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底部的十萬冰棺宛如沉睡的巨獸,泛著幽藍寒光,棺蓋表麵凝結的血霜如蛛網般蔓延,每道霜紋都勾勒出“葉塵血脈”的符咒,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阿牛掄著木劍,猶如勇士般撬開最近一口冰棺,棺中嬰孩突然睜眼,那瞳孔猶如深邃的湖泊,泛起青銅咒文,胖乎乎的小手如鐵鉗一般抓住劍刃——竟將木劍腐蝕成焦炭!
“師父!這崽子比翠姐熬的酸梅湯還帶勁!”阿牛甩著冒煙的手,像隻受驚的兔子般跳開。嬰孩翻身坐起,脖頸處鑽出的九條噬魂蠱蟲,如九條毒蛇,每隻蟲身都刻著議會特製的“弒父咒”,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葉塵並指凝出糖葫蘆簽子,仿佛一把利劍,隨手紮穿蠱蟲:“純度兩千的糖渣……也配叫弒父?”
簽子觸及嬰孩額頭的剎那,十萬冰棺同時震顫,發(fā)出陣陣轟鳴,棺蓋炸裂聲如爆竹連響,震耳欲聾。密密麻麻的嬰孩如潮水般爬出冰棺,口中發(fā)出與葉塵同源的劍鳴,響徹整個深淵!
小翠嫁衣翻卷,誅仙劍氣凝成三千繈褓,如同一朵朵盛開的蓮花:“少爺……他們體內有你的骨髓!”繈褓觸及嬰孩的瞬間,竟如被染成青銅色的畫卷,絢麗而神秘。議會大長老的殘魂在穹頂凝聚,那枯手如同幹枯的樹枝,捏碎玉符:“以子弒父……妙哉!”
十萬嬰孩如夜梟齊鳴,聲浪匯聚成洶湧澎湃的劍雨。
葉無缺怒喝一聲,如猛虎躍起,弒神劍紋在背後幻化成晶瑩剔透的糖翼:“師父!他們哭得比我小時候還聒噪!”糖翼扇動,掀起的颶風如狂濤般卷碎半數(shù)劍雨,然而,仍有千百道淩厲的劍氣如毒蛇般襲向葉塵。
“純度兩千五……”葉塵張開血盆大口,將劍氣盡數(shù)吞下,喉間暗金骨髓如沸騰的巖漿般翻湧,“足夠衝一杯香濃的奶茶了!”劍氣在腹中炸裂,化作漫天糖霜,順著毛孔噴湧而出,竟將襲來的嬰孩緊緊包裹成一個個可愛的糖球。
阿牛趁機掄起糖葫蘆串,如流星般砸向嬰孩,口中還高喊著:“翠姐!這招叫糖葫蘆打地鼠!”酒館少年突然從冰棺堆中鑽出,手中木劍挑著一塊冰碴,宛如挑起一顆璀璨的明珠:“師父!這幫龜孫子在冰棺裏刻小黃書!”
冰碴上映出歪扭的字跡,如蛛絲般纏繞,【葉塵夜會十八姨太】,落款處竟是天道印鑒!“簡直是胡言亂語!”葉塵氣得老臉漲得如熟透的蘋果,怒發(fā)衝冠,他並指一捏,將冰碴碾得粉碎,“老子當年隻娶了翠兒!”
糖霜隨著他的怒意如火山噴發(fā)般暴漲,純度飆升至三千的威壓如泰山壓卵般,碾得十萬嬰孩瞬間集體噤聲。
議會大長老的殘魂如幽靈般突然鑽入最大那口冰棺,棺中躍出的嬰孩竟然長著白須,眉心的“弒神”血印與葉塵的一模一樣,仿佛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千世輪迴......\"白須嬰孩仿若曆經滄桑,口吐蒼老之音,仿佛來自遠古的詛咒,\"你終究要死於親兒之手!\"十萬嬰孩如流星般急速融合,瞬間凝成萬丈巨人,其掌心托著的,竟是三百年前被葉塵斬碎的天道碑!
小翠的嫁衣如絢爛的煙花般炸成漫天紅綾,誅仙劍氣如同靈動的精靈,凝成撥浪鼓:\"少爺...敲他天靈蓋!\"葉塵如戰(zhàn)神般腳踏糖龍衝天而起,純度三千五的琉璃骨綻放出耀眼的金芒,仿佛要撕裂蒼穹:\"老子教你怎麼當?shù)"糖龍如猛虎下山般撞碎天道碑的剎那,碑文血字如鬼魅般重組:【弒神者當受千子噬骨之刑!】十萬道噬魂鎖鏈如毒蛇出洞般自碑麵鑽出,末端拴著冰棺中的嬰孩命魂。
葉無缺如獵豹般突然暴起,弒神劍紋如蛛網般爬滿全身:\"師父...用我的劍骨反噬大陣!\"青年如壯士斷腕般徒手插入自己胸膛,扯出暗金脊椎如利箭般擲向陣眼。
脊椎觸及天道碑的瞬間,十萬嬰孩如被操控的木偶般突然調轉矛頭,噬魂鎖鏈如蟒蛇般纏住議會大長老的殘魂!
“純度四千……足夠召開家長會了!”
葉塵雙手並攏,凝出一根戒尺,糖霜如同靈動的教鞭,狠狠地抽向白須嬰孩,“第一課……尊老愛幼!”教鞭與嬰孩接觸的瞬間,十萬冰棺仿佛被烈焰灼燒,盡數(shù)熔化,嬰孩們如同受驚的兔子,蜷縮成糖球,滾落進無盡的深淵。
地脈深處傳來一陣刺耳的異響,仿佛是齒輪被卡死的聲音,青銅議會最後的底牌——初代劍骸的眼珠突然爆裂,宛如一顆破碎的寶石,露出藏在顱內的半頁婚書。
小翠的劍氣如旋風般席卷而來,殘頁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朱砂字跡若隱若現(xiàn),依稀可辨:【若得重逢……當以糖為聘】。
“少爺……”她的指尖輕輕撫過殘頁,嫁衣在糖霜的映襯下,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重煥光彩,“這婚書……還作數(shù)麼?”葉塵用力碾碎掌心的青銅命盤,糖霜在空中如仙女散花般凝成一頂花轎:“純度五千的聘禮……足以讓你甜蜜三生三世!”
花轎穩(wěn)穩(wěn)落地的剎那,十萬嬰孩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破涕為笑,胖乎乎的小手抓起糖霜,如天女散花般撒向九域,將議會總壇的廢墟裝點成一片喜糖的海洋。
酒館少年蹲在糖堆裏,聚精會神地刻字:【葉塵翠姐到此一婚】,最後一筆尚未落下,地底突然傳來嬰孩清亮的啼哭——那口最大的冰棺中,真正的千世劍種正在覺醒,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巨龍,即將翱翔於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