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枝也驚住了。
她是真沒想到,薑盡歡竟然會維護(hù)她。
她一直清楚,薑盡歡十分不喜歡她。
其實薑盡歡對她的不喜,她能理解。
將心比心,若她引以為傲的寶貝大兒子,都以死相逼了,在爺爺奶奶的威壓下,無奈隻能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且那個女人來到陸家後,還做了不少蠢事,大兒子死後,又非要二兒子兼祧……
她也很難喜歡那個女人。
所以,哪怕薑盡歡對她態(tài)度不好,她也從未怪過她。
她以為今天周翠花惡意往她身上潑髒水,薑盡歡會更嫌惡她、冷漠指責(zé)她,誰敢想,薑盡歡竟給了周翠花一巴掌!
她一時想不明白薑盡歡為什麼會對周翠花動手,但不得不說,看著周翠花臉上清晰的巴掌印,她心裏真挺爽的。
鍾聽晚麵色卻驟而變得格外難看。
趙鳳蘭精心設(shè)計這場大戲,是想讓顧枝聲名狼藉、前程盡毀的。
她也以為,這一次陸家人會對顧枝深惡痛絕,她是真沒想到,薑盡歡不打顧枝,倒對周翠花動了手!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街坊們也很震驚。
不過,大家是多年的街坊,甚至有些街坊認(rèn)識薑盡歡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裏還是有數(shù)的。
薑盡歡工作能力很強,在她的專業(yè)領(lǐng)域,雷厲風(fēng)行,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令人敬佩。
但在私底下,她又從不擺架子。
她為人正直、眼裏容不下沙子,幫理不幫親。
她對周翠花動手,隻會是因為周翠花太過分,挑戰(zhàn)了她的底線。
聯(lián)想到周翠花之前幾次三番陷害顧枝,街坊們也不再一味地認(rèn)定顧枝懷上了誰的野種,而是持觀望態(tài)度。
“薑姨,你……你打我?”
周翠花直接被薑盡歡打懵了,好一會兒,她才極度不敢置信地望向薑盡歡,訥訥問了句。
“啪!”
薑盡歡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薑盡歡生了一張極其漂亮、明豔的臉,典型的濃顏係美人。
她這麼冷著臉、氣場全開地甩周翠花耳光,周翠花恨得渾身發(fā)顫,卻完全不敢還手。
“周翠花,你幾次三番來我們家挑事,你到底什麼意思?”
被薑盡歡厲聲質(zhì)問,周翠花才含著淚說,“薑姨,我做這些事,都是為你們好,你怎麼能動手打我?”
“街坊們都能給我作證,我們大家真看到顧枝幹嘔了,她向來不自愛,肯定是懷上了野男人的孩子,她這麼給小野戴綠帽子,你們絕對不能放過她!”
“哼!”
陸老爺子氣得直接冷哼了一聲。
陸老夫人麵上也布滿寒霜。
不過,他倆見兒媳婦已經(jīng)出了手,都沒再幹涉,而是讓兒媳婦解決這件事。
薑盡歡直接被周翠花這鬼話氣笑了。
“顧枝幹嘔就是懷孕?”
“周翠花,你肚子不舒服的時候,沒嘔吐過?”
“是不是你隻要嘔吐,也是懷孕?是不是若那段時間林衛(wèi)國沒在家,你也是懷了那個野男人的野種,後來偷偷打掉了?”
“薑姨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背著衛(wèi)國做出這種事,我……”
“狗急跳牆了?”
薑盡歡氣場全開,直接厲聲將她的聲音截斷。
“別人汙蔑你,你知道不好受,狗急跳牆。你有沒有想過,你動不動就往顧枝身上潑髒水,她什麼感受?”
“我承認(rèn),當(dāng)時小野的確不願娶顧枝,他鬧了那麼久,這件事你們也知道。”
“但既然顧枝嫁到了我們陸家,就是我們陸家人,就算小野不在了,別人也不能隨便欺負(fù)她!”
“我也真不知道,女人來著例假,竟能懷孕!”
