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川的黑水翻滾如沸騰的火鍋底料，水麵漂著一層焦黑的債契紙錢，空氣中彌漫著烤糊的魚腥味和酸菜壇子醃過頭的餿味。我蹲在龜殼上，胳膊上的“債”字肉瘤“滋啦”亂竄，活像烤架上蹦躂的活蝦。蝕時夫人的蛇尾盤在骨鯨頭頂，指尖捏著一團扭曲的時間線，笑得陰森森：“各位，開飯了——”
她蛇尾一甩，黑水凝成一張巨型餐桌，桌布上繡滿“債”字血紋，碗盤裏盛著黏糊糊的黑色膠狀物，咕嘟咕嘟冒著泡。灰爺的鼠尾卷著瓜子袋，小眼珠子瞪得溜圓：“這啥玩意兒？冥川老酸奶？”
“酸奶？這可是涼拌時間線——”蝕時夫人蛇尾卷起一勺黑膠，“吃一口，迴味無窮喲！”
“迴你二舅！”我一龜殼碎片砸過去，黑龍紋路卻“唰”地暴走，胳膊龍化成爪，一爪子拍向餐桌。黑膠“啪”地濺開，瞬間凝成無數記憶光球，每個光球裏都閃動著眾人的黑曆史——黃爺直播掉褲襠的瞬間、白爺虎毛炸成蒲公英的社死畫麵、甚至碧波前世龍角被掰斷的慘狀……
“臥槽！這老妖婆偷窺！”黃爺的直播桿懟著光球狂抖，標題秒變《主播の黑曆史自助餐》。彈幕癲狂：“打賞冥幣求高清！”“瓜子換黑料，血賺不虧！”
“賺你大爺！”碧波仙子一龍血冰錐紮穿光球，青金血光炸開，黑膠卻“嘩啦”凝成債靈尊主的虛影，白骨手指捏著一遝血契：“黑曆史抵債，天經地義——”
“抵你姥姥！”蒼狼王的幽冥狼群“嗷嗚”撲向虛影，綠瞳煞氣噴湧：“加班費，現場結！”狼牙咬碎虛影的瞬間，黑膠突然分裂成無數觸手，纏住狼群往餐桌拖：“利息……按秒算喲！”
“算你妹！”工裝扳手妹掄起扳手狂砸觸手，“螺絲刀捅腰子，專治高利貸！”周墨的機械仙鶴叼著傀儡絲掠過，卻被觸手纏住翅膀，一頭栽進黑膠裏。雲中子甩出八卦盤：“乾坤借法，wifi密碼拿來！”wifi狐仙的電磁網“滋滋”接住仙鶴，彈幕卡成亂碼：“信號……被鬼市吃了……”
“吃信號？老娘讓你吐出來！”胡九娘九尾齊甩，狐火凝成巨型火狐，一口咬向蝕時夫人。蝕時夫人蛇尾卷起時間線擋在身前，火狐“刺啦”燒穿黑膠，露出底下九幽鬼市的街景——青石板路上飄著債契紙錢，債靈堂的爛尾樓下蹲著一隻獨眼蛤蟆，蛤蟆舌頭卷著碧波仙子的斷角：“典當物……逾期不候……”
碧波仙子瞳孔驟縮，龍血匕首“嗡”地劈向幻象：“還給我！”
“還？你拿什麼還？”債靈尊主的虛影從爛尾樓中浮出，白骨指尖纏繞因果線，“你的族人……還在替我打工呢！”他手指一點，白骨牢籠從地底升起，籠中關著渾身刻滿“債”字的龍魂，哀嚎聲震得冥川黑水沸騰。
“打工？老子讓你下崗！”我一龜殼碎片砸向牢籠，黑龍紋路卻“滋啦”反噬，爪子不受控地抓向碧波仙子。
“作死啊你！”琉璃仙一劍凍住我的龍爪，“再亂動就把你剁成炭烤鴨脖！”她劍氣掃向牢籠，寒氣觸到龍魂的瞬間，債靈尊主的虛影突然膨脹，白骨巨手抓向龜殼：“抵押品……迴收開始——”
