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枝真的太白、太嬌了。
那一瞬間,陸驚唐仿佛看到姣姣白玉盤墜入了春風(fēng)裏。
春風(fēng)拂麵,白玉盤顫巍巍送來甜香,身姿窈窕的姑娘,輕靈若仙,嫵媚近妖,勾魂攝魄!
卻,不成體統(tǒng)!
“顧枝!”
陸驚唐麵色沉黑,身上冷意更是令人望而卻步,“整理好衣服!
“以後別再穿成這樣!”
顧枝剛才隻顧著趕快關(guān)門了,沒顧得上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被他厲聲警告,她才注意到,她現(xiàn)在的模樣,的確特別不得體。
肩帶壞了,領(lǐng)口裂到了腰間,淩亂又引人遐想。
想到她不小心又冒犯到了他的眼睛,顧枝挺尷尬挺羞愧的。
剛才她隨手放下的外套,掉落在了書桌一側(cè)的角落,不太好拿出來,她不想繼續(xù)冒犯他的眼睛,連忙隨手從衣櫥裏麵找了件外套,緊緊地裹住自己。
顧枝沒幾件衣服,她裹緊自己後,才意識到,她倉惶間抓過來穿上的,是一件男士西裝。
很顯然,這是陸照野的衣服。
陸驚唐自然也認(rèn)出,這是大哥的衣服。
看著她衣不蔽體地裹著大哥的衣服,他心口莫名又有些悶。
他覺得他應(yīng)該是太不喜看到她在他麵前露出大片肌膚,又冷冰冰提醒了她一遍,“以後好好穿衣服!”
顧枝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他能力、手段都強到駭人,她不想得罪他。
但想到她方才認(rèn)錯態(tài)度已經(jīng)很好了,且她衣服變成這樣,又不是她自己撕的,他還警告了她好幾遍,她心裏有些憋屈。
她一下子沒忍住,小聲說,“我又不是故意穿成這樣的!
“我肩帶會斷掉、領(lǐng)口裂開,還不是被你扯的?我還沒讓你賠我衣服的,你憑什麼指責(zé)我?”
“而且若不是今晚你莫名其妙闖進(jìn)我房間,我也不用在昭昭麵前那麼尷尬,更不用跟你鑽一個被窩。”
“我知道你討厭我。你討厭看到我的身體,討厭跟我有身體接觸!
“但我說過,男人過了二十五,就六十五了。”
“我又不喜歡你,在我眼中,你就是一個六十五的老男人,被你看到身體,我還覺得吃虧呢!”
他在她眼中,就是一個六十五的老男人……
很顯然,她又是在嫌他老、嫌他不行。
不過,那晚跟她發(fā)生關(guān)係,隻是個意外。
以後他不可能再跟任何女人發(fā)生關(guān)係。
就像他之前說的,反正他以後也用不著,行不行,對他來說,並無區(qū)別!
“嗯,今晚進(jìn)你房間,還扯壞你衣服,是我唐突了!
陸驚唐倒也不是知錯不改之人,頓了下,他又冷聲說,“以後我不會再進(jìn)你房間。”
“我也會多注意,不會再跟你有任何身體接觸!
“顧枝,早些休息!”
淡漠地摔下這話,他沒再停留,筆直的長腿邁出,就快步走出了她的房間。
陸昭昭早就已經(jīng)迴房間繼續(xù)研究數(shù)學(xué)題,陸聿風(fēng)還沒迴來,他倆自然都不知道他今晚去過顧枝的房間。
但他迴房關(guān)死房門後,住在陸昭昭隔壁的鍾聽晚,卻猛地拉開房門,慘白著臉站在了走廊上。
她看到了。
她都看到了!
剛剛二哥是從顧枝那個賤人的房間走出來的。
她還看到,二哥襯衣上的扣子掉了兩顆……
他在顧枝房間待了那麼久,又掉了兩顆扣子,他們剛剛得有多激烈?