“什麼?顧枝來著例假?”
聽了薑盡歡這話,不少街坊瞬間驚唿出聲。
“女人來著例假,的確不可能懷孕。”
“顧枝昨天吐得那麼厲害,是不是來了例假,肚子難受?”
…………
鍾聽晚忽而覺得身上特別冷。
她死死地攥緊拳頭,骨節(jié)泛白。
她篤定這一次能把顧枝錘死,讓她再也無法翻身。
誰敢想,偏偏就那麼巧,顧枝竟來著例假,就連老天都在幫這個惡毒的小偷。
憑什麼?
“對,顧枝來著例假。”
想到昨晚陸驚唐的交代,陸昭昭跑出來後,也連忙幫顧枝說話。
“昨天我和顧枝一起去過洗手間。反正她絕對不可能懷孕!”
“昭昭,是不是顧枝哄著你幫她騙人?”
周翠花也沒想到顧枝竟來著例假。
她磨了磨牙,繼續(xù)對陸昭昭說,“你可不能幫著她說謊!她若是懷上了野孩子,是對你大哥的背叛,被戴了那麼多頂綠帽子,你大哥會死不瞑目的!”
“你這根攪屎棍天天來我們家攪事,還造顧枝黃謠,我大哥才會死不瞑目!”陸昭昭憤憤說。
攪屎棍……
陸昭昭這話真的太難聽了,周翠花難看得臉都成豬肝色了。
可她是真的不甘心就這麼讓顧枝全身而退,還是說,“昭昭性子太單純,肯定是被顧枝騙了。”
“楊科長,劉幹事,顧枝品行真的有問題,你們絕不能讓這種惡心的狐貍精敗壞舞蹈隊的風(fēng)氣!”
“這……”
楊雪很無奈。
她跟劉玉梅關(guān)係好,劉玉梅昨晚就向她吐槽過,說那個周翠花,真是個事兒精,比跳蚤還能瞎蹦躂。
今天一大早,周翠花就去她家裏找她,她其實挺煩的。
隻是她不過來,周翠花就一直在家屬院嚷嚷,她不想吵到街坊們,才跟到了這邊。
她見顧枝眼神清明、坦蕩,也覺得她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姑娘,肯定不想為難她。
隻是周翠花這種攪屎棍,真的太難纏了。
今天他們要是無法徹底讓周翠花閉嘴,她以後再去舞蹈隊鬧,不僅影響顧枝的工作,也會影響到他們文工團的形象,她還是希望能好好解決這件事。
“楊科長、劉幹事。”
顧枝看出了楊雪的為難。
她其實挺不喜歡自證的。
但她也不想明天的麵試出任何意外,還是說,“我昨天早晨的確來例假了,你們?nèi)羰欠奖悖梢耘阄胰ハ词珠g。”
楊雪、劉玉梅對視了一眼。
她倆覺得今天這事,真挺委屈人家小姑娘的。
但她倆也想事情趕快有個結(jié)果,還是陪顧枝一起去了洗手間。
很快,她們就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楊雪看向周翠花的眸中滿是嫌惡,“周翠花,你可別在這裏亂造謠了!”
“顧枝同誌的確是來了例假,不可能懷孕。”
“你整天造別人黃謠,就不怕爛嘴巴?”
“這……這不可能!”
周翠花慘白著臉後退。
她也覺得就算顧枝沒懷孕,隻要她一口咬死她是孕吐,顧枝肯定得失去麵試的機會。
誰敢想,顧枝這個賤人運氣這麼好,會剛好來了例假!
她不甘心至極,咬著牙繼續(xù)說,“她就是不檢點,就是水性楊花,就是……”
“哪位是周翠花?”
她話還沒說完,兩位公安就走了進(jìn)來。
見有人指著周翠花,說她是,他倆快步走到她麵前,直接把手銬戴到了她手腕上。
“有人舉報你偷竊廠裏的銅線圈,麻煩你跟我們?nèi)ス簿肿咭惶耍浜险{(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