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王叔皺了皺眉,歎了口氣,“可以是可以,但這位公子看起來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身子骨弱得很,恐怕搬不動菜,我們可是要幹活的。”
習(xí)楨擺了擺手,“王叔,讓他們多幹點,讓他少幹點就行,這不是什麼大事,您說是不是?”
揚修趕緊表態(tài):“王叔放心,我雖然身子單薄,但從小習(xí)武,搬點蔬菜水果還是沒問題的。”
王叔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答應(yīng)了。
王叔大大喘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公子趕緊把衣服換上吧。”
揚修連忙點頭,笑嘻嘻地接過籃子,嘴裏發(fā)出“嗚嗚嗚嗚”
的聲音。
那人朝遠處的小巷指了指:“你從這兒溜出去,左轉(zhuǎn)走二十大步,再向右轉(zhuǎn),就能看到了!”
揚修點頭表示明白,提起籃子轉(zhuǎn)身就開溜了。
他剛走開沒多久,那些人就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誰能想到蔡夫人居然和曹操扯上了關(guān)係!”
“可不是嘛,蔡夫人長得那麼美,曹操卻長得那麼磕磣,她居然……”
“更離奇的是,現(xiàn)在還懷上了曹操的孩子!”
“唉,也不能全怪蔡夫人,要怪就怪咱們家老爺,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讓夫人懷上娃呢?按理說,他身體應(yīng)該挺硬朗的!”
“就是,二公子才六七歲,老爺肯定還能再生,偏偏不生,結(jié)果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揚修心裏直翻白眼,這州牧府裏的八卦真是不得了。
原來州牧府裏也有這麼多**性的新聞,看來劉表的死,跟蔡夫人脫不了幹係。
來之前,揚修可是做了功課的。
他知道很久以前,劉表的第一任老婆陳氏就去世了。
他倆感情深厚,劉表就沒再娶。
這在漢室貴族裏可是稀奇事,大家都覺得多生孩子才有保障,畢竟誰不想哪天自己當(dāng)上皇帝呢?其他人娶不到老婆可能還說得過去,但像劉表這種有權(quán)有勢的人,怎麼可能娶不到?他不娶妻,是因為真心愛著陳氏。
不過呢,陳氏死後,劉表為了穩(wěn)住荊州的地盤,就娶了蔡瑁的姐姐。
那時候劉表雖然年歲不小了,但生育能力還是有的。
陳氏留下的二兒子才三四歲,男人就算再老,三五年之內(nèi)也不至於一點生育能力都沒有,更何況蔡夫人才情出眾,隻要劉表用心,生孩子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可是呢……
到現(xiàn)在為止,蔡夫人都沒懷上。
這肯定不是蔡夫人的問題,那就隻能是劉表的問題啦。
而且劉表身體也沒什麼毛病,那就是他個人的問題了。
揚修腦子轉(zhuǎn)得快,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這其中的曲折。
曹操就是瞅準了這個機會,鑽了空子!
要是蔡夫人和蔡瑁都投降了,再去對付劉表拿下荊州,應(yīng)該不難吧?這是揚修一開始的想法。
不過呢,這想法得有證據(jù)才行。
找證據(jù)可不容易。
這可怎麼辦?
揚修正琢磨這事呢。
突然!
遠處傳來唿喊聲:
“嘿!小啞巴!”
“小啞巴,你走錯路啦,這條路咱們經(jīng)常走,多走幾遍就熟了。”
“趕緊送進去吧!”
王叔一邊嘀咕一邊擺手。
揚修沒抱怨,他知道這樣反而對自己更有利。
畢竟在州牧府這種地方,誰都有可能是被懷疑的對象。
“嗚嗚!”