“收你二舅！”張天機甩出符咒貼滿龜殼：“天地銀行，冥府wifi——給爺封了這破手！”金符炸成電網，巨手“滋啦”冒煙，卻猛地調轉方向抓向灰爺的瓜子袋�；覡敗班弧币簧ぷ诱骸盃數酿B老錢！閻王債也敢搶？！”煞氣瓜子“劈裏啪啦”炸成地雷，黑爺掄起酸菜壇子補刀：“酸菜魚雷，專治不要臉！”
壇中綠霧腐蝕掉半截手指，骨渣“嘩啦”掉進黑水，炸出一群變異帶魚，魚嘴裂到耳根：“媽媽……餓……”
“餓你姥姥！”白爺的蒲公英虎毛“嘭”地炸開，毛絮凝成盾牌擋住魚群，“老子的毛，無價！”
“無價？老娘讓你變免費！”蝕時夫人的蛇尾卷住白爺，黑水凝成時間漩渦，“虎毛分期，現在開始！”
“分你妹！”淩霄子鐵翼變形成電鋸，一刀劈散漩渦，“本座的美容院會員卡，絕版了懂嗎？！”
混亂中，鐵判官的機械眼“滴滴”狂閃：“檢測到非法債務……建議強製執行……”
“強製你大爺！”蒼狼王的狼群撕咬判官的鐵皮，綠瞳煞氣噴湧：“加班費，啃鐵也要結！”
賽博哪吒踩著風火懸浮輪掠過，機械臂上的黑龍能量槽“哢嗒”轉滿：“老子送你見賽博佛祖！”炮光“轟”地炸向債靈尊主，虛影“刺啦”消散，空中卻飄下一張血契殘頁，上頭寫著：“抵押物：王大柱的右臂；債權人：債靈尊主”。
“完犢子，胳膊成抵押品了？！”我嚇得一哆嗦，黑龍紋路趁機反撲，整條胳膊“哢嚓”龍化成爪，一爪子拍向玄龜翁的龜殼。龜殼“嗡”地裂成蛛網，老頭在鼾聲中嘟囔：“三天後……鬼市收屍……”
“收屍？老子先收了你的鋪子！”碧波仙子龍血凝成冰刃劈向爛尾樓，樓體“哢嚓”崩塌，露出底下一枚刻滿血咒的龍族玉璽。玉璽“嗡”地共鳴，碧波仙子手腕上的“債”字血紋瞬間蔓延至脖頸：“這是……我族的鎮海印？！”
“鎮海？現在鎮的是黃泉債！”債靈尊主的笑聲從玉璽中傳出，“碧波，連你的命……早被典當了！”
“典當你姥爺！”我一龜殼碎片砸向玉璽，黑龍紋路卻“滋啦”脫離胳膊，虛影一口咬住玉璽。青金與黑霧對衝的剎那，冥川上空“刺啦”撕開一道裂縫，織夢童子從儺麵碎片中鑽出，第三隻眼滲出黑血：“血契……無法解除……”
“解除？專業服務在這兒呢！”無相鬼醫的蠱蟲叼著鏽剪刀撲向童子，“截肢套餐，附贈記憶刪除！”
“刪你大爺！”我一爪子拍飛蠱蟲，黑龍紋路反噬，胳膊上的肉瘤“噗”地噴出黑霧，凝成迷你債靈尊主：“親，記得五星分期喲——”
“分你個頭！”琉璃仙一劍凍住虛影，劍氣順帶劈開九幽鬼市的入口。腥風卷著債契紙錢糊了眾人一臉，青石板路上白骨燈籠搖晃，債靈堂的牌樓下，那頂白骨轎子緩緩逼近，簾幕掀起一角，露出半截龍角殘骸。
碧波仙子攥緊龍血匕首，瞳孔縮成針尖：“這筆債……我親自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