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一刻,審訊室的大門開了,白冰冰大步走了進來,當(dāng)看到個頭低的警察揚起警棍要打江一帆時,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後者的胳膊。
“恩?”警察眉頭一皺,憤怒的往邊上一瞅“白隊,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局,在警局不允許私刑。”白冰冰雖然是警局的一個隊長,但是對於警局的副局長,張林絲毫不懼,那冰冷的嬌眸上堅定不移的看著他。
“嘿嘿,還是警察姐姐跟俺好。”
看著兩個人的舉動,江一帆睜開了眼睛,望著白冰冰那傲人之處,露出一副賤兮兮的笑容。
“你給我閉嘴!”白冰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跟自己開玩笑,早知道不阻攔讓他打死你丫的才好!
“咳。”這時,門口處響起一道沉穩(wěn)的腳步聲,隻見一名約莫五十出頭的男子,濃眉大眼,堅毅的麵孔上有著一抹森嚴(yán)。
“警局裏麵吵吵什麼,枉你們還是警務(wù)人員!”這名男子正是辰北警局最高職位的局長,薑正陽!
“薑局!”
“薑局!”
白冰冰和張林二人趕忙鬆開對方站直了身子,對著麵前的薑正陽很是恭敬。
薑正陽點了點頭走到了審訊桌後麵坐了下來打量了一番江一帆“你殺的人?”
“是。”江一帆看了看這位年過半百的局長,眸子一閃,看得出來對方不是尋常角色。
“為什麼殺人?”薑正陽語氣雖然有力,但看著江一帆的眼神裏卻滲透出一抹異樣味道。
“殺該殺之人,要什麼理由!”江一帆聳了聳肩,對於他來說,殺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他覺著可殺,那對方必死!
“殺該殺之人?”薑正陽重複了一句他的話,半晌後那堅毅的麵孔上多出一絲很別扭的笑容,“可這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是需要償命的。”
“農(nóng)民耕地被占算不算犯法?”
“二代撞死普通人算不算犯法?”
“高考上榜卻被人占用名額算不算犯法?”
“老兵受傷退役,鬧市擺攤算不算犯法?”
江一帆沒有直接迴答薑正陽的問題,而是一連反問了四個問題。並且越說語氣越重,越說那雙原本帶有玩味笑意的臉色越發(fā)寒冷。
“局長問你這些了嗎!”張林倒是沒有聽出他的話,覺著是在跟自己的上司頂嘴,當(dāng)即就不高興了,揚起棍子就要打。
就連白冰冰在一旁都是緊蹙眉頭,她想不通江一帆這個時候說這些做什麼,你這樣做,難道跟本就是找理由在挨揍!
“住手!”薑正陽大喝一聲,阻攔住了準(zhǔn)備動手的張林。對著江一帆問道“你剛剛說的這些都是犯法的。”
“那好,我從中挑選幾個,換個方式問。”江一帆嘴角閃過一抹譏諷接著說道“十五年前,辰北市某人動用官方名義強占農(nóng)民土地,並殺死數(shù)名無關(guān)人員,至今逍遙法外,難道披著官方的皮就不算犯法?”
“某二代在街頭撞死普通人,就說一句他上麵有人,就不算是犯法?就因為上麵有人,現(xiàn)在還逍遙法外?”
“老兵為國受傷退役,迴到家鄉(xiāng)後補貼被上麵所吞,自己在街頭擺攤就算是犯法?就要被無數(shù)穿著官方皮的家夥毆打?那麼請問我的大局長,這些人又該怎麼懲罰?”
薑正陽被問的愣住了,江一帆所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不僅在辰北市發(fā)生過,更加在無數(shù)的網(wǎng)絡(luò)上被人曝光過,這是事實,思索了一下之後說道“你說的這些與你殺人事實沒有關(guān)聯(lián)。”
“真的沒有關(guān)聯(lián)麼?”江一帆腿直接抬到了桌子上麵,原本對局長還有絲絲尊重,現(xiàn)在全然無存,話鋒一轉(zhuǎn)道“那些人預(yù)謀強-女幹林氏集團林華風(fēng)小女兒林嫣然及表妹唐果,並且以卑鄙手段威脅楊秋生父子,更用暴力手段讓其父腿骨折。”
“薑局,現(xiàn)在我華夏強女幹罪怎麼判處?”江一帆鄙夷的掃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張林,看向了薑正陽。
薑正陽迴答道“情節(jié)嚴(yán)重者槍斃!”
“你們殺也是殺,我殺也是殺,我還幫你們偉大的官方省了一顆子彈,你們抓我豈不是多此一舉?”江一帆一攤手。“你放……”張林當(dāng)即就忍不住了,準(zhǔn)備罵街又感覺不合適,憤憤地看著江一帆喊道“你這是胡編亂造!”那死了的扁擔(dān)哥可是自己的侄子,如果被他這麼一說,那豈不是成了死有餘辜了。
“是麼?”江一帆眼神裏麵別有意味。
“局長,不要聽他的一派胡言,明明就是那林華風(fēng)的女兒在勾搭死者,死者不聽從之後,叫來這個殺手將人殺死的!”張林咬著牙,對薑正陽說道,反正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縱然你是林華風(fēng)的女兒又怎樣,依舊得給我侄子陪葬!
薑正陽不傻,從一進來和江一帆的對話他就已經(jīng)猜出,死了的幾個人與張林有莫大關(guān)係,而後者似乎不僅是在向自己透露這個消息,還隱隱有種提醒的味道。
難道……
薑正陽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幅三天前的場景,那個神秘的來電,那個特殊的命令。
眼神晃動了幾下之後,看著江一帆“我們殺人是因為我們擁有法律的鏈條,就是這樣的使命,你憑什麼?”
江一帆嘴角上揚,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這一舉動讓張林和白冰冰兩個人都是謹(jǐn)慎起來,生怕他做出什麼舉動。
讓他們震驚的是,原本拷著江一帆的手銬竟然像是變戲法一般被他給弄開了,將袖子往上挽了一下,露出一個怪異的紋身圖案,隨手一丟,雙手扶著桌子,對薑正陽說道“就憑我叫江一帆!”
薑正陽聞言虎軀一震,江一帆!沒錯就是這個名字!
瞳孔縮了一下之後,當(dāng)即對著張林和白冰冰森冷的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人將不再是警隊的人,再無任何的職權(quán),並且稍後會有紀(jì)檢部門對你們進行審查。”
“為什麼?”張林和白冰冰對視一眼,一臉的茫然,這前後發(fā)生的事情都在他們眼裏,怎麼他說出江一帆三個字之後薑正陽變得這般,並且毫無猶豫要將自己革職?
最主要的是要讓紀(jì)檢部門審查?
他們這樣人物如果被審查,特別是張林,恐怕以前的事情暴露,那一輩子牢獄之災(zāi)是免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