揚修連忙點頭進了廚房。
“別嫌棄,這是我的鄉(xiāng)下親戚,孩子啞巴了,就讓他來這兒混口飯吃。”
“哎,真是可憐,不過王叔,你得好好管教管教,州牧府可不是隨便亂竄的地兒,萬一被侍衛(wèi)逮著,那可就完蛋了。”
“對對對,一定一定注意。”
“那成,東西放好咱就撤。”
“好嘞!”
王叔點頭彎腰地應(yīng)承著。
等人一走,他才長長地吐了口氣。
雖然滿臉堆笑,心裏頭可是緊張得要命。
抹了把汗,交代完揚修,王叔又說:
“小啞巴,你可別亂跑,現(xiàn)在州牧府比以前可兇險多了。”
揚修一個勁兒地點頭,表示知道了。
當(dāng)他再次走到剛才那門口時,
突然!
有人大喊:
“誰膽敢背後嘀咕蔡夫人的壞話?立即處死!”
“兄弟們,都給我抓起來,剁碎了扔到荒郊野外喂狼去!”
“是!”
“將軍,饒命!”
“別殺我呀!”
“~~~~~~~~~”
揚修愣住了,連忙跟著人群逃離了州牧府。
走在路上,
搜查還在繼續(xù),不過已經(jīng)過了習(xí)家的院子。
換句話說,現(xiàn)在揚修還算安全。
但是……
他可不敢放鬆警惕。
對方可能還會再來搜查,甚至搜好幾次。
在徹底安全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冒險的。
這些人手段殘忍,要是被抓,後果不堪設(shè)想。
直到現(xiàn)在,
揚修才明白父親臨走前為什麼一再囑咐他要小心,危險確實存在。
夜色濃重,油燈微弱。
州牧府裏,氣氛緊張得像拉滿的弓弦。
蔡瑁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紅得像關(guān)公:“你說什麼?連個外鄉(xiāng)人的影子都沒找到?”
蔡中低著頭應(yīng)了一聲:“大哥,我們挨家挨戶搜遍了,真沒發(fā)現(xiàn)可疑的。”
“也許……”
蔡中小心地說,“說不定龐德公根本就沒帶人進城呢?不然咱們這麼查,怎麼連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蔡瑁愣了一下,眼睛看向曹操:“孟德,這事怎麼辦?”
曹操想了想,慢悠悠地說:“找不到就算了,現(xiàn)在城門不能開,咱得等等,先把隊伍集結(jié)起來,統(tǒng)一力量才是關(guān)鍵!”
“對!”
蔡瑁點頭,他最愛這個主意。
在他看來,什麼和平談判都是瞎扯,根本沒用。
雖然曹操說得在理,蔡瑁還是勉強答應(yīng)了,跟著曹操走。
“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明天接著搜!”
蔡瑁叮囑蔡中,“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家給溜了。”
蔡中彎腰拱手:“明白!大哥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
蔡瑁滿意地點頭:“行,你去忙吧!”
蔡中:“好嘞!”
襄陽上空的雲(yún)還在翻滾。
但這終歸是他們自家的事。
天下大事暫時還沒什麼影響。
最關(guān)鍵的還是冀州和並州之間的那場大戰(zhàn)。
嶽飛打下了淶源縣之後,立刻就把軍隊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由張憲帶領(lǐng),留在淶源,目的是阻擋烏桓騎兵從蔚縣經(jīng)過飛狐徑發(fā)起的突襲;另一部分呢,嶽飛親自掛帥,沿著靈丘道一路向靈丘縣進發(fā)。
隻要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到達雁門關(guān)!
要是能把雁門關(guān)攻下來,那就相當(dāng)於給並州打開了一扇大門!
戰(zhàn)場上炮火連天,硝煙四起。
不得不說,高幹守衛(wèi)雁門關(guān)的手段還真是挺紮實的。
他們心裏清楚,一旦雁門關(guān)失守,再多的士兵也沒用。
所以,他們豁出去了,誓死堅守,絕不後退。
還好他們早有準備。
就算已經(jīng)打了七天七夜,守城的家夥們還是有招可用。
但是……
嶽家軍的猛烈攻勢一直讓袁家的殘兵敗將們心驚膽戰(zhàn)。
“見鬼!”
