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
自從吃過劉依依燒的菜,任千行就覺得這女食神與自己的母親有些相似,漸漸便對這個陽光直爽的女孩兒情根深種。
此番在夜裏疾馳,本是為了奪取虎魄神刀,但任千行卻“偶然”看見正被人挾持的劉依依。
依依甚至還艱難地喊著:“千行,救我!”
等任千行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然往“童戰”挾持劉依依的方向追擊過去了。
對劉依依的感情,讓他暫時忽略了其他次要的東西。
所以,陽朔才說感情是陽光下最最脆弱也是最最沒意思的東西。
那些容易頭腦發熱、為感情所羈絆、看不長遠的人,多半也走不長遠。
與此同時,童戰也看到了被“任千行”所挾持的尹天雪。
隻是尹大小姐已然昏迷過去,這讓童戰更加擔心了。
待兩人趕到了同一地點,首先撞見的就是彼此。
講句狹路相逢招式兇狠,那都是客氣的說法了。
聽見心愛之人的慘叫痛唿在山穀之中迴響,任千行一下就殺紅了眼。
童戰雖沒有聽見尹天雪的求救聲,但慌亂聽見滿穀迴蕩著的女子哭喊聲,便更加擔心起尹天雪的安危來。
兩人均是心急如焚,隻是任千行更加狠辣,心頭怒火衝天。
陽朔都沒有想到,腹語攝心術喊的那幾聲“千行”,竟然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不過是嬌媚了一點兒,可憐了一點兒,那不僅不是劉依依本人喊的,甚至都不是女人喊的。
因為,那幾聲都是他喊得呢。
攝心傳音術,能夠發出對方最想聽到的聲音。
可童戰對尹天雪,了解得卻太過透徹了,陽朔擔心對方會聽出破綻,反而不敢裝尹天雪的聲音出來釣魚。
萬一釣魚不成,反而讓童戰察覺出什麼端倪,可就非他所願了。
在那幽深莫測的山穀之中,峭壁如削,夜色迷離,深入其中就仿佛是展開一幅極盡隱秘的畫卷。
險峻的山壁之上,有兩根奇異的藤蔓,如同命運之手,將兩名女子緊緊束縛。
其中一位女子,清麗脫俗,宛如空穀幽蘭,眉宇間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孤高之氣,她緊閉著雙眼,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中,但眉目間仍然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與堅韌。
她的身姿,即便被藤蔓所困,亦不失那份超凡脫俗的雅致,仿佛隨時都能隨風而去,歸於那無垠的天際。
而另一位少女,容光則如同春日裏最明媚的花朵,她的眼眸閃爍如泣如訴、既擔憂又關切的光芒,即便是身處險境,也難掩其天生的嫵媚與靈動。
她緊緊咬著唇瓣,眼光則緊緊跟著童戰的身影,手中則極力掙脫束縛自己的異種藤蔓。
可這血枯藤,乃是食人異種,豈會是那麼容易掙脫的?
此時此刻,被偽裝成旁人模樣的尹天雪,也沒有更好的方法自救了。
山穀之中,一場關乎愛恨、生死的較量正激烈上演。
兩名青年奮力廝殺!
一者劍眉星目,英姿俊朗,另一者則是俊秀赤誠,颯爽利落。
他們的眼神中,既有對彼此的深深敵意,又藏著對各自心上人的關切。
劍光如織,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迴蕩在這空曠的山穀之中,仿佛連天地都為之色變。
任千行被劉依依難得的示弱衝昏了頭腦,他心中已然認定,眼前的童戰就是綁架劉依依,想要借此要挾自己、奪取虎魄的幕後黑手。
而童戰也清楚尹天雪的體質羸弱,見她這般被捆綁在山壁上,心中亦是十分焦急。
他也嚐試過解決尹天雪,將真氣轉化成銳利的鋒芒,“飛切”在那藤蔓上,但藤蔓卻是不為所動,氣勁更被反彈到了旁邊的山壁上,任千行也纏得極緊,讓他難以到天雪身邊去。
然而,在這生死相搏的間隙,童戰心中也不由泛起一絲狐疑,‘綁架天雪的人真的是這使劍的高手嗎?’
‘如若是他…他為何不提要求?反倒與我一樣,表現得怒不可遏?!’
想到此處,童戰心中疑心愈重,當下就出言問道:“敢問閣下是什麼人?為何要擄劫天雪到此?”
就算童戰再笨再衝動,此刻也看出來,裏麵有著更深的陰謀與算計,冒然衝殺,隻會讓幕後黑手得意。
夜色深沉,山穀中的風似乎也變得更加凜冽,帶著幾分寒意,穿透了兩人的衣衫,也似乎要穿透他們心中的迷霧。
哪怕自負如任千行,此刻後背也不由感到一縷極深的寒意,在驟然之間忽而就清醒了過來。
但就在這時候,捆綁“劉依依”的藤蔓忽地崩斷!
確切地說,她並不是真正的劉依依,而是易容成劉依依的尹天雪。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任千行幾乎是眼睜睜看著“劉依依”腦袋撞在山石上,連白花花的漿汁都摔出來了!
“依依!不…”
任千行的理智清零了。
他原本是想要打贏童戰之後,從容地救下劉依依,他沒想過,會看見劉依依死在自己的麵前。
從這一刻開始,他絕不會輕易放過童戰。
‘遭了…’此刻所發生的一切,已然完全不受童戰的控製了。
在那蒼茫的夜色之中,童任這兩道身影如鬼魅般在枯黃的草地上穿梭,劍光如織,劃破了寂靜的空氣,也割裂了時間的流轉。
任千行一襲黑袍在風中卷起,麵容冷峻,眼神中閃爍著狠辣沉痛的火焰,那是對複仇的渴望,也是對勝利的執著。
他手中的長劍,寒光凜冽,已有幾分“一劍隔世”的風采,恃險若平地,持劍淩清秋,那劍芒的落點,就是童戰的周身要害。
至於童戰,他常年在水月洞天修煉,武功偏向洞察先機,將對手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盡收眼底,他的劍法,看似柔和若靜水,實則暗藏殺機,實則每一次反擊都精準無比,直逼要害。
兩劍相交,便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劍尖碰撞的火花在夜空中綻放,如同流星劃過天際!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這股力量撕裂,形成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縫,兩位劍客的身影在劍光中若隱若現,每一次交鋒都是力量與智慧的碰撞,每一次閃避都是生死邊緣的遊走。
終於,在第一百八十招的時候,任千行露出了一個細微的破綻,而童戰則抓住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長劍如同靈蛇出洞,瞬間穿透了任千行的胸膛!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任千行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深深的不甘與怨憤,隨即緩緩倒下,跌入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