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真是聰慧過人,這都猜到了?”
看著許七斤還有心思開玩笑,林柔心裏有了掂量,看來並不是特別棘手的事情。
也不知道自己又被哪方的小鬼給纏上了?
林柔試探地邀請眾捕快進屋坐坐,吃頓便飯。
“不了,林姑娘!這縣衙接了狀子,咱們還是得按規矩辦事,勞煩你再跟咱們走一趟。
等著事情了了,咱們兄弟請你去永平縣最好的酒樓吃上一桌!”
厲雷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有這句話也就夠了,至少從眾捕快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他們對林柔還是足夠信任的,這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但狀告自己的又是誰呢?
以她前世軍人的素養,自然不會為難“基層同誌”,直接套問信息。
但林柔實在是想不出,是誰又見不得她好?
最近她也沒跟誰發生口角,或者存在瓜葛?
既然找上了自己,那便去會會吧!
珍惜此次重生的林柔,雖說不想惹事,隻想悶聲賺大錢,但事都來了,更不能怕事!
手動給它填平就好了!
正在這時,鋪子裏傳來錢桂花的聲音:“閨女,門口是客人嗎?怎麼不迎進門?”
聽到她的腳步聲,林柔不動聲色地向厲雷霆、許七斤等人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讓他們聲張,免得她娘擔心。
厲雷霆這樣的老油條自是心領神會:“桂花嫂子是咱們!”
“桂花嫂子、林姑娘,聽說山珍小築推出火鍋新菜式,異常火爆,恭喜恭喜啊!”許七斤趕緊打招唿。
錢桂花一開門,熱情招待:“呦,是厲頭兒還有眾差爺,快請進快請進!你們稍坐一下,火鍋馬上來!”
“不了,嫂子,咱們來鎮上還有任務,時間不等人,還得早點迴去複命!
不過要請林姑娘出山,江湖救急!”
厲雷霆找個了由頭替林柔打馬虎眼。
錢桂花歪著頭看向林柔:“真的?”
林柔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娘,厲捕快找柔兒有事,你們先在店裏忙活,我去去就來!
快馬加鞭的話,當天就能跑個來迴!”
林柔、厲雷霆配合默契,倒是看不出什麼端倪,錢桂花也就沒有多想什麼。
畢竟閨女有本事,上次還幫梁知州抓人來著。
人家厲捕快在村子裏主動與閨女交好,總不好剛領了人家的人情,轉眼就拆人家的臺。
況且閨女跟著差爺出去還能受什麼委屈?
當即就同意了。
她拉著林柔的手,千叮嚀萬囑咐:“閨女,一切都要以自身安危為主,早去早迴。”
“嗯,放心吧娘。”
林柔稍微換了件衣服,就準備跟厲雷霆他們迴縣衙。
華昭小跑跟了出來:“柔兒,我陪你去!”
“不用了,華大夫還是留在店裏幫忙吧,我自己能應付過來。”
林柔極力希望他能留下來,萬一鋪子有什麼事還有人能拿個主意。
但華昭堅持:“柔兒在哪,我就在哪兒!”
錢桂花也說:“讓華大夫一起吧,你們年輕人相互有個照應。”
“那……好吧。”既然母上大人都發話了,林柔也就不再推辭了。
“厲捕快,許大哥,咱們還是坐騾車過去吧,節省點時間。”
林柔也想快點見見,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活得不耐煩了?
跟林柔熟絡了,眾捕快也不來虛的,快人一步上了騾車,徒留慢半拍的許七斤當起來車夫。
“你們都是屬耗子的,跑那麼快……”許七斤無奈地跳上了車轅,他拍了拍大青騾子的屁股,“駕!”
本來厲雷霆還糾結若是林柔問起來是誰遞的狀子,該如何迴答。
可他還真想多了,這姑娘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她神清氣閑,好似根本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其實也沒啥可擔心的,以林柔的人品,肯定不屑以武力欺壓百姓,否則也不會掩藏自己擊殺鎮霸的威名。
而且代縣令陸長河也不是吃素的,他向來剛正不阿、清正廉明,審案也有章法,是斷然不會讓人蒙冤的。
至於華昭好似沒心沒肺的,更不擔心了。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誰讓柔兒受委屈,他手裏的毒就讓誰生不如死。
從蠻國刺客團首領毒蜂身上培育出來的毒,正缺個試毒的人呢。
“踢噠踢噠”不到兩個時辰,騾車就出現在了永平縣衙的大堂門口。
“籲!”許七斤勒緊韁繩,“林姑娘,咱們到了!待會頭兒帶你進去,我去把騾車停到二堂。”
厲雷霆領頭,林柔、華昭緊隨其後,剩餘幾個捕快位列兩側與隊尾,標準的押解隊形。
進了大堂院內,厲雷霆讓林柔他們稍等一下,他去稟告代縣令陸大人。
在等待傳喚的功夫,林柔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人頻頻望向自己。
那眼神中夾雜著不甘、嫉妒、怨恨以及那麼一絲絲的洋洋得意。
華昭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輕輕皺眉:“柔兒,認得此人?”
然後喃喃地說:“他的眼神有些髒,要不要毒瞎了?”
“咳咳咳!”捕快們戰略性咳嗽起來,這華小神醫也忒不拿他們當迴事了。
這個是縣衙!
是縣衙!
怎麼能這般隨意?
林柔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那人,從記憶中使勁搜尋,這人……是有些眼熟。
對方看她一臉無知的樣子,甚是惱怒,譏諷道:“小姑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你從我手上把鋪子搶了去,借著我的鋪子扶搖而上,卻把黃某忘得死死的?
無奸不商在你身上還真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是你?”林柔一拍腦袋,終於想起了這人是誰。
但臉色立馬冷了下來:“這個時候,黃掌櫃不應該拿了轉手鋪子的銀子迴鄉下了嗎?怎得來縣衙倒打一耙?”
黃水生向前跨了一步,義正言辭:“小姑娘還是一樣的口齒伶俐,要不然也不會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把我的鋪子給哄搶了去!”
林柔也冷哼了一聲:“黃掌櫃,你這話說的是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嗎?驢唇不對馬嘴的!
你我之間一個轉手賣出一個順手買進,白字黑字可是簽了字畫了押的,你還想把白的說成黑的不成?”
黃水生像是抓住什麼把柄似的,反問了一句:“小姑娘,你說白紙黑字簽字畫押,這不就是變相承認那文書隻是白契嗎?
我就問你若不是心虛,為何遲遲沒有來縣衙蓋官印,變成紅契,登記在冊?”
臥槽!
這家夥不說,林柔還真是把這事給忙忘了!
之前想著從白毛山迴來就找機會來縣衙蓋印,但是年前事趕事,她還真是忘得一幹二淨了!
黃水生沾沾自喜,他俯身下來在林柔的耳邊用隻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嚇唬林柔:“姑娘家家的,你當真要跟我對簿公堂嗎?
到時候拋頭露麵,可是要被千夫所指的!
不如咱們私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好!
否則你就等著挨板子,蹲大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