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川的黑水翻湧如沸，水麵浮著一層焦黑的債契紙灰，空氣裏飄著烤魚片糊了的腥臭味。我蹲在龜殼上，胳膊上的“債”字肉瘤“滋啦”亂蹦，活像被電擊的泥鰍。玄龜翁癱在龜殼中央打唿嚕，鼾聲震得龜殼“嗡嗡”共振，裂縫裏簌簌掉渣：“三天後……鬼市收屍……”
“收屍？老子先收了你的龜殼！”灰爺的鼠尾卷著瓜子袋狂抖，煞氣瓜子“劈裏啪啦”炸飛幾條債契觸手，“爺的養老錢都賠光了，你還擱這兒睡？！”
“睡？這叫戰略待機！”玄龜翁在鼾聲中翻了個身，龜殼“哢嚓”裂成蛛網，一塊碎片“當啷”彈到碧波仙子腳邊，青金血紋瞬間爬滿碎片，凝出一幅九幽鬼市的立體地圖。
碧波仙子瞳孔驟縮：“這是……鬼市入口的路線？”
“入口？老子直接拆了它！”黑爺掄起酸菜壇子砸向水麵，綠霧腐蝕掉半截骨鯨殘骸，露出底下刻滿“債”字的青銅門環。鐵判官的機械眼“滴滴”狂閃：“檢測到非法債務……危險等級：007加班製……”
“加班？老子讓你永久下崗！”張天機甩出符咒貼滿門環：“天地銀行，冥府wifi——給爺封了這破海鮮市場！”金符炸成電網，門環卻“轟隆”洞開，九幽鬼市的腥風卷著債契紙錢糊了眾人一臉。
“完犢子，債主上門催收了！”黃爺的直播桿懟著門縫狂抖，標題秒變《冥川暴力催收實錄》。彈幕癲狂：“打賞冥幣求續命！”“主播快表演空手接白刃！”
門縫中伸出無數白骨手，抓向最近的灰爺。蒼狼王的幽冥狼群“嗷嗚”撕咬骨手，綠瞳煞氣噴湧：“加班費，現場結！”狼牙啃碎骨渣的瞬間，債靈尊主的虛影從門內浮出，白骨手指纏繞因果線：“水產債……該清算了……”
“清算？老娘先清你的庫存！”碧波仙子龍血凝成冰錐刺向虛影，青金血光與黑霧對衝，炸出一圈能量漣漪。黑龍紋路從我胳膊上脫離，虛影一口咬住冰錐，皮膚下的肉瘤“噗”地噴出黑霧，凝成迷你債靈尊主：“親，記得五星分期喲——”
“分你個頭！”琉璃仙一劍凍住虛影，毒舌火力全開：“再囉嗦就把你剁成刺身蘸芥末！”她劍尖一挑，寒氣劈開鬼市門縫，露出裏頭青石板路飄血霧的街景。債靈堂的爛尾樓下，獨眼蛤蟆蹲在招牌旁，舌頭卷著碧波仙子前世的斷角：“典當物……逾期不候……”
碧波仙子渾身顫抖，龍血匕首“嗡”地共鳴：“那是……我的角？！”
“角？早成老鬼的韭菜了！”蝕時夫人的蛇尾從黑水中探出，指尖捏著記憶光球，“想拿迴來？用你的血換！”
“換你姥爺！”我一龜殼碎片砸過去，黑龍紋路卻“滋啦”反噬，爪子不受控地抓向光球。光球“啪”地碎裂，畫麵閃現——碧波仙子前世的龍角被債靈尊主親手折斷，血濺冥川，無數龍魂哀嚎著被吸入鬼市。
“夠了！”碧波仙子龍血徹底暴走，青金巨龍虛影撞向爛尾樓。樓體“哢嚓”崩塌，露出底下一枚刻滿血咒的龍族玉璽，玉璽“嗡”地共鳴，震得鬼市牌樓搖晃。債靈尊主的笑聲從玉璽中傳來：“碧波，連你的命……早被典當了！”
“典當你二舅！”柳爺的蛇尾突然從陰影中滑出，毒液“滋啦”腐蝕掉玉璽上的血咒，“債靈老鬼，你的賬本該燒了！”
“柳爺？！您老終於舍得挪窩了？”灰爺的鼠尾卷著瓜子袋竄過去，“再不露麵，爺以為你冬眠了呢！”
柳爺冷笑一聲，蛇瞳閃過幽光：“冬眠？老子在等債靈堂的防火牆漏洞——”他蛇尾一甩，毒液凝成黑霧，瞬間腐蝕掉門縫中鑽出的債契觸手，“碧波，玉璽是鑰匙，砸了它！”
碧波仙子龍血匕首插入玉璽，青金血光炸開，鬼市牌樓“轟隆”崩塌。債靈尊主的虛影尖叫著收縮，白骨手指拚命抓向眾人：“黃泉債……你們逃不掉……”
“逃？老子讓你先逃！”燭九陰的光陰鎖鏈懶洋洋纏住虛影，打了個哈欠：“急啥……時間還多……”鎖鏈“哢嗒”一轉，方圓十米的時間流速驟停，虛影僵在半空。賽博哪吒的虛空炮趁機蓄滿黑龍能量，“轟”地一炮炸碎虛影，炮光餘波在空中凝成“黃泉債”三個大字，久久不散。
“完犢子，這特麼是廣告位招租啊！”我瞅著天空傻眼。鐵判官機械眼掃描眾人，電子音冰冷：“體內黃泉債印升級為vip催收版……利息每分鍾翻倍……”
“翻倍？老子把你數據庫燒了！”胡九娘的狐火凝成長鞭，一鞭子抽向判官的鐵皮，“九尾專治不要臉！”
混亂中，玄龜翁的龜殼“哢嚓”徹底碎裂，老頭在鼾聲中蹦出最後一句話：“龜殼盾碎……鬼市門開……”最後一塊碎片“當啷”嵌入牌樓凹槽，九幽鬼市的青銅巨門“轟隆”洞開，腥風卷著債契紙錢將眾人吸入其中。碧波掙紮著抓住門框，龍血匕首“嗡”地插入地麵：“要死一起死！”
“死？老子的美容院會員卡還沒用完呢！”淩霄子鐵翼變形成電鋸，一刀劈開腥風，“本座的羽毛保養費比你的命都貴！”
“貴？老子讓你破產！”蒼狼王的狼群撕咬門框，綠瞳煞氣炸裂：“加班費，啃門也得結！”
門內街景陰森至極——青石板路飄著血霧，債靈堂的爛尾樓旁蹲著織夢童子，儺麵裂縫中的第三隻眼徹底變成債靈尊主的豎瞳：“血契……無法解除……”
“解除？專業服務在這兒呢！”無相鬼醫的蠱蟲叼著鏽剪刀撲向童子，“截肢套餐，附贈記憶刪除！”
“刪你大爺！”我一爪子拍飛蠱蟲，黑龍紋路反噬，胳膊上的肉瘤“噗”地噴出黑霧，凝成迷你債靈尊主：“親，記得五星分期喲——”
“分你妹！”琉璃仙一劍凍住虛影，劍氣劈開血霧，露出債靈堂深處的白骨轎子。轎簾掀起一角，碧波仙子前世的龍角殘骸泛著青金血光。碧波仙子攥緊匕首，瞳孔縮成針尖：“這筆債……我親自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