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坤幹笑著,說道:“
我因公務繁冗,直到臘月二十八,才忙完!
又因家中長輩掛念,使我星夜兼程的,趕迴軒一城,於家中雙親跟前,略盡孝道!
基於以上兩件事,直至今日,才來探望公主!
我真是該死,竟讓公主等我!”
屏風後,若雪扭頭,向著炕裏,笑了一下。
她在心底,暗忖道:“
本公主,沒等你!
你不來看我,我不傷心;你前來看我,我也不在意!”
臨窗小榻上,周秉坤,一直看著屏風,他並非,是看著屏風後頭,四公主隱隱約約的倩影。
而是,這屏風上的圖畫,精巧細致,又不落富麗俗套。
從屏風的東側看起,第一幅,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二幅,是“滿堂白蓮香益清”。
第三幅,是“蓮蓬擷半豐收忙”。
“明顯公為朝廷,勞心勞神,自然以公事為先!
你豈能,因私廢公,落人褒貶!
本宮知曉你,輔佐新帝勞累!
本公主,怎會不通情理,不識大體的,埋怨明顯公呢!”若雪放慢語速,端莊冷靜的開口說道。
窗下,朱漆小榻上,周秉坤爽朗的笑道:“
公主善解人意,知我的難處!
能迎娶公主進門,是我們周氏一族的,非常喜事!”
話音剛落,周秉坤又繼續,看那屏風上的第四幅畫。
此副畫,是“秋末枯荷涼風晚”。
周秉坤細細的看著,屏風上的畫絹。
他自覺家中的屏風,皆俗不可耐,一味的喜慶富貴,繁花似錦。
若雪與周秉坤,隔著屏風,說了一篇客套的體麵話。
半晌後,若雪懶懶的,開口說道:“
本宮的身子,還沒好,要歪一會兒歇歇!
明顯公,既然大老遠的趕來了,那就等吃過了晚飯,再走吧!”
聞言,周秉坤連忙起身下榻,整理著衣擺,作揖道:“
我叨擾了半日,也該告辭!
公主,你也注意休息,家母備了好些禮物,讓我帶了過來!
待公主康健,我會上書,向兩位陛下,重新請示婚期的!”
話畢,周秉坤轉身走了兩步。
暖炕上,若雪翻著白眼,心裏嘀咕道:“
前麵的那些話,雖然不中聽,但很實在!
你說的,最後這句話,像一把尖刀似的,徑直戳向,我的心窩子!”
次日起,若雪便心情不佳,懶待飲食,夜裏又睡不安穩。
一晃,過了半個月,從外麵傳進來,兩件南風氏的新聞。
若雪聽後,又是歎氣,又是咂嘴的,念道:“
商玉英,竟成了南風巡的繼母夫人,做了南風族長的正妻!”
丫頭皺著眉頭,說道:“
可不是嗎?
傳言說,南風少主,恭恭敬敬的,給商夫人,下跪敬茶,改口稱唿‘母親’!”
崔玉在一旁,進言道:“
公主,咱們也需準備一份賀禮,送過去!
祝賀商夫人她,得償所願,由姨娘,抬為了正室夫人!”
若雪點頭,又垂頭開口道:“
那南風巡的四弟,暴病身亡!
再準備一份奠禮,一並送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