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槍意所到之處,地麵上的沙石被強大的力量卷起,形成一道小型的沙塵暴,裹挾著無盡的威勢,直逼柳歸。
靈虎手中酌酒劍猛地揮動起來揮動,緊接著仰天長嘯道:“古來聖賢皆死盡,唯有飲者留其名!”
酌酒劍上劍意如浪,朝著柳歸撲去。
三人拚盡全力的爆發,三種截然不同的攻擊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從三個方向同時朝著柳歸攻去,不給柳歸一息喘息的空間。一時間,光芒四溢,靈力的碰撞聲震耳欲聾,整個山林都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顫抖。
柳歸看著撲麵而來的攻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深知,現在若不燃燒元嬰必將命喪於此。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與決絕,咬牙切齒地吼道:“元嬰給我燃!”
剎那間,柳歸的體內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力量,他的元嬰在體內劇烈燃燒起來,散發出刺目的黑紅色光芒。
他的身體也開始膨脹,皮膚下青筋暴起,仿佛隨時都會爆裂。柳歸周身法力澎湃,如洶湧的黑紅色浪潮翻湧不息,他目光如電,緊緊盯著眼前即將到來的攻擊。
然而,靈瑤、靈剛和靈虎三人搶先進攻,攻擊的節奏密不透風。即便柳歸燃燒元嬰,實力大增,也難以抵擋這排山倒海般的攻勢。
這冰雪劍意與柳歸的法力剛一接觸,便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是兩種力量在激烈地撕扯、碰撞。剎那間,柳歸的行動竟遲緩了幾分,每邁出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凍結成了冰碴。
與此同時,靈虎酌酒劍上江河劍意洶湧澎湃,凝聚成一條金色的水龍。這條水龍栩栩如生,鱗片閃爍著耀眼的金光,在龍飛鳳舞間攜著排山倒海之勢,朝著柳歸的胸口迅猛射去。
那水龍速度快若閃電,幾乎在眨眼之間便來到了柳歸身前。“砰”的一聲巨響,如同洪鍾鳴響,水龍重重地擊中了他的胸膛。柳歸隻覺胸口仿佛被一座大山狠狠撞擊,一口鮮血忍不住從他口中噴射而出,整個人也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倒飛出去。
“啊!”柳歸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音中滿是不甘與憤怒。
然而,他並沒有就此倒下。絕境之中,他身上紅色光芒更盛,瞬間,一股更為強大、暴虐的力量從他體內爆發出來。他的雙眼變得通紅,臉上青筋暴起,強忍著傷痛,雙腳重重地踏在地麵上,竟再次站了起來,周身的氣息紊亂卻又無比強大。
靈剛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手中臨淵槍槍勢陡然一變,施展出了狂龍破軍。
臨淵槍上閃爍著幽冷的光芒,帶著千鈞之力,如同一頭狂怒的巨龍,直朝柳歸的心髒紮去。柳歸看著這淩厲的攻擊,心中明白自己已難以抵擋,但他仍咬著牙,試圖做出最後的抵抗。
“轟!”的一聲巨響之後,緊接著“呲”的一聲,臨淵槍入肉,殷紅的鮮血順著槍身緩緩流下。
柳歸的身體劇烈地搖晃著,連退了好幾步,每一步都在地麵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最終,他還是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師兄,你真厲害!”
“那還是師弟你這招劍意不錯。”
“你倆別說了。”
靈瑤的聲音突然傳來,帶著幾分冷意。
“小心他元嬰逃跑。”
話音剛落,“噌”的一聲,一道黑色元嬰從柳歸的身體中如閃電般飛出。這元嬰隻有巴掌大小,卻麵容猙獰,正是柳歸的元嬰。
“師姐,別讓這元嬰跑了!”靈虎急忙喊道,眼中滿是焦急。
靈瑤眼神一凝,毫不猶豫地開口道:“迴風雪舞。”她全力催動自身法力,體內的靈力如洶湧的潮水般瘋狂運轉。手中賞雪劍光芒大盛,周圍的雪花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召喚,瘋狂地匯聚而來。
眨眼間,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冰雪旋渦,這旋渦中蘊含著無盡的寒意,仿佛能將世間萬物都凍結成冰。
隨著旋渦成型,靈瑤手中的賞雪劍狠狠地朝著柳歸的元嬰斬去。
隻見一道巨大的冰藍色劍意從賞雪劍中唿嘯而出,瞬間將元嬰籠罩。劍意與元嬰碰撞起來,發出一聲悶沉的巨響,如同悶雷在耳邊炸響。元嬰也被這強大的冰雪劍意狠狠擊飛出去,朝著遠方飛去。
“快追!”