袁熙氣得咬牙切齒,“這些烏桓騎兵也太不靠譜了,這麼久都沒動靜!再這樣下去,雁門關(guān)肯定保不住!”
按理說,烏桓騎兵早就應(yīng)該偷襲嶽家軍的後方了,可到現(xiàn)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烏桓騎兵被嶽家軍給滅了?高幹心裏暗自琢磨。
但也隻是一瞬間的念頭,他搖搖頭否定了:“這不可能!嶽家軍再厲害,騎兵人數(shù)也是有限的!”
“烏桓騎兵可是有十萬人,就算是十萬個笨蛋,砍完也得費不少勁,哪能這麼快就被全滅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高幹徹底否定了這個念頭。
高幹轉(zhuǎn)念一想,又開始嘀咕:烏桓騎兵要是沒被全滅,為什麼不過來幫忙呢?
越想越不明白,高幹直搖頭。
烏桓騎兵難道要投降韓義?這絕對不可能!韓義都說了,他們根本不需要烏桓當(dāng)看門狗,而是要組建自己的漢人精銳騎兵。
換句話說,烏桓隻有兩條路可選:
要麼跟韓義死磕到底,守住他們在幽州的地盤;
要麼撤迴漠北,投靠鮮卑人抱成一團。
問題是,烏桓給人類當(dāng)守門員好多年了,跟鮮卑也打了太久的仗。
去漠北風(fēng)險太大,他們肯定不會輕易冒險。
那烏桓現(xiàn)在到底在搞什麼鬼呢?
高幹嚇得冷汗直流,脊背發(fā)涼。
他不敢亂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烏桓騎兵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咚咚咚!
就在這時,外麵再次傳來了低沉的戰(zhàn)鼓聲。
雁門關(guān)外,嶽家軍又發(fā)起了新一輪的進攻!
高幹咬緊牙關(guān)站了起來,大喊:“兄弟們,集合!準備迎戰(zhàn)!”
“是!”
“弓箭手準備!”
“放箭!”
嗖嗖嗖!
一片箭雨騰空而起,直朝著嶽家軍飛去!
可惜嶽家軍的裝備太好了,這些箭雨對他們來說幾乎沒什麼傷害,隻是偶爾有幾個倒黴蛋被射中了臉或者腳踝。
“真該死!”
高幹在心裏暗暗咒罵。
嶽家軍的進攻能力讓他毫無辦法。
他也總算懂了,為什麼袁紹那十幾萬大軍擋不住嶽家軍——還不是因為對手太過強悍!
這種感覺……
簡直難以言表。
“石頭、圓木準備!”
“給我狠狠地砸!”
“火油和火箭都準備好!”
“我就不信,他們連刀槍都不怕,還能不怕火!”
“快點,把所有的火油都搬來!”
“娘的,老子這次豁出去了!”
高幹正在那兒指揮戰(zhàn)鬥呢。
袁熙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大哥,這樣拖下去不行!烏桓騎兵如果再不動手,咱們連兩個月都撐不住!”
“這話我還用你說?”
高幹不屑地哼了一聲,“都到這份上了,還能有什麼辦法?你去敵後?我不同意,絕對不行!”
“可是……”
袁熙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別‘可是’了!太危險了!你是主公的二公子,是軍隊的頂梁柱,你要是有個閃失,雁門就完蛋了!”
“總之!”
“我就是不答應(yīng)!”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高幹的態(tài)度非常強硬。
其實吧,他一開始就沒指望烏桓能幫上什麼忙,現(xiàn)在他們不管不顧,他更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了!
“與其在這兒瞎琢磨,還不如多殺幾個敵軍呢!”
高幹大聲嗬斥著,對袁熙很是不滿!
袁熙一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