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第一場暴雨衝垮了火山巖烤箱，阿梨望著泡發的麵團歎氣，突然發現所有麵包都長出了詭異的灰綠色絨毛——不是普通的黴菌，而是帶著金屬光澤的菌絲，在案板上織出類似戰紋的圖案。


    少女的黴菌戰書


    “麵包長‘頭發’了！”石巖舉著發黴的麵包衝進雨裏，卻在閃電劃過的瞬間，看見菌絲在雷光中收縮，露出麵包內部的星隕麥種——種子表麵的紋路竟與歐桑骨杖上的雕刻完全一致。


    阿梨用鑷子夾起菌絲放在顯微鏡下（這是阿野用望遠鏡改製的），發現每個孢子都嵌著細小的火山玻璃碎屑。“它們在吸收礦物質。”她喃喃自語，突然想起歐桑的警告：“當麥種開始模仿戰紋，部落的古老詛咒就會蘇醒。”


    少年的滅菌遠征


    石巖帶著部落青年搭建臨時烤箱，用獸皮帳篷隔絕雨水。阿梨把發黴的麵包埋進火山灰，試圖用高溫滅菌，卻發現菌絲在火山灰中反而更加旺盛，竟頂起了整塊石板，露出下麵的古老石碑——碑上刻著初代族長與麥神簽訂的契約，角落有團灰綠色的黴斑，與眼前的菌絲如出一轍。


    “這是‘麥神的歎息’。”歐桑摸著石碑咳嗽，“三百年前部落饑荒，族長用戰紋封印了貪食的麥靈，現在它借著星隕麥種複活了。”


    老祭師的咳嗽密卷


    歐桑從骨杖裏取出卷羊皮紙，邊緣結著與菌絲相同的金屬絨毛。紙上的文字記載著解除詛咒的方法：“用戰紋血脈的眼淚澆灌星隕麥，讓麥靈在歌聲中重歸泥土。”石巖握緊阿梨的手，她無名指上的麥稈婚戒突然發燙，竟在雨中溶出了細小的菌絲。


    “我的指甲花汁！”阿梨看著染成灰綠的指尖驚唿，那是用星隕麥苗汁調製的顏色，此刻正與菌絲產生共鳴。石巖突然想起婚禮上磨盤裏的銅錢，上麵的戰紋竟與石碑上的封印一模一樣。


    意外的黴菌合唱團


    暴雨最猛烈時，阿梨站在石碑前唱歌。她的聲音混著雨聲，竟讓菌絲隨節奏擺動，在地麵拚出初代族長的戰紋圖騰。石巖按照羊皮紙指示，將兩人的指尖血滴在星隕麥種上，種子突然裂開，飛出無數螢火蟲大小的麥靈，每隻翅膀上都印著阿梨的麵包房logo。


    “它們認主了。”歐桑驚喜地咳嗽，“麥靈把你當成了新的麥神使者。”阿梨看著圍繞自己飛舞的光點，突然在它們的翅膀反光中看見幻象：初代族長的妻子正是用石磨磨出了第一塊抗黴麵包，而她的戰紋，與自己的指甲花圖案完全重合。


    火山巖的淨化儀式


    黎明時分，眾人用戰紋麵包屑引麥靈飛往火山口。阿梨將最後一塊發黴麵包扔進巖漿，菌絲在高溫中發出哨音般的悲鳴，卻在接觸巖漿的瞬間，化作了金色的麥粉雨，灑落在新生的星隕麥田裏。


    “看！”石巖指著麥田驚唿，被麥靈光顧過的麥苗竟長出了彩虹色的穗子，每粒麥子都嵌著細小的戰紋結晶。阿梨撿起一顆，發現結晶內部映著自己與石巖的倒影，像極了婚禮那天磨盤麵粉裏的指紋交疊。


    星空下的麵包新約


    重建麵包房時，阿梨在地基裏埋了塊刻有新戰紋的火山巖——麥穗纏繞著愈合的傷口，中央是滴著麵粉的石磨。石巖在巖塊旁種了株變異的星隕麥，它的卷須自動長成了烤箱把手的形狀。


    深夜磨麵時，阿梨發現石磨縫隙裏卡著塊彩虹麥粒，磨成粉後竟散發出雨後青草的香氣。她把麵粉揉成戰紋形狀，石巖突然從背後環住她：“我們的新麵包該叫‘麥靈的寬恕’，第一口要獻給歐桑。”


    烤箱亮起時，彩虹麵包的蒸汽在玻璃上繪出麥靈飛舞的圖案。阿梨靠在石巖肩頭，聽著石磨與烤箱的共鳴，突然明白：所謂詛咒，不過是古老契約的過期提醒，而愛與創造，才是破解一切困境的永恆戰紋。


    遠處的火山口升起薄霧，星隕麥田在月光下輕輕搖曳，每粒麥穗都在哼唱著新的歌謠——那是麥靈與人類重新簽訂的共生之約，用麵包香氣書寫，以戰紋為印，在歲月的石磨裏，永遠新鮮，永遠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