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川的黑水翻滾如沸，水麵飄著一層焦黑的債契灰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糊的魚腥味。我蹲在龜殼上，胳膊上的“債”字肉瘤“滋啦”亂竄，活像被電蚊拍擊中的蒼蠅。明覺盤坐在龜殼中央，藍牙木魚敲得“咚咚”響，突然切到《金剛經》dj版，電子佛音震得整條冥川都在蹦迪：“南無阿彌陀佛——施主你的網速該充值了——”


    “充值你二大爺！這特麼是佛經還是夜店打碟？”我捂著耳朵吼了一嗓子，碧波仙子冷著臉一龍血冰錐紮在龜殼上：“閉嘴！再吵把你凍成冰雕！”


    “冰雕？老娘先給你雕個發型！”琉璃仙的蓬萊古劍“鏘”地劈開一條撲來的債契觸手，劍氣順便削掉碧波仙子半截劉海，“醜八怪，劉海都分叉了！”


    碧波仙子瞳孔炸出青金血光，龍血匕首“嗡”地抵住琉璃仙的咽喉：“再動我頭發，把你劍靈打迴鐵匠鋪！”


    “打啊！本姑娘正想休假！”琉璃仙劍尖一挑，寒氣凍住碧波仙子的手腕，“毒舌克萬物，專治公主病！”


    眼瞅著要內訌，玄龜翁的鼾聲突然拔高八度，龜殼“嗡”地裂成蛛網：“三秒後……全員社死……”


    “社死？老子先讓你睡死！”蒼狼王的幽冥狼群“嗷嗚”撲向玄龜翁，綠瞳煞氣噴湧：“加班費，現場結！”


    “結賬？專業服務在這兒呢！”無相鬼醫的藥箱“咣當”砸在狼群麵前，蠱蟲叼著鏽剪刀狂舞：“截肢套餐買一送一，附贈狼毛護理！”


    “護理你妹！”蒼狼王一爪子拍飛藥箱，狼牙咬住無相鬼醫的衣領：“老子的毛比你命都貴！”


    混亂中，鐵判官的機械眼“滴滴”狂閃：“檢測到九幽鬼市能量波動……危險等級：007工作製……”


    “工作製？老子讓你變下崗工人！”張天機甩出符咒貼滿龜殼：“天地銀行，冥府wifi——給爺封了這破門！”金符炸成電網，冥川上空卻“刺啦”撕開一道裂縫，債靈尊主的白骨巨手探出，指尖捏著一遝血契：“親愛的用戶，您的黃泉債印已升級為vip催收版……”


    “催收？老娘先催你的命！”胡九娘九尾齊甩，狐火凝成一隻巨型火狐，一口咬住巨手。債靈尊主“咯咯”一笑，巨手“哢嚓”碎成骨渣，渣中鑽出無數迷你債靈蜘蛛，順著狐尾往她身上爬：“利息……按秒算喲……”


    “算你姥姥！”黑爺掄起酸菜壇子砸過去，綠霧腐蝕掉蜘蛛，壇底“當啷”掉出一塊刻著“債”字的青銅碎片。灰爺鼠尾卷著瓜子袋竄過來：“這玩意兒能賣錢不？爺的養老基金快見底了！”


    “賣錢？你先賣腎吧！”工裝扳手妹一扳手敲在灰爺腦門上，“螺絲刀捅腰子，專治財迷！”


    賽博哪吒踩著風火懸浮輪掠過，機械臂上的黑龍能量槽“哢嗒”轉滿，炮口對準裂縫：“老子送你見賽博佛祖！”黑龍能量“轟”地灌入炮管，炮光炸成“卍”字佛印，債靈尊主的虛影“刺啦”消散，空中卻飄下一張血契殘頁，上頭寫著：“抵押物：王大柱的右臂；債權人：債靈尊主”。


    “完犢子，胳膊成抵押品了？！”我嚇得一哆嗦，黑龍紋路趁機反撲，整條胳膊“哢嚓”龍化成爪，一爪子拍向周墨的機械仙鶴。仙鶴“嘎吱”慘叫，叼著的傀儡絲“唰”地纏住我的爪子：“檢測到非法債務……建議自毀……”