顧枝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真的好惡心、好虛偽。
口口聲聲說什麼心中隻有大哥,對二哥無意,卻手段百出勾引二哥……
她怎麼不去死!
她必須得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明天把顧枝錘死,讓她徹底翻不了身。
讓爺爺奶奶把她趕出陸家,也讓二哥、三哥對她深惡痛絕!
二哥是她的,誰跟她搶二哥,都別想有好結(jié)果!
——
周翠花還挺有本事的。
今天是公休,她竟把劉玉梅、文工團人事科科長——楊雪帶到了陸家。
大院的街坊們都挺好奇顧枝究竟懷了哪個野男人的孩子,周翠花大嗓門一嚷嚷,他們也連忙跟去陸家看熱鬧。
“楊科長,我們大家都看到了,顧枝最近頻繁孕吐。”
“街坊們也都能作證,小野都還沒跟顧枝見過麵就出事了,她肚子裏懷的肯定不是小野的孩子!”
“小野剛走,她就迫不及待地跟野男人勾搭在了一起,她品行惡劣、水性楊花,你們文工團決不能讓這種卑劣無恥的破鞋去麵試!我要求你們?nèi)∠狞I試資格!”
陸家人剛要吃飯呢,就聽到了周翠花滿懷惡意的嚎叫聲。
陸老爺子沉著臉放下手中的筷子,背著手走到了院子裏。
“林家媳婦,我不是說過,以後別再進(jìn)我家大門,你又來攪和什麼?”
陸老爺子這話說得有些重,讓周翠花覺得挺沒臉的。
對上陸老爺子那張不怒自威的臉,她也有些膽怯。
不過她在顧枝手上吃了太多虧,恨得牙癢癢的,她迫切地想讓顧枝吃癟,還是添油加醋說,“陸爺爺,我沒想攪和什麼!
“我今天過來,都是為了你們!顧枝總在小樹林跟二流子鬼混,這幾天她一直孕吐,肯定是懷上了二流子的野種。”
“她都把小野綠成青青草原了,你們?nèi)艟S護她,能對得起小野?你們必須讓她滾迴鄉(xiāng)下!”
“一派胡言!”
昨晚陸驚唐已經(jīng)讓陸昭昭去找過陸老夫人和薑盡歡,告知她們顧枝大姨媽光顧的事,長輩們知道陸昭昭不會說謊,自然明白周翠花是在惡意造謠。
顧枝來到首都後,的確做過一些不太聰明的事。
但她鬧笑話歸鬧笑話,來到首都後,她並沒有做過傷風(fēng)敗俗之事,也不曾惡意傷害過別人,且她還是陸照野的妻子,是陸家人,周翠花總陷害她,是針對陸家,陸老爺子肯定不可能給她好臉色。
他絲毫沒給周翠花留顏麵,“整天造我孫媳婦黃謠,你這是跟我們陸家有仇?”
“把你公公喊過來!我倒是要問問他,怎麼教導(dǎo)出的你這種厚顏無恥、滿肚子壞水的小輩!”
陸老爺子威望、位份都太高了,別說訓(xùn)周翠花公公林正義,就算訓(xùn)跟陸去病同品級的,也訓(xùn)得著。
周翠花難堪又心慌。
可一想到她賠給顧枝的那兩百塊錢,想到她被顧枝害得一次次出醜,她就恨到抓心撓肺,還是咬著牙說,“我真的沒造謠!
“陸爺爺、楊科長,你們真不能讓顧枝這種品行有嚴(yán)重問題的破鞋去參加文工團的麵試!
她知道薑盡歡向來不喜顧枝,見她陪著陸老夫人一起走到了院子裏,她連忙迎上去,誠懇、正義地說,“薑主任,顧枝真的太惡心了,你們陸家對她那麼好,她剛嫁給小野,竟然就跟二流子搞……”
“啪!”
周翠花聲音戛然而止。
她怎麼都不敢想,一直瞧不上顧枝的薑盡歡,在聽到她這話後,沒狠虐顧枝,倒是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