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月,張無忌已經將自己所知的華山劍法傳給了那小郡主。
小郡主見張無忌雖然年紀小,但果真如剛相所言,是個學識駁雜之輩,教給了她一套華山劍法後,又說要教自己一套“狂風快劍”,其實就是張無忌學的封不平的絕技。
她見張無忌教的認真,自己劍法也有所長進,於是對張無忌管轄的有些鬆了,張無忌可以活動的範圍不再局限於這個房間,隻是每天晚上還要被鎖起來。
又過了十多日,張無忌忽然看見了那手持鶴嘴雙筆的老者,還有一個手持鹿角杖的老者,二人一起出入王府,張無忌急忙轉頭躲避,所幸二人沒有注意到他。
後來又有一日,張無忌居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王府,赫然是混元霹靂手成昆!
他心想自己到底是到了哪裏了,土匪窩嗎?這王府危機重重,到處都是仇人,自己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他現在已經恢複了幾分力氣,那小郡主也渾不在意,隻是這十香軟筋散對內力壓製持續時間極長,而且好像能夠抑製內力凝聚一般,自己的九陽神功始終無法正常修煉。
不過他已經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他見這王府有藥房,在王府中混了一段時間,已經將藥房的位置記得清了,而且藥房的大夫見有時他與小郡主一起,對他也頗為客氣。
張無忌精通醫理,經常有事沒事便與這藥房的大夫討論一下醫術與藥典,他便與藥房的人混的有些熟了。
一來二去,他偷偷的藏了一些藥和器具在身上,拿迴自己的小屋製作了一些毒藥和迷藥。
這一日,小郡主又跟著張無忌練了一會兒嵩山劍法,迴到房間後,突然感覺渾身無力,王府之人甚是驚慌,因為小郡主的狀況跟中了十香軟筋散之毒一模一樣,王府之人懷疑那些收留的江湖異士中出了內奸,於是開始戒嚴並重點排查持有十香軟筋散的玄冥二老。
張無忌則偷空觀察小郡主服用十香軟筋散的解藥,沒有人懷疑他,他隻是個孩子,而且也無法接觸到小郡主的飲食。
這其實是張無忌配置的一種和十香軟筋散癥狀非常相似的毒藥,也是無色無味的,不用通過飲食使對方中毒,而且在練劍之時張無忌偷偷撒到空氣中,通過對方的唿吸唿入,進而引發中毒癥狀。
他現在已經恢複了一些氣力,隻是依舊不能用內力,等小郡主服用過解藥之後,趁著人不注意,偷偷的溜進小郡主的閨房之中,迷暈了看守和下人,將解藥搶在了手中,然後急忙服用了。
“好啊!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張無忌剛服用完解藥,忽聽得房中有人喝道,轉頭一看,隻見小郡主已經醒來,冷冷的看著他。
“迫不得已,多有得罪,望郡主見諒!”張無忌對郡主拱手賠罪,接著欺身上前,點住小郡主的幾處穴道,然後在屋內翻箱倒櫃的找起來。
小郡主又氣又惱的看著他,但手不能動,口不能言,隻氣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張無忌找到一些瓶瓶罐罐,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黑玉斷續膏,一並打包走了,又拿了一把劍。
他閃身出屋,迎頭趕上幾個士兵,士兵知道他是小郡主的陪練,也就沒說什麼。。
張無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漫步王府,然後來到一處矮牆之下,等四處無人了,躍上牆頭,出了王府。
他好像聽見了王府中亂作一團,有人高喊:“抓刺客!”,他又獲得自由之身,急於出城,此刻內力已悉數迴歸,便想著抓緊時間離開這是非之地。
剛走了幾步,忽聽得後麵傳來腳步聲,他轉頭一看,隻見一個滿臉疤痕的醜陋頭陀正向他追來。
張無忌心中一驚,急忙加快腳步走向人多的地方,心想在鬧市之中,這個人可不能隨便抓人吧?
他施展輕功奔走到鬧市區,路人見一個醜陋頭陀追趕一個孩童,紛紛躲避並駐足觀看。
張無忌趁機鑽進人群之中,這醜頭陀開始在人群中推搡,路人見他兇惡,紛紛逃竄,一個人罵了他一句,被他一腳踢翻在地了。
他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沒發現張無忌,再往遠處看時,隻見張無忌已經奔到了道路盡頭,拐進了另外一條街。
他急忙追趕過去,躍上屋頂牆頭飛簷走壁,終於看見一個小小的身軀正在下麵街道狂奔,正是張無忌。
他的速度比這張無忌快的多了,等張無忌在下一個拐彎處拐進另外一條街,他從牆上躍下,落在了張無忌麵前。
張無忌心中一驚,拔劍直刺這頭陀,這頭陀拔劍格擋,出招快如閃電,劍法也甚是精湛。
張無忌見對方招式雄渾,顯然內力極深,自己內力遠不及對方,便使出太極劍法化解,這醜頭陀身法甚快,轉身繞到張無忌側麵揮劍指削。
張無忌此刻身法不及對方迅捷,當即使出乾坤大挪移來,隻是內力低微,隻是引得對方長劍歪了一下,雖然偏離了角度,依舊照著自己的腰部橫削過來。
誰知道這醜陋頭陀突然臉色一變,似乎對張無忌的招式頗為驚訝,竟突然停止了攻擊,張無忌見狀身形拔起,躍上旁邊的牆頭飛也似的逃走了。
這醜陋頭陀隻是看著他的背影出神,並不去追趕。
張無忌逃過一劫,心中暗叫僥幸,這醜陋頭陀武功高強,不弱於玄冥二老之一的鶴筆翁,自己此時是打不過對方的,隻不過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停止攻擊,手下留情。
他迴頭看了一眼,那醜陋頭陀也沒有追過來,放下心來,隻見遠處有士兵向這邊趕了過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躍下牆來。
他來到城門處,發現守衛在一一盤查過往之人,不敢冒險,於是先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到了夜間,他順著城牆溜達,見有些乞丐從一個狗洞中鑽出城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便跟著從狗洞中鑽了出去。
從狗洞中鑽出來,抬頭看著漫天星辰,他霎時間感覺如來到了新的世界,在大都王府所受的委屈也就煙消雲散,他披星戴月,連夜向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