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岑安國這些偏心的行為,肯定當(dāng)著岑樾的麵做過很多次。
畢竟他就不是會考慮岑樾感受的人。
或許那個家,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幫小小的他。
想來以岑老二兩口子的性格,岑樾從小到大沒少被他們欺負。
那時候的岑樾,可沒有現(xiàn)在這樣的自保能力。
每次的結(jié)局可想而知。
宋依依想想都覺得心悸窒息。
岑安國自從看到岑樾那一刻,原本帶笑的臉立馬沉了下來。
聽到岑樾陰陽怪氣的話。
再一看他身後站著的幾人。
岑安國立刻黑了臉,“你還有臉提?我還沒找你算賬!”
他幽幽睨了岑樾一眼,“進來!”
岑安國不打算當(dāng)著這些人的麵,掰扯一些自家事,隻對岑樾冷冷命令道:“別以為你昨天裝病躲過了,就能躲一輩子!迴家說!”
奇怪的是,岑樾這次沒有還嘴。
他表情甚至有些受傷。
宋依依一下子心軟了,畢竟岑樾現(xiàn)在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她的人。
這老東西憑什麼說欺負就欺負!
她又要開始挽袖子。
隻是這次依舊沒輪到她發(fā)揮。
“老首長。”
蔡夢君三兩步走上前,將岑樾往自己身後拉了拉,依舊是那副麵上帶笑的溫柔模樣。
但又跟往常不一樣。
她的笑意不達眼底,看起來冷冰冰的。
岑安國對著她點了點頭,“夢君,多年不見,過的還好吧?”
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瞟向宋明輝。
宋明輝也不怯,走到蔡夢君身邊,擋住了另一半的岑樾。
這下是徹底將他護在身後了。
那架勢,倒像是岑樾是他倆生的,岑安國是什麼要害岑樾的壞人。
蔡夢君柔柔笑著:“很好,老首長呢?”
岑安國根本不屑跟她寒暄。
但到底是有些交情在。
往前再數(shù)二十年,蔡姓是他也高攀不起的存在。
雖說現(xiàn)在隻剩蔡夢君一人。
岑安國依舊得給幾分薄麵。
他勉強道:“嗯,夢君,改天有空給你接風(fēng),今天我還有家事要處理。”
他這會兒滿腦子都想著家法處置岑樾。
對其他事漠不關(guān)心。
他對岑樾的怒火,也因為蔡夢君和宋明輝的維護,又上了一個臺階。
這種脫離他掌控的感覺,讓岑安國渾身不舒服。
岑樾想從蔡夢君身後站出來,被她一胳膊擋住。
“老首長,別改天了。”
蔡夢君笑著,聲音依舊溫柔:“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現(xiàn)在?您是搬到院裏住了嗎?”
“剛好,咱們可以一起吃頓便飯。幾年不見,我也想好好跟老首長敘敘舊。”
蔡夢君說著話,隨手挽起宋依依的手臂,同時給了宋明輝一個眼神。
然後自顧自往院子裏走去。
宋依依懵了兩秒,不可抑製的激動起來。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她身邊的人,先是宋明輝,再是岑樾,最後是蔡夢君。
都讓她有種從不曾看清他們的感覺。
以為宋明輝古板膽小,結(jié)果他會舌戰(zhàn)婦孺!
以為岑樾冷漠寡情,結(jié)果他會示弱!
以為蔡夢君永遠柔和,結(jié)果她也會紮人!
不過說真的,宋依依最喜歡蔡夢君的轉(zhuǎn)變,這極具反差感的一麵很有張力。
她媽這是要單挑岑安國啊!
宋依依突然就明白了,岑樾剛剛為何是那樣的表現(xiàn)。
這人絕對知道蔡夢君會幫他撐腰。
故意裝出受傷的表情。
不過宋依依不反感,畢竟有人疼的孩子才會哭。
岑樾以前不會哭。
是因為沒有人疼他。
也怪可憐的。
蔡夢君以為宋依依被嚇到了,悄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然後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還站在門口的岑安國,對著岑泊文道:“小文,你扶一下老首長。我們好多年不見,他這是太激動了。”
岑泊文點點頭,“好的,蔡姨。”
他還真去攙扶岑安國。
岑泊文沒感覺到爺爺?shù)呐穑耆且驗樗谙胧虑椤?br />
他怕岑樾知道,爺爺為了他在院裏安家的事。
也怕小叔因此遷怒他。
又給他使絆子。
正在使勁兒想怎麼解釋。
哪有心情聽蔡夢君跟爺爺寒暄。
岑安國被岑泊文半拖著往院裏走,氣的差點嘔血。
宋依依跟著蔡夢君進了屋裏,粗略打量一番,發(fā)現(xiàn)這裏是真氣派。
二層小樓帶院子。
堂屋裏擺著紅木沙發(fā),大風(fēng)扇唿啦唿啦轉(zhuǎn)著,出門都不帶關(guān)的。
說是堂屋,收拾的更像後世的客廳。
牆邊還擺著電視機。
電視機上方蓋著蕾絲花邊布。
牆角立著一臺單門冰箱。
在這個年代完全稱得上奢華。
畢竟別人家都是一張四方桌,幾把板凳。
樓上。
岑母聽到動靜,“噔噔噔”跑下來。
她還沒看清人就假笑著說:“爸,咱們是去接人的,就別帶那麼多東西了。怎麼說,她都動手砸了文文的頭,這事是她的錯。我們願意接她迴來,她就得知道感恩...”
岑母語氣裏滿是不屑。
她心想,那小賤蹄子打了她兒子,放在往日她是要打迴去的。
要不是老爺子有話在先。
她早就衝到康家,打的那小賤人滿地找牙了。
等她下了樓。
跟門口兩人對上視線。
岑母的笑僵在了臉上,剩下的話也咽了迴去。
“你們怎麼進來的?!”
岑母翻臉如翻書,尖叫一聲:“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
蔡夢君臉上神情不變。
她拉著宋依依往旁邊讓了讓,看向門外道:“老首長,您兒媳好像不歡迎我們。”
下一刻。
岑泊文扶著岑安國進來。
岑安國對岑母擺擺手,一臉不耐:“我請夢君進來坐的,你去沏茶。”
岑母還想說什麼,轉(zhuǎn)頭看到後麵跟進來的岑樾,瞬間閉嘴了。
她滿臉怨氣的進了廚房。
很快,裏麵傳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沏茶像是在砌牆。
岑泊文扶著岑安國坐下,聽見那動靜心怦怦直跳,忙說:“爺爺,我去幫媽沏茶。”
他媽那性子,一會兒又得惹的爺爺不高興。
岑泊文既無奈又心煩。
家裏沒一個讓他省心的女人。
岑安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不用,你過來。”
說完,他還是擠出一絲笑,招唿道:“夢君,快帶他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