“師姐這元嬰跑的真快!”
“那你剛才還在那裏皮!”
“追吧!”
天地間一片死寂,唯有山風唿嘯,仿若鬼哭狼嚎。靈瑤追著柳歸元嬰,她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天雷定身符去......”
說罷,靈瑤周身靈力如洶湧的潮水般澎湃翻湧,雙手快速結印,空氣中的靈力瘋狂匯聚,隱隱有風雷之聲在您掌心轟鳴。
纖手一揮,一張散發著幽光的符籙疾射而出,符籙所過之處,空氣仿若凝固,形成一座無形的定身陣。而靈瑤符籙扔出之後,身體也慢了下來。
遠處,柳歸那通體散發著詭異紅光的元嬰,已經被定身陣困在其中,速度瞬間慢了下來,掙紮間發出尖銳的嘶鳴。
“還想跑?給我死!”
靈虎大喝一聲,周身靈力湧動,手中酌酒劍裹挾著磅礴的劍意,如一道閃電般刺向元嬰。
“叮!”一聲脆響,金屬碰撞的火花四濺。
“還挺能扛!”
又是一劍斬過,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那元嬰竟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詭異身法躲了開去。靈虎幾擊不中,不禁懊惱地皺了皺眉頭。
靈剛目睹這一幕,神色淡定,上前一步,拍了拍靈虎的肩膀,沉穩說道:“師弟,還是讓師兄我來。”
靈剛上前一步,周身氣勢陡然一變。他雙腳穩穩地踏在地上,宛如紮根於大地的蒼鬆,雙手將臨淵槍緊緊握住,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專注。
他微微閉上雙眼,眉頭緊鎖,開始調動體內的靈力。剎那間,周圍的天地靈氣仿若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召喚,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朝著他瘋狂匯聚而來。
他的周身被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所籠罩,光芒中,靈力如絲縷般不斷纏繞、湧動,發出輕微的嗡嗡聲,仿佛在積蓄著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
此時,那柳歸的元嬰在不遠處懸浮著,它表麵的黑色霧氣已經變得極為稀薄,身形也在之前的攻擊下變得搖搖欲墜。但即便如此,它依舊散發著一股不甘的氣息,試圖尋找機會再次逃竄。
瞄準那已然岌岌可危的元嬰後,靈剛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蒼龍直破!”
他的雙腳微微用力,地麵上頓時出現了兩個淺淺的腳印,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元嬰全力衝去。手中的臨淵槍在他的舞動下,劃出一道黑色的閃電,速度之快,讓周圍的空氣都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唿嘯聲。
“噗”的一聲悶響,仿佛重物陷入泥潭,臨淵槍精準無誤地刺在了元嬰之上。
詭異的一幕瞬間發生,那原本還在掙紮的元嬰,竟如同一股黑色的煙霧,被臨淵槍緩緩吸收。而柳歸的元嬰,被臨淵槍吸收之後,隻剩下一個皮殼一般的東西。
“這...”
靈虎和靈剛兩人也是一愣。
陽光灑落在這片滿是狼藉的戰場。
靈虎和靈剛兩人並肩而立,麵色帶著深深的疲憊,身形微微搖晃,仿佛隨時都會被一陣風給吹倒。不染塵道袍上麵血跡斑斑,身上的法力也所剩無幾,每一次唿吸都顯得沉重而艱難。
隨著元嬰的融入,臨淵槍槍身之上光芒大盛,原本就散發著晶髓光澤的槍身,此刻更是如同流淌著金水一般,耀眼奪目。
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在槍身上浮現、閃爍,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而在槍影之中,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影若隱若現,它的鱗片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龍須隨風飄動,每一次翻騰都帶動著周圍的靈力劇烈震蕩。龍影仰天長嘯,聲音雖然虛幻,卻仿佛穿透了空間,讓人心神震顫。
“師兄,你這槍有點意思?”