    “自毀你個頭！”雲中子甩出八卦盤，wifi狐仙的電磁網“滋滋”接住仙鶴，“信號滿格，祖安彈幕發射！”直播彈幕瞬間刷屏：“主播負債千萬，在線表演剁手！”“打賞冥幣求續命！”


    “續命？老娘先續了你的wifi！”蝕時夫人的蛇尾從黑水中探出，指尖捏著一團記憶光球，“王大柱，你的黑曆史值多少錢？”光球中閃現我半夜偷玄龜翁龜殼碎片的畫麵。


    “臥槽！你這是侵犯隱私！”我抄起龜殼碎片砸過去，黑龍紋路卻“滋啦”失控，爪子抓向光球。光球“啪”地碎裂，冥川上空“轟隆”裂開一道縫隙，九幽鬼市的牌樓在血霧中浮現，簷角白骨燈籠上“債靈堂”三字滴著黏液。


    碧波仙子龍血沸騰，青金巨龍虛影撞向牌樓：“把我的族人還來！”


    “族人？早成老鬼的韭菜了！”債靈尊主的虛影從牌樓中浮出，白骨手指一點，碧波仙子手腕上的“債”字血紋瞬間蔓延至脖頸，“龍血貸……今日到期！”


    “到期？老娘讓你永遠停業！”碧波仙子龍血匕首插入黑水，冰錐“哢嚓”凍住整條冥川。黑龍紋路從我胳膊上脫離，虛影一口咬住血契，青金與黑霧對衝，炸出一圈能量漣漪。織夢童子的儺麵碎片從裂縫中墜落，“嗖”地嵌入琉璃仙的劍身。古劍“嗡”地暴鳴，劍氣掃過之處，債靈堂的虛影“哢嚓”崩碎。


    “接住！”wifi狐仙的電磁網兜住儺麵碎片，卻被黑霧腐蝕成渣。碎片“當啷”落地，織夢童子從儺麵裂縫中鑽出，第三隻眼滲出黑血：“血契……無法解除……”


    “解除？專業服務在這兒呢！”無相鬼醫的蠱蟲叼著鏽剪刀撲向童子，“截肢套餐，附贈記憶刪除！”


    “刪你大爺！”我一龜殼碎片拍飛蠱蟲，黑龍紋路卻“滋啦”反噬，爪子抓向童子的儺麵。儺麵“哢嚓”碎裂，露出底下債靈尊主的豎瞳：“你的命……早被標價了……”


    “標價？老子給你打個骨折！”蒼狼王的狼群撕咬豎瞳，綠瞳煞氣噴湧：“加班費，現場結！”狼牙咬碎瞳仁的瞬間，九幽鬼市的青銅門“轟隆”洞開，腥風卷著債契紙錢糊了眾人一臉。街景陰森至極——青石板路飄著血霧，債靈堂的爛尾樓下蹲著一隻獨眼蛤蟆，蛤蟆舌頭卷著碧波的斷角：“典當物……逾期不候……”


    碧波仙子龍血徹底暴走，青金血光凝成冰刃劈向蛤蟆：“還！給！我！”


    “還？你拿什麼還？”債靈尊主的笑聲從爛尾樓中傳來，“煞氣瓜子抵命，毒舌劍抵押，蒲公英虎毛分期……碧波，你的龍血，連本帶利——”


    “利你姥姥！”白爺的蒲公英虎毛“嘭”地炸開，綠霧煞氣凝成盾牌擋住債契觸手，“老子的毛，無價！”


    “無價？老娘讓你變免費！”蝕時夫人的蛇尾卷住白爺，黑水凝成時間漩渦，“虎毛分期，現在開始！”


    “分你妹！”淩霄子鐵翼變形成電鋸，一刀劈散漩渦，“本座的美容院會員卡，絕版了懂嗎？！”


    “絕版？老娘讓你絕後！”胡九娘的狐火凝成長鞭，一鞭子抽飛蝕時夫人，“九尾專治不要臉！”


    冥川盡頭，玄龜翁的龜殼“哢嚓”徹底碎裂，老頭在鼾聲中蹦出最後一句話：“三天後……鬼市收屍……”


    “收屍？老子先收了你的鋪子！”我一龜殼碎片砸向債靈堂，碎片卻“當啷”彈飛，胳膊上的“債”字肉瘤“滋啦”竄出黑霧，凝成迷你債靈尊主：“親，記得五星分期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