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背叛衍哥？”高成冷靜下來，坐在一旁的懶人沙發(fā)上。
“不是背叛，”女人歎了口氣，隨即轉(zhuǎn)過身子來，那雙眼睛有些哀怨。
“那你想怎麼做，說來聽聽�！备叱陕N起二郎腿，從懷中掏出煙盒來，從中抖出一支來點上。
“不是我想怎麼做……”女人坐在床邊，目光呆滯。
“那你現(xiàn)在是什麼意思？”高成吸了口煙霧，眉頭緊鎖：
“現(xiàn)在衍哥做到了之前承諾的事情，他的計劃也確實一直在進行，那到我們這裏就掉鏈子？”
高成審視的目光掃過女人全身。
“也不是……就是……”
“我不知道衍哥給你承諾過什麼好處，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去看待現(xiàn)在的衍哥的，”
“但是，”
高成彈了彈煙灰，又恢複到了之前在場子裏的威嚴：
“我會幫助衍哥的，即使沒有你的幫助，我也會將完成衍哥的囑托。”
“你不想幹了當然可以，但是在你離開這裏之前，你要告訴我，衍哥吩咐給你的事情，”
“你不想做，我去做。”
女人沉默著，嘴唇張了張，又閉合上去。
“不是……我沒想過……不幫……”
“那你現(xiàn)在是什麼意思？”
“就是……”女人有些扭捏，隨即歎了口氣：
“算了，我會做好我的分內(nèi)工作的，不用再擔心了�！�
“這樣最好�！�
“迴歸本題�！�
高成將煙頭扔在腳邊，踩熄了它：
“這次的交易完全就是一個陷阱，衍哥隻要跟著阿七走……”
“那就不去�！迸藬蒯斀罔F。
“不去會引起懷疑，衍哥在萬老那邊本就沒有任何可信度可言�！�
“現(xiàn)在是萬老求著嘉衍辦事，不是嘉衍求著萬老辦事。”女人反駁道。
“確實，可是這道試探是躲不過去的。”高成皺著眉頭，轉(zhuǎn)而問道：
“你跟衍哥熟悉，你給我透個底，衍哥到底有沒有貨源？”
“這個……”
“有沒有你不知道嗎？衍哥之前做過這些事情嗎？”
“我們之前都是金絲雀，根本不知道主人的行程�！迸溯p輕搖了搖頭，說道：
“可‘商人’……應該或多或少？”
“別給我整那些沒用的，就給我個準確答案，有，還是，沒有�！�
“就光是你看到的，有沒有？”
“沒有。”
隨著女人決絕的話語之後，房間裏的如同死寂一般，沒人再說話。
………………
………………
………………
“那……”高成有些猶豫，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不知道，我會將我分內(nèi)的工作做好的�！迸藫u了搖頭：
“接下來的事情，嘉衍沒說，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的疑問就在這裏�！�
“事情迫在眉睫，但是我們卻沒有接到下一步指示……”
“還有，東郊……”女人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高成也跟著女人望向窗外，看向東郊的方向。
“‘莫林’……”高成咬了咬牙，東郊“莫林”的迅速崛起讓所有人刮目相看，但隻有高成和女人知道“莫林”這兩個字到底代表著什麼。
“他們……不會是……”
“應該不至於，而且就算是，在新城，他們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但願吧。”
“目前衍哥的計劃是重中之重，先緊著自己手頭上的東西去做，都做完了……”
“……都做完了，我就去找衍哥�！�
“去找他？跟他說什麼？跟他和盤托出？”女人質(zhì)問道。
“總有辦法，這些不用你操心�！备叱呻p手手肘撐在兩側(cè)膝蓋上，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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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內(nèi)，一名白發(fā)青年帶著一個女人從上麵走了進來。
頭頂白熾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因為不穩(wěn)定的電流，白熾燈的光芒跳動著，忽明忽暗。
白發(fā)青年走到房間中間的狗籠麵前，站定。
女人拾起掉落在一旁的水盆，接了點水。
猛烈的水流衝刷著盆底，刺耳的聲音吵醒了狗籠裏傷痕累累的男人。
男人悠悠轉(zhuǎn)醒，在見到白發(fā)青年的一瞬間，男人渾身一震，隨後像個瑟瑟發(fā)抖的小獸蜷縮在狗籠的一角。
“醒了��？”
白發(fā)青年笑瞇瞇地說道。
男人蜷縮著，受驚的眼睛和身體抗拒著白發(fā)青年的靠近。
“嘩啦——”
女人朝狗籠裏的男人潑去一盆刺骨的冷水，讓男人全身一抖，恐懼的嗚咽聲從喉嚨裏發(fā)出，清晰地傳進白發(fā)青年耳中。
白發(fā)青年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到狗籠麵前。
“莫爺，東郊最強的人，白手起家，建立了東郊最大的勢力組織。”
白發(fā)青年朗聲念著從口袋裏掏出的資料，並展示給狗籠裏的男人看：
“這是你嗎？”
白發(fā)青年指著資料上的照片，樂嗬嗬地輕聲問道。
狗籠裏的男人抱著自己的身體，顫抖著。
“莫……森，是嗎？”
白發(fā)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細長的玻璃罐子，裏麵裝著幾條長長的黑色蟲子：
“真是便宜你了�！�
白發(fā)青年擰開瓶蓋，那幾條細長的黑色蟲子蠕動著朝狗籠裏的男人爬去。
“不要！不要！”
“求你！求你！”
“東郊已經(jīng)是你們的了！放過我！不要！”
“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色長蟲爬上男人的赤裸的肌膚，無孔不入，但它們最喜歡鑽進去的部位還是眼睛。
莫老二顫抖著身體蜷縮著，麵目朝下，跪在根根分明細長的柵欄上。
黑蟲遊走在莫老二的皮膚表麵，不斷啃噬著他的血肉，刺耳的嘶吼哀鳴在小小的地下室中餘音繞梁。
莫老二癱在狗籠裏，漸漸沒了聲息。
白發(fā)青年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撐著膝蓋，饒有興致地看著狗籠裏掙紮痛苦的男人。
女人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神色依然麻木，很顯然，這種情況對她來說已經(jīng)見過太多太多了。
“嘭！”
狗籠被巨力撐開，莫老二渾身的傷勢被黑蟲治愈，身體也已經(jīng)恢複到最鼎盛的時期。
“我弄死你！”
莫老二睜開眼睛，朝白發(fā)青年撲了過去。
“嘭！”
隻一瞬，莫老二的腦袋便被白發(fā)青年踩在腳下，再也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