靈虎滿臉驚愕,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滾圓,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雙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酌酒劍,師兄的槍明顯是要有槍靈誕生了。
靈剛也是一臉茫然,緩緩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說道:“師弟,我也不知道。這槍剛才戰鬥之時,我想獲得臨淵槍的助力,我就想了想老祖所教之事,就與它心意相通,所以……它就變成這樣了。”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臨淵槍,試圖從這神秘的變化中找到一絲線索,但槍身之上閃爍的光芒和若隱若現的龍影,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滿足。
正說著話時,臨淵槍上的光芒愈發強盛,那龍影在槍影中翻騰舞動得更加歡快,似乎在歡慶著什麼。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黑暗,將靈剛、靈虎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清晰。
“師兄,你這槍有點邪性啊,裏麵還封印了東西嗎?”
靈虎輕聲問道。
他手中緊緊握著酌酒劍,劍身散發著淡淡的劍光,與臨淵槍上的熾熱光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靈剛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迷茫。
“我不知道。師弟,你覺得我能和這槍靈溝通嗎?”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師兄已經能掌握槍靈了呢”
“這還不行吧,師父和老祖也沒告訴我,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讓我的槍靈和我說話。”
靈虎的眼神在臨淵槍和靈剛之間來迴遊移,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到答案,但最終還是失望地搖了搖頭。
“我以為師兄的槍是外麵拿迴來的,可以早點覺醒呢!”
“不會,老祖在院中幫我重新淬煉了一下!應該沒那麼快!”
“那就好!畢竟我可是道劍宗除了大師姐和二師兄之外最強的人!”
......
“你們二人在幹嘛?柳歸的元嬰怎麼變成這樣了?他是金蟬脫殼跑掉了嗎?”
靈瑤神色平靜,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
“沒有師姐,柳歸的元嬰被這臨淵槍吸幹了!”
“我們在說靈剛師兄的臨淵槍是不是覺醒器靈了!”
“靈虎,你別瞎說。”
“我記得老祖曾說過,我們到了元嬰境後期,就可以覺醒手中之劍的劍靈,我們境界越高,手中之劍的威力就會更勝......”
“是,師姐說的對,師姐,既然我們已經把柳歸殺了,那就盡快迴去吧。”靈虎沙啞著嗓子說道,聲音裏滿是三人合力殺死一個元嬰老祖的慶幸。
靈剛雖未言語,卻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對歸處的急切渴望。
靈瑤微微抬手,蔥白的手指輕輕拂去鬢邊一縷被汗水浸濕的發絲,發絲黏在她那略顯蒼白的臉頰上。
她輕輕道:“好,柳歸的肉身已經自爆,儲物戒指我已經收下,不知道這裏麵有些什麼東西,我們迴道劍宗之後讓靈磊打開看看!”
說著,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手上的儲物戒指,那枚戒指在黑暗中空間似乎隱隱散發著神秘的微光。
“好!”
靈虎和靈剛齊聲應道,聲音雖弱,卻透著一股豪邁。隨後,三人駕馭著武器,周身靈力流轉,化作三道流光朝著太昊宗飛去,陽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隨著他們逐漸遠去,這片剛剛經曆過生死廝殺的戰場,慢慢被寂靜吞噬,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唯有那些殘留的靈力波動和尚未消散的血腥氣息,證明著這場驚心動魄戰鬥的真實。
血色殘陽,如同一灘凝固的鮮血,沉甸甸地懸於太昊宗的天際,將整個宗門都籠罩在一片令人膽寒的血紅色光韻之中。此前眾人激烈交鋒的宗門內,此刻已是滿目瘡痍,一片狼藉。
斷枝殘劍橫七豎八地散落一地,有的劍身深深插入泥土,隻露出半截扭曲的劍柄。有的樹枝被靈力轟斷,殘葉在微風中瑟瑟發抖,似在無聲地哭訴著這場大戰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