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多人,就是沒想過,最先來攔我的,會是你!”景瑜看著一點紅,不解的問道:“血雨樓作為一個殺手組織,對於衢州之地的歸屬應該不感興趣吧。也就是說,血雨樓在人傀一案上,有所求。”
“敢問前輩,血雨樓在求什麼?!”
一點紅撐著竹筏,攔住了景瑜的路。
離得近了,景瑜才算是看清了他的正臉。
他年紀並不大,從麵相上看應該是一個年輕人。最起碼,當不上景瑜剛剛前輩這個稱唿。
而且麵容蒼白,眉目如畫,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
他的唇色極紅,像是剛飲過鮮血,襯得那張臉愈發慘白。最令人心驚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見底,仿佛能將人的魂魄吸進去。
此時站在景瑜側後身的練紅塵,已經扣上來長槍,說道:“景公子認識這個人?”
景瑜說道:“血雨樓,一點紅。”
練紅塵皺著眉頭,不敢相信的問道:“他便是一點紅?”
此時一點紅已經距離景瑜不過三丈的距離,麵無表情的說道:“迴去!”
雖說還並不是很清楚,一點紅口中“迴去”是讓他迴哪去。可現在這個已經準備掀桌子的景瑜,卻是哪裏也不想迴去。
他隻想往前:“我若說不呢?”
瞬間,一點紅抽劍。
劍快,人更快。
一道人影,踏水而過,瞬息而至的便是一點寒芒。夕陽下,那點寒芒猶如一朵盛開的梅花,直衝景瑜心口而來。景瑜下意識的身體就往後傾去。
可那劍,實在是太快。
躲不開,避不掉。
隻是剎那,景瑜左手成劍指橫向朝著自己的胸口處一點,卻恰好趕上一點紅的劍。
碎虛指·截兇年!!
於此同時,景瑜右手抬手甩出三顆如意珠,以極近的距離,直奔一點紅的雙眼和喉嚨。下一秒,景瑜也沒看清一點紅是如何收的劍,隻聽砰砰砰三聲過後,三顆如意珠落入水麵。
而一點紅再次迴到了自己的木筏上。
本來已經打算好出手,卻最後也未出手的練紅塵,臉色有些鐵青的說道:“不愧是血雨樓的一點紅,好快的劍!”
對於練紅塵的恭維話語,一點紅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頗為驚訝的看著景瑜:“好俊的指法!”
景瑜則是心有餘悸的喘著氣。
幸好他曾見過長臉的傷,當他看到那一朵展開的梅花後,下意識的便朝著自己的心口點來。否則,剛剛他絕對躲不開刺向自己的劍。
然後,在心有餘悸過後,景瑜的臉上卻又多出一絲的笑容。
剛剛的劍鋒與指力的對決,指力贏了不止一籌。
在有蘇雪棠提供的基本信息,兩人又有過交手之後,一點紅的信息,在景瑜的眼中,便完整了起來。
姓名:一點紅
性別:男
年齡:27
綜合評定:極·四品
介紹:江上孤舟一點紅,劍光如血映蒼穹。唇染朱砂凝殺氣,眸藏深淵攝魂蹤。身隨影動驚飛鳥,劍起寒光破長空。問君何處覓歸路,黃泉路上再相逢。血雨樓中,最快的一把劍。沒人知道他的過往,也沒人知道他的師承。所有對他的了解,都不過那一句“好快的劍”。不過你已經跟他交過手,似乎發現了些問題。人可踏水過、劍快似驚鴻,可內力就要差一點了。
景瑜看向一點紅,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你的弱點了。”
下一個瞬間,一點紅再動。
一劍揮出,江麵上一道水幕炸起,由劍氣帶著水幕潑向景瑜。然而,在麵對如屏障般的水幕,景瑜卻是不驚反笑。也不在乎一點紅會從哪衝出來,景瑜則是站在船頭上,丹田中內氣循環到指尖開始停留,以碎虛指勁能駕馭的內力為上限,朝著那一道水幕點去。
碎虛指·穿太虛!!
乾坤持滿,點指虛空。指力從八方而來,為的便是這圍殺之術,讓你不得閃避。
若對手是其他的極·四品,這樣的消耗內力得來的指勁,威力太小。
可對一點紅來說,剛好!
在指勁布滿水幕的瞬間,一點紅的劍破開水幕,再次朝著景瑜刺來。可也就是同一時間,四麵八方的指勁朝著一點紅殺去。
隻見一點紅手中的劍,改刺為斬。隨著他一劍揮下,虛空中的指勁消散。
可也就是這一斬,一點紅不得不得再次踩水而迴,第二劍同樣的無功而返。
一點紅站在竹筏上,略帶嘲笑的說道:“好奢侈的打法,這一指,比起剛剛可就醜太多了。”
景瑜聽著一點紅的話,心中卻是開心的很。
奢侈嗎?
奢侈!
可景瑜發現,自從他練了沛然訣之後,這個被標注為“下·九品(?)”的內功,雖然沒有任何特殊的作用,但這內力的總量是噌噌的漲。
再加上抱元守一法的內力循環,然後用唿吸吐納法調整戰鬥節奏。
在不知不覺間,景瑜的內功居然優先成為了他最強的一麵。
但一點紅正好相反,他的外功和輕功都是頂尖,唯獨一個內功,差的頗遠。對於景瑜而言,既然已經跟不上對方的劍了,那便依靠內功的優勢,無差別、覆蓋式的進攻。
而且,景瑜的外功和輕功,可也不差。
一點紅再次開口:“接我第三劍!”
然而,就在一點紅剛說完這句話後,漫天聲響如同蚊蠅一般,帶著點點閃光,像一張大網,朝著一點紅籠罩而來。
剎那間,一點紅於竹筏之上,旋轉著率然起身。
那一柄長劍,猶如一道熒光,圍繞著一點紅的周身來迴旋轉。緊接著,空中一陣陣乒乒乒的聲響,那些蚊蠅一般的暗器從空中掉落在江中。
如同下雨一般。
景瑜隨即朝著江邊望去。
此時的江邊,恰好有四個人。
為首的那人,身著一襲玄色錦袍,衣襟上繡著暗紋,在暮色中若隱若現。他端坐在一架輪椅上,雙手搭在扶手上。
配上一張極為冷峻的臉,棱角分明如刀削斧鑿,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寒霜。他的眼睛很特別,瞳孔漆黑如墨,卻泛著冷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一個兩個的,都爭相露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