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明園衝天大火映紅夜空時，宮女太監被活活燒焦的劈啪聲與法蘭西士兵劫掠瓷器的狂笑！


    這是被壓縮、提純、積鬱了百年的鴉片戰爭血債原罪！此刻，被上帝當票的規則之力點燃、引爆！


    轟！！！！！！！！！


    無法形容的爆炸！沒有火光，沒有衝擊波！是規則層麵的精神瘟疫！


    是概念層麵的仇恨汙染！


    粘稠汙穢的血色記憶洪流，如同被引爆的髒彈，以當票為核心，化作億萬條瘋狂扭動的暗紅毒蛇，無視物理距離，瞬間噬咬在每一名降臨的熾天使身上！


    “呃啊——！！！”


    聖詠變成了淒厲的、超越天使理解範疇的慘嚎！


    首當其衝的熾天使長米迦勒，他手中那柄由絕對秩序法則凝聚的聖焰巨劍，在血色毒蛇噬咬的瞬間，如同被潑了濃硫酸的冰雕！


    劍身流淌的秩序符文瞬間黯淡、扭曲、崩解！


    劍體本身從璀璨的白金光澤，急速轉化為一種粘膩、汙濁、散發著劣質金屬與塑料混合感的啞光深灰！


    劍柄處鑲嵌的宇宙原初寶石“秩序之眼”，被幾條最粗壯的血蛇狠狠鑽入！寶石內部純淨的聖光瞬間被汙血浸染、覆蓋！


    嗤啦——！


    巨劍的形態在汙血侵蝕下瘋狂扭曲、坍縮！


    劍身變短變厚，劍柄膨脹變形，最終凝固成一個醜陋的、四四方方的深灰色金屬匣！


    匣體正麵，一個由汙血凝結的液晶屏幕閃爍著慘綠的光，屏幕下方是塑料質感的數字按鍵！屏幕上方，一行由細小血蛇盤繞而成的英文標簽：


    “debt collection pos terminal v1.0”


    （債務征收pos終端機 v1.0）


    米迦勒試圖扔掉這褻瀆之物，但那金屬匣如同焊死在他流動的白金鎧甲手掌上！更恐怖的變化發生在他胸前的鎧甲！


    他胸前那銘刻著宇宙誕生符文的流動白金鎧甲，在血色毒蛇的瘋狂噬咬下，如同被投入強酸！


    符文被腐蝕、抹平！


    鎧甲表麵浮現出無數細密的、如同電路蝕刻般的暗紅紋路！


    紋路瘋狂交織、蔓延，最終在他寬闊的胸膛中央，凝聚成一個邊緣不斷滴淌著汙血的、由無數細小方塊字契約條款構成的巨大二維碼！


    二維碼中心，一個由汙血勾勒的簡化龍首標記猙獰咆哮！


    【檢測到高優先級債務主體！】


    【強製綁定債務征收終端！】


    【天使討債員編號：tz-001 生成！】


    冰冷的電子合成音直接在米迦勒的意識核心響起，取代了聖詠！


    其他熾天使的遭遇如出一轍！聖焰巨劍紛紛扭曲、坍縮成深灰色的pos終端機！


    流動的白金鎧甲被汙血蝕刻上猙獰的討債二維碼！


    它們背後遮天蔽日的聖光之翼，在血色記憶洪流的持續衝刷下，如同被潑墨的宣紙，純白的光輝被急速染黑！90%！95%！99%！


    最終，徹底轉化為沉重、晦暗、邊緣流淌著粘稠汙血的金屬骨翼！


    骨翼的每一根主骨都如同淬毒的巨鐮，副翼則是由無數細小算珠串聯構成的鏈條，算珠碰撞間發出催命的“哢噠”聲！


    整個聖彼得廣場上空，神聖的熾天使洪流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三百名懸停於汙濁空氣中的暗翼討債天使！它們金屬骨翼緩緩扇動，卷起帶著鐵鏽和硫磺味的腥風。


