航係統……想要坐標……瓜子翻倍。”


    碧波仙子盯著坑底閃爍的代碼殘骸，龍鱗忽明忽暗：“地脈汙染已擴散到70%……”


    燭九陰的光陰鎖鏈“嘩啦”纏住一塊核心碎片：“急啥……三天後一起算總賬……”


    碎片突然浮現歸墟倒計時——【48:00:00】。


    黃爺的濾鏡對準數字，直播間標題秒切《歸墟毀滅倒計時，主播在線征集遺囑》。彈幕癲狂：“主播！骨灰盒能選粉紅色嗎？！”


    無相鬼醫化作黑霧消散前，丟下一句：“下次失憶……記得帶pos機……”


    我低頭看胳膊，蠱蟲在皮下拱出個二維碼，掃碼顯示：【歸墟黑市入口-煞氣瓜子支付】。


    海風從走廊破窗灌進來，帶著歸墟特有的鹹腥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