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皇宮飄著細霧，琉璃瓦上的蟠龍在月光下投出斑駁陰影。夏真扮作個送夜膳的小太監，青布衫下藏著千幻麵具變化出的“淨事房腰牌”，食盒底層墊著從碎星崖帶迴的命星劍骨碎片，此刻正與他心口的劍體本源產生微弱共鳴——那是指向第六塊玉簡的方位。


    一、夜叩長生殿


    長生殿後巷的銅鈴突然輕響，三道白影如鬼魅般掠過宮牆。蘇影扮作值夜的女官，袖中“引星香”的煙霧特意繞開了巡邏的金吾衛，卻在接近殿角時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


    “是‘紫微星障’，”夏真低聲道，指尖劃過食盒邊緣的混沌紋，“父皇當年用北鬥隕石打造的護殿陣法，隻有皇族血脈能破解。”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腰牌背麵的蟠龍紋上，星障突然泛起漣漪，露出半人高的缺口。


    殿內燭火昏黃，皇帝的禦案上擺著半卷《混沌秘典》，羊皮紙邊緣的焦痕，正是三年前夏真血濺東宮時留下的。蘇影眼尖，瞥見案頭青玉筆架上的七星鎮紙——每顆星石的位置，正好對應混沌九星圖的前七宿。


    二、星鎮現玉簡


    “主人，鎮紙第三顆星石有裂痕！”蘇影的袖箭突然射向鎮紙，卻在觸碰到星石的瞬間被彈飛。夏真運轉混沌靈脈，“看”見鎮紙下方的暗格中，第六塊玉簡正散發著與命星劍骨同源的波動，表麵裂痕裏嵌著半片龍鱗——正是皇帝龍袍上的飾物。


    “這是‘龍禦星鎖’，”他想起斷劍樓密卷中的記載，“需用皇族精血按北鬥順序點亮星石。”指尖依次點在“天樞”“天璿”“天璣”星石上，鮮血滲入的剎那，鎮紙突然升起，暗格中露出玉簡，卻也觸發了殿頂的銅鍾。


    “有刺客！”殿外傳來金吾衛的唿和，三十六道身影瞬間將長生殿圍得水泄不通。夏真剛要取玉簡，卻見案頭《混沌秘典》無風自動，泛黃的紙頁上浮現出一行血字：“六星歸位之日，便是龍禦破碎之時。”


    三、舊人相逢處


    殿門轟然推開，身著明黃龍袍的皇帝在八名金吾衛簇擁下踏入，腰間懸著的，正是當年剜去夏真劍骨的另一把“龍禦刀”。他望著夏真臉上未及擦去的血痕，瞳孔驟縮——那左眼尾的朱砂痣，正是當年皇後為七皇子點的皇族印記。


    “老七，”皇帝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竟還活著……”


    夏真低頭看著食盒中灑出的蓮子羹，湯汁在地麵匯成星圖形狀：“父皇當年剜去兒臣劍骨時，可曾想過，混沌靈根會與劍體共鳴？”他指尖劃過鎮紙上的星石，第六塊玉簡突然飛起，與他手中的五塊產生共鳴，“兒臣今日來，隻為取屬於自己的東西。”


    皇帝忽然冷笑，龍禦刀出鞘三寸：“你以為拿到六塊玉簡，就能打開混沌殿地宮？”他抬手揮刀，殿頂星障突然逆轉，將夏真的靈氣鎖定在“搖光”星位，“當年朕剜去你劍骨時，早已在每塊碎片中種下‘龍禦咒’，如今六星歸位，咒印——”


    話未說完，夏真心口的命星劍骨突然爆發出金光，劍體本源處的龍禦咒痕竟開始崩裂：“父皇忘了，”他舉起六塊玉簡，星芒在掌心凝聚成劍，“混沌靈根已重塑兒臣的劍體，當年的咒印，不過是替兒臣溫養劍骨的養料。”


    四、星軌逆天命


    金吾衛的刀陣同時啟動，二十八道刀光組成“周天星鬥陣”，將夏真困在中央。蘇影趁機撲向禦案，袖中“破咒符”卻被皇帝的龍禦刀氣震碎——她這才驚覺，皇帝的修為竟已達到金丹境中期。


    “蘇影，去敲殿角的‘混沌鍾’！”夏真的星芒劍與龍禦刀相撞，火星濺落處，食盒中的蓮子羹突然燃起金焰——正是混沌靈根特有的淨化之火。他借勢退向星障缺口，六塊玉簡在頭頂拚出完整的南鬥六星，竟將周天星鬥陣的軌跡逆轉。


    “當——”混沌鍾的轟鳴震碎殿頂琉璃瓦，鍾聲中，夏真看見皇帝的龍禦刀上浮現出裂紋，而案頭的《混沌秘典》正被金焰吞噬，紙頁間飄落的，竟是第七塊玉簡的殘片。


    五、殘片藏真意


    “原來第七塊在秘典裏！”蘇影眼疾手快，接住即將墜地的殘片。夏真運轉混沌靈脈，發現殘片上的裂痕竟與第六塊玉簡嚴絲合縫，隻是表麵多了行極小的刻字：“七星連珠，需人皇血祭於玄武門。”


    皇帝望著燃燒的秘典，忽然噴出一口鮮血：“你母親臨死前，曾求朕留你全屍……”他盯著夏真眼中的金光，仿佛看見已故皇後的影子，“她到死都不知道，你身上的混沌劍體，本就是打開地宮的鑰匙。”


    夏真心中一痛，卻聽見殿外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是夏天的鐵血衛趕到了。他抓起六塊玉簡和殘片，對蘇影道：“走！去玄武門，那裏有父皇為混沌殿設的星軌祭壇。”


    六、玄武門血祭


    玄武門的城樓上，夏真看著地麵刻著的巨型星圖，中心位置的凹槽，正好能放入七塊玉簡。鐵血衛的箭矢已破空而來，他咬咬牙，將命星劍骨碎片按在凹槽中央，六塊玉簡與殘片自動嵌入星位，形成完整的北鬥七星圖。


    “以人皇血，祭混沌星！”他的鮮血滴在星圖中心，地麵突然裂開，露出深不見底的地宮入口，星軌光芒中，他看見地宮深處懸浮著三塊玉簡——正是失蹤的第八、第九塊，以及他當年被徹底剜去的“本源劍骨”。


    夏天的怒吼從下方傳來：“老七！你敢動地宮！”他的狼頭刀劈向星圖，卻被混沌靈根的金光彈開。夏真趁機躍入地宮入口，蘇影緊隨其後，入口在他們身後轟然閉合，隻留下夏天鐵青的臉和破碎的星圖。


    七、地宮現真容


    地宮深處，九道劍骨虛影懸浮在星軌中央，夏真手中的七塊玉簡自動飛向對應的虛影，第八、第九塊玉簡上，分別刻著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命理印記。他望著最中央的本源劍骨，那裏還留著當年裂骨刀的斬痕，卻被混沌靈根的金光慢慢修複。


    “主人，”蘇影指著石壁上的刻字，“混沌殿地宮，人皇血脈者方可入內，集齊九塊劍骨碎片，可重塑混沌劍體，號令天下靈器。”她忽然看見夏真的衣袍無風自動，背後九道劍骨虛影正在緩緩融合，“您的劍體……要複原了！”


    夏真感受著丹田處的沸騰，本源劍骨傳來的召喚幾乎要撕裂他的經脈。他知道，剩下的兩塊玉簡在兩位皇兄手中，而地宮的星軌，每晝夜隻開啟一次。


    八、星夜待歸人


    地宮外，夏天正瘋狂捶打玄武門的石壁，鐵血衛們抬來的破城錘，在混沌金光前寸步難行。他忽然想起父皇臨終前的低語：“老七的劍體，是混沌殿選中的鑰匙，當年朕剜去他的劍骨，不過是想替他擋住地宮的詛咒……”


    “殿下，”蕭戰捂著傷口爬過來，“二皇子的赤焰軍正在逼近皇宮，三皇子的水師也在護城河集結！”


    夏天望著玄武門上方的星芒，忽然冷笑：“也好，就讓他們來爭吧——隻要老七困在地宮，九塊玉簡遲早是我的。”他摸向懷中的第八塊玉簡，上麵的赤焰紋正在隱隱發燙，“二弟，三弟，咱們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地宮內，夏真盤坐在本源劍骨前，七塊玉簡在他周身旋轉，形成小型星軌。蘇影守在入口處，看著主人後背逐漸清晰的劍骨虛影，忽然聽見他輕聲道：“等集齊九塊，我不僅要複原劍體，還要——”他睜開眼，眼中金芒大盛，“讓當年在東宮雪地上，濺了我血的人，都付出代價。”


    星軌的光芒映在地宮石壁上，映出“混沌初開，劍主歸來”八個古字。夏真知道，地宮之外，兩位皇兄的勢力正在集結，而皇宮中的父皇，恐怕早已布下新的局。但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塊劍骨碎片都在唿喚彼此，屬於混沌皇子的劍體，即將在九星連珠之夜，完成最後的歸位。


    細霧不知何時散了，夜空中的北鬥七星格外明亮，仿佛在預示著某個古老傳說的重啟。夏真握住第八塊玉簡的殘片，嘴角勾起冷笑——夏天以為困住他，卻不知，地宮才是最好的修煉場，而混沌靈根與劍體的融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讓他的實力突飛猛進。


    雪，又開始下了，但這次的雪，落在玄武門的城牆上，化作點點金光。屬於夏真的時代，正隨著地宮的開啟，拉開最壯闊的篇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