    深灰色的pos終端機被它們如同權杖般握在骨節猙獰的手中，胸前的討債二維碼在夕照下閃爍著不祥的紅光。


    林炎懸浮在當票徹底湮滅的餘燼中，腳下是枯槁如幹屍、胸膛熔爐徹底熄滅的教皇殘骸。


    晶化的右瞳掃過空中那三百名散發著冰冷討債意誌的暗翼天使。星靈臂鎧幽光流淌，一道無形的指令順著星靈鎖鏈的脈絡傳遞。


    三百名暗翼討債天使同時低頭，金屬麵甲下兩點猩紅的光芒鎖定了林炎。


    它們背後的金屬骨翼猛地完全展開，算珠鏈條碰撞出整齊劃一的、如同磨刀霍霍的“哢噠”聲浪！


    “目標鎖定。” 米迦勒（tz-001）手中pos終端的慘綠屏幕亮起，冰冷的電子音在廣場廢墟上迴蕩：


    【全球殖民掠奪債務清算序列…啟動…】


    【優先級目標：大英博物館…盧浮宮…大都會…】


    【執行人：星軌鎖鏈資產追索辦公室 直屬討債天使團】


    ---


    星塵在舷窗外狂舞，氫氦離子流如億萬條幽紫毒蛇纏繞著炎黃泰坦的裝甲。


    林炎枯黃的短發在靜電中根根豎起，晶化的右瞳倒映著風暴漩渦外六艘殖民母艦的輪廓——那些鋼鐵巨獸正緩緩展開炮口，如同宇宙深淵張開的獠牙。


    “契約魚雷填充完畢！”疍民少女小月的全息影像在控製臺上閃爍，她身後沸騰血海凝成的幽靈艦隊已展開衝鋒陣型，“彈體刻錄著爪哇種植園奴工賣身契，附加教會‘靈魂質押’條款！”


    林炎鼻腔裏充斥著鏽蝕金屬與幹涸血痂的味道。


    他指尖劃過王座扶手上凸起的孫中山心髒浮雕，那器官在暗紅水晶中搏動著，每一次收縮都震得指揮臺嗡嗡作響。


    “蘇晚晚，”他低沉道，“給洋大人送份迴禮。”


    百樂門歌姬的嬌笑聲從通訊器炸響。


    下一秒，泰坦巨艦的頭部裝甲轟然分裂，猩紅光流噴薄而出，在虛空中凝成百米長的《南京條約》投影！


    泛黃紙頁上，墨跡是未幹的血，條款縫隙裏爬動著蛆蟲般的英文花體字，條約末尾光緒帝的玉璽印痕正滲出黑色膿液。


    殖民艦隊開火了。


    三千枚契約魚雷刺破星雲，彈體表麵浮動的賣身契文字在真空中燃燒起幽藍鬼火。


    就在魚雷群即將撞上條約虛影的剎那，林炎猛然拍下控製臺：“收債！”


    孫中山心髒迸發刺目金芒。


    條約投影上所有賠款數字瘋狂跳動，化作血色漩渦。魚雷如同被無形巨手攫住，齊刷刷調轉方向！


    彈體表麵的爪哇奴工契約瞬間被覆蓋，替換成一行淌血的漢字：


    本息清算：四萬萬五千萬兩白銀


    “上帝啊——”殖民艦隊指揮官的尖叫被爆炸聲撕裂。


    第一枚魚雷親吻母艦“維多利亞榮耀號”的左舷。沒有火光，隻有海嘯般噴湧的褐色茶磚和瀝青狀鴉片膏！


    茶磚砸穿三層甲板，鴉片膏黏住逃生艙門。


    更恐怖的是飛濺的契約碎片——幾個水兵被紙片沾到手臂，右臂白骨秤紋立刻暴漲成血紅，全身精血順著紋路抽離，變成幹屍跪倒在茶磚堆上！


    “第二波！飽和打擊！”林炎嘶吼。


    炎黃泰坦的肩部炮臺旋轉，射出十二道鏽蝕洪流。


    那是濃縮的吳淞口淤泥混合外灘萬國建築殘骸，彈頭刻著“租界地契”字樣。