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雖說是黑道教派,可比起一些為了利益什麼都可以出賣的黑道人士來說,他們大多數(shù)人還是明白大是大非的,聽到那句“蒙元王府”,丹青生就呸了一聲。
黃鍾公更是怒不可遏,一邊撥動了琴弦,而後又一掌拍到了黑白子的天靈蓋,讓這個兄弟當(dāng)場斃命。
接下來,放出任我行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有任盈盈這個女兒親自下地牢去請,任我行自然也不會再端什麼架子,解開鎖鏈便離開了地牢。
至於梅莊剩下的三個人,則是收拾東西早早出門了,顯然並不想見自己看守十多年的囚犯。
厲寒靠在院中的梧桐樹下,靜靜地出神。
對於成昆安排自己的外甥潛伏在日月神教的事情,他並不感興趣。
對於他來說,現(xiàn)在更重要的就是達(dá)成此行的目的,得到《禦盡萬法根源智經(jīng)》的要義。
他的身後則是慢慢傳來了一輕一重兩個腳步聲,厲寒站直了身子,轉(zhuǎn)身向那個方向望去。
那個為首的中年男人,身材甚高,一頭黑發(fā),穿的是一襲青衫,長長的臉孔,臉色雪白,更無半分血色,眉目清秀,隻是臉色實在白得怕人,又長了滿臉的胡子,便如剛從墳?zāi)怪谐鰜淼慕⿲埔话恪?br />
而扶著他的少女,則是如仙人白玉般秀美的任盈盈。
不用說,這人便是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了,厲寒瞧他的臉色白的異常,大概也是常年待在地牢的緣故。
任我行眼中大放精光,“你小子就是邪靈厲若海的兒子吧?厲若海天下第三的名號,老夫也是聽說過的,今日一見,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瞧你的身板修為,就知道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不過,老夫的女兒也不差,配你足足夠了。怎麼樣,少門主瞧我家盈盈,應(yīng)當(dāng)還能入眼吧?”
可厲寒的神情卻很平靜,“聖姑冰雪聰明,玲瓏心思,自然是很好的!
“可厲某人一心鑽研武道,無心風(fēng)月,隻怕要讓前輩失望了。”
“今日來此,也是想要向前輩問一件事,得到一件東西!
任我行饒有興致地問道:“哦?不知道你想要問的是什麼?又想要什麼東西?該不會是老夫賴以成名的吸星大法吧?”
“醜話說在前頭,看家的本事老夫可是要留給關(guān)係親近的後輩的!
厲寒便道:“十多年前任教主手中的吸星大法有禦物效果,所以我想問任教主手中可是有曾經(jīng)山中老人所著的《禦盡萬法根源智經(jīng)》?”
任我行點了點頭,“不錯,老夫是有這門武功的總綱,但隻有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在波斯總壇亦或是昆侖光明頂,老夫手裏是沒有的。”
“你是想要這門武功?可是,小子,事情還沒完呢!
“等你隨我們父女殺上黑木崖,讓老夫重新奪迴教主之位,那時候老夫自然會把這門武功默給你!
厲寒反倒笑道:“任大小姐與在下定約之時,是說以救出任老前輩為終止。前輩這樣出爾反爾,一個人說一套,不怕有損自己的威信麼?”
這時候任盈盈反倒欲語還休地喚道了:“厲大哥…我…還請你莫要怪我爹爹…”
厲寒聽了這話,就明白任家父女是打算毀約了,但想借此拿捏他,卻是萬萬不能的。
隻聽得任我行一聲又驚又怒的聲音:“豎子爾敢?!”
任盈盈今日穿得是天青月白色的春衫,秀麗明媚如明珠、美玉,情意綿綿,昳麗奪人,誰知厲寒突然出手,擒拿住任盈盈,讓她無法動彈不說,還捏住了其的咽喉。
任我行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如墨般寫意的身形那麼一閃,而後就擒住了他的好女兒,他出手相助,卻隻打破了厲寒投擲來的酒囊,讓那酒水潑灑長空。
而厲寒反手則將那酒水凝成了兩片薄冰,攝在手裏。
任我行立時又抬起灰色袍服下的另一隻手,反手運起吸星大法向厲寒的胸口擊來!
在他的手掌上仿佛有漩渦般的吸引力,掀起狂風(fēng)唿嘯。
那風(fēng)吹過了厲寒鬢邊的發(fā),拂起他墨色的衣袂,但卻奈何不了他本身。
陽歌天鈞,這是逍遙派弟子怒氣盈胸時,可將天山六陽掌發(fā)揮強(qiáng)大威力的一擊。
在這一掌之下,任我行本就舊傷未愈,吸星大法又被北冥重生法所反噬,再加上這極陽內(nèi)力充沛的掌力,他就更加支撐不住了,迴過身來吐了一大口暗色的鮮血。
與此同時,厲寒也將一枚生死符打入了任我行的體內(nèi)。
而另外一枚——也從任盈盈後頸處進(jìn)入了其肉身之中。
“任大小姐,莫非你認(rèn)為厲某當(dāng)初的話,隻是說說而已的麼?”
“我也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你同玉劍公主動的手腳,任大小姐敢影響我的情緒,難道就沒有承擔(dān)的心性麼?”
又聽他說道:“其實,我一向是很少動用生死符這類手段的。大多數(shù)敵手奪了性命也就罷了,但你們父女卻是想借我所求來要挾於我,這才是犯了厲某人的大忌!
說罷,厲寒就催動了打入二人體內(nèi)的生死符,隻是六十多息的功夫,就讓任盈盈半身軟倒,口中呻吟痛唿不斷,隻能趴在地上,連手指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任我行倒是條硬漢,哪怕嘴唇都咬爛了,身體都在顫抖,可他仍是一聲不吭。
厲寒走到了他的麵前,蹲下身來,然後抓著任我行的頭發(fā),迫使其抬起頭來,然後用匕首劃過他老人家的臉,“任老前輩,我知道您不怕死,也不可能在這痛楚麵前屈服。”
“就是任大小姐的命,也未必能夠令您動容。”
“但是,我未必要時時刻刻都催動這生死符,可東方教主卻早晚會來找您!
“若是我在關(guān)鍵時刻,催動生死符,那您敗得、死得豈不冤枉?”
“現(xiàn)在若將那功法總綱給了我,也好專心解決自己的恩怨,不是麼?”
不得不說,厲寒是知曉該怎麼激將像任我行這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