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長老：“前番你被歹人刺殺，險些喪命。但如果你身懷異寶，那就不一樣了。
“我這裏有兩張符寶。
“一張可以抗住化神修士全力的一擊；
“另一張，可以激發(fā)十次，每次可以讓你瞬移至五百米外。”
孫固兩眼放光。
天階上品才能稱之為符寶。
好東西，錢財也難買到的好東西啊。
“那如果我輸了呢？”
“輸了，就把三百萬靈石還迴來。”
孫固斟酌一番。
雖然我愛財如命。
但命好像還是要更重要一點的。
“好！牛長老，我就賣你一個麵子，賭了！”
牛長老：“……”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
今天我就給你上一課。
讓你明白：貪婪，必將一無所有。
說著拿出一張未裁剪的符紙。
孫固不敢托大。
“這迴，我要一張張地畫。”
第一張，孫固運筆極緩，可剛起頭沒多久就燃了。
第二張，依然如此。
第三張，依然如此。
孫固：這符籙有難度啊。
對神識和靈力的掌控，必須極其細微才可以。
我得打起精神來。
牛長老：嗬嗬，地階符籙你以為這麼簡單？
哪怕你再有天賦，修為畢竟擺在那裏。
更何況眼前這些紙墨筆，還都是最低階的？
孫固一口氣再畫五張。
雖然有進步，但還是無一例外地燃了。
不過他也收獲了一些心得。
馬上重整旗鼓。
再戰(zhàn)第九張。
這迴，他開始充分調(diào)動神識，並將靈力緩慢而均勻地運入筆端。
眼見著就要收尾了……
“噗！”
又燃了。
荊不川發(fā)出一聲惋惜。
牛長老長舒了一口氣。
孫固不聲不響，握筆靜立。
仿佛入定。
思考了片刻。
蘸墨。
閉眼。
不再緩畫。
心隨筆動。
一時間，符筆仿若有了生命。
在符紙上如龍在舞，如鳳在飛。
荊不川：這……
牛長老：這……
終於……
符成。
孫固睜開眼。
沒了之前的興奮。
臉色慘白。
汗珠如豆。
整個人看上去極其疲憊。
而荊不川和秦長老，再次化身成了安靜的老公雞。
望著眼前的符籙。
久久無言。
如此靜默了一陣。
孫固：“看來我高估自己的實力了，我不是什麼畫符的天才。”
荊不川：是的。
你不是天才。
天才也隻配給你提鞋。
牛長老此時內(nèi)心一片混沌。
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靈魂。
他默默地掏出兩張符寶遞給孫固。
一個字兒也沒說。
孫固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兒，隻當他在難過。
安慰道：“牛長老，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迴頭你再畫幾張就是了。”
可他哪裏知道，牛長老畫了上千年了，從未畫出過符寶。
這唯二的兩張，還是他花費重金拍賣來的。
“你們走吧，我想靜靜。”
牛長老坐下身，陷入了深思。
荊不川以為牛長老受到了打擊，在難過。
便帶著孫固離開了。
兩人來到空中。
荊不川怎麼想怎麼不對。
這小子連地階符籙都能畫出來，那說明神識是極其強大的。
那怎麼才描了一座神識碑就暈過去了呢？
“小孫，你把那晚你描碑的情況說給我聽聽。”
“我不是都說過了嗎？”
“再說一遍。”
“好吧，那晚我去描碑，仙符峰的高師兄告訴我，要由易及難，循序漸進，不然神識會受到傷害。
“我是一個聽勸的人，於是就從筆畫最少的‘一’字碑開……”
“你說什麼？”
荊不川一聲驚唿！
“我說什麼了？”
“你說‘一’字碑？”
“是啊，我就是從最簡單的‘一’字碑描起的啊？”
荊不川：“……”
懂了。
我塔麼全懂了！
我終於明白神識碑為什麼會進化了！
你塔麼描‘一’字碑？
還聽勸？
你隻暈不死真是大造化啊！
那塔麼是最難的一座碑好嗎？
書宗兩萬年，壓根就沒人能描得了好嗎？
變態(tài)！
你真是變態(tài)啊！
老子現(xiàn)在幸虧是坐在飛舟裏。
要是禦劍，非得摔個跟頭不可！
荊不川內(nèi)心的狂瀾久久無法平息。
這小子，不用驗了！
金雷靈根沒跑了！
我書宗要大放異彩，亮瞎整個修真界的鈦合金狗眼了！
哈哈！
孫固看著荊不川一會兒驚、一會兒嚇、一會兒喜、一會兒沉思……
困惑地問：“太上長老，你怎麼了？我描‘一’字碑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不，沒問題。以後你沒事就多去描一描。”
孫固：我才不去呢。
暈死的滋味可不好受。
荊不川：“小孫啊，我聽說，你一直想加入我書宗？”
孫固：“那是以前。”
“什麼意思？現(xiàn)在不想了？”
“嗯，不想了。”
“為什麼？”
“我當初想加入書宗，一來是想找個庇護所；二來是我仰慕書宗在外的名聲。
“大家都說，書宗人人都是君子，宗內(nèi)友善和睦，親如一家。
“可這段時間我所看到的，卻大相徑庭。
“我很失望啊！”
荊不川：“……”
這些狗東西！
你們等著，迴頭老子挨個把你們收拾一遍。
“現(xiàn)在，我決定和老爺一起去俗世，去體驗人間的煙火氣與人情味了。等去完禦獸峰，我倆就離開。”
“能不離開嗎？如果我收你當親傳弟子，你願意留下嗎？”
孫固驚呆了。
“您，您是認真的？”
“當然。”
“可為什麼呢？我的修煉資質(zhì)那麼差。”
“因為你是畫符天才啊！”
孫固：“不，我不是畫符天才。我知道，您想收我，肯定另有所圖！”
荊不川：“……”
“好吧，小孫，我實話告訴你吧。
“我想收你，確實跟畫符無關(guān)。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覺得，你是一個祥瑞。”
“祥瑞？”
“對啊。
“你看，你去小竹山，彭蠻子升級；
“去問心洞，問心洞升級；
“去測靈峰，靈根燈升級；
“去仙符峰，神識碑升級。
“說不定等下我們?nèi)チ硕R獸峰，所有靈獸也都升級了呢。”
孫固：“……”
“迴頭，你當了我的弟子，我沒事就帶著你全宗滿山頭地跑，說不定，能升級的全都升級了呢。”
孫固：“……